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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们心里忐忑,蒋之恒也不想耽误事,直接问道:“你们校场最近两天有没有不舒服的,类似风寒的症状。”
那侍卫想了想看向其他几人,其他人也一起回忆,其中一个看着年轻的侍卫说道:“我们隔壁庑房有两个兄弟昨天说是不舒服,本来今天要告假回家的。”
蒋之恒起了疑心:“有什么症状吗?”
年轻侍卫不在意的摇头:“不知道,就听着说头疼没力气。”
之前套近乎的侍卫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公公,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蒋之恒平静的看着他说道:“我们也只是检查,希望没什么事。”
说完就转身吩咐跟着的小子们:“把准备的布巾蒙上,记住了,别用那碰过东西的手揉眼睛。”
“是”
小子们动作迅速的从袖子里抽出长布巾,将口鼻蒙上。
看这架势再想起前些日子宫外的痘疫,侍卫们脸都白了,不敢再说话。
蒋之恒也没时间和他们寒暄,用白布将口鼻蒙上,问了年轻侍卫方向径直地往那处庑房去。
推开门进去,就算蒙着鼻子,蒋之恒也能闻到一股脚臭和汗臭混在一起的气味。
微微皱眉,侧头看到一个人趴在桌上一个躺在炕上。
今天乾隆带着一众主子过来,除了生病的侍卫,其他人都在上值,所以只有这两人在庑房。
趴桌上的侍卫似乎还清醒,听到有人进来还抬起头看,见是一群蒙着脸的太监,还有些懵。
“你们谁啊?干嘛的?”
蒋之恒只是往前走了两步,没有靠太近。
“前几天是不是去南群房了?”
可能是生病了人还有些迷糊,听到问话想了想摇头:“没有,我们去南群房干嘛?”
蒋之恒皱眉,又听那侍卫补充道:“哦,对,这小子和南群房的一个太监比较熟,还帮着带家书来着。”
那侍卫指了指炕上躺着的侍卫,他拍了拍自己的头又问了一句:“你们干嘛的啊?”
蒋之恒心里确定了几分,直接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没力气、头痛、身上酸痛、打寒战、想吐的感觉?”
那侍卫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你是大夫?”
第155章 咱慢慢还
蒋之恒让人去请了太医,然后让人将这间庑房先锁上,继续查看其他人。
好在其他人都没有症状,但还是要小心,太医院的人本来就心中忐忑,听说有疑似天花的患者,直接跑着过来了几人。
快速的诊断了两遍,确定是天花,所有在场的侍卫都慌了,这会儿后宫的主子可都在校场啊。
额尔赫想去禀报,直接被蒋之恒拦住:“这位大人,你可不能去,万一你已经染上,这去了可就是给家人招祸了。”
被蒋之恒一提醒,额尔赫立刻停下脚步老实待着。
蒋之恒让人找来的高度白酒,用酒洗了手,又在周身洒了一些,这才稍微放下心往校场去。
他匆匆到了校场,走到乾隆的高台下就不动了。
看到他过来的进忠连忙走下来,等走到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再往前走蒋之恒就在往后退。
进忠只能停住脚步,轻声问:“怎么了?”
蒋之恒看了眼高台上的乾隆,收回目光看向进忠,只说了几个字:“太医看了,有两人。”
进忠立刻面色大变,转身往高台走,对着乾隆耳语。
听到确诊后,乾隆立刻紧张起来,先让蒋之恒把所有校场的人看好。
为了不让在场的人恐慌,乾隆只和皇后和太后说了。
太后听到也是面色大变,作为操办者,她连忙找了个理由让所有人都散了。
众人不明所以,但也只能听话的离开。
等人都离开,乾隆才吩咐太医院去各宫请平安脉。
安排好后,乾隆看向蒋之恒:“排查各处,看还有没有染病的宫人,一定不能让天花在宫里肆虐。”
“嗻。”
蒋之恒开始了连轴转,好在皇后让各宫闭宫不得外出,进宫的格格们也都留在了宫里。
这也让蒋之恒少了很多工作量,一直忙到第三天晚上蒋之恒才排查完。
除了嫔妃的住处,其他都查完,至于各宫嫔妃,那就是皇后的事了。
蒋之恒疲惫的推开庑房门,正要打个哈欠,就听到一个带着迷糊的声音。
“回来了?”
吓了蒋之恒一跳,下一秒桌上的油灯就被点亮了。
看着进忠吹灭火折子将灯罩放好,蒋之恒松了一口气。
走近了才看到进忠脸上明显的红印子,蒋之恒抬手在他脸上微微用力擦了一下,没擦掉。
反应过来,笑道:“等我等睡着了?”
进忠自己摸了一下脸上的印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今天和进宝换了值,以为你在,结果就等睡着了。”
说着他打开桌上的食盒:“还好带的卤菜,凉了也能吃。”
他将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提起茶壶:“我去给你换热茶。”
蒋之恒按住他拿茶壶的手:“叫个小子来弄就行。”
进忠抬手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叫人来还得费时间,我去动作快,你快吃。”
蒋之恒也确实饿了,没再说,坐下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天气还不是太冷,卤菜也不是太冰,吃着还不错。
蒋之恒一手撑着头一手夹着菜,是又饿又困。
提着茶壶进来的进忠,看他这样好笑又心疼。
倒了杯温水,凑到蒋之恒唇边:“温的,喝点儿。”
蒋之恒微微低头张嘴被进忠喂着喝了半杯,进忠伸着脖子小心看,生怕他呛到。
看他喝完还笑着说了声:“真乖。”
蒋之恒抬起眼帘扫了他一眼,没精神和他斗嘴,又打了个哈欠。
“吃了再睡,不然饿着肚子睡不好。”
进忠轻声劝着,拿了一双筷子直接上手给蒋之恒喂。
两人一个半梦半醒的吃,一个专心致志的喂,没一会儿一盘卤菜就吃完了。
见蒋之恒累成这样,也不讲究洗漱了,进忠起身扶起蒋之恒往床榻走。
“行了,看你困的,睡吧。”
蒋之恒只是困不是醉,他慢慢抽出手解腰带。
进忠见他动作慢,手上帮他解腰带和扣子。
这人吃饱喝足就更困了,蒋之恒干脆也不动手了,坐着让进忠帮他。
烛光摇曳,映照出进忠专注的面庞,他低眉凝神,手上子仔细地解着扣子,烛火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仿佛与寂静的夜色融为一体,四周静谧,唯有烛芯轻微的噼啪声。
蒋之恒心里涌起一种稳稳的踏实感,他深吸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虽然身体累但心情愉悦。
“进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