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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观赏的官员们却是脸色大变,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温如海此刻也是神色晦暗。

先前被逼与兽共戏的只是些宫女,她们在这些达官显贵的眼中不值一提,死一百个也引不来什么风浪。

可偏偏此次被推入险境的,乃是朝中勋贵重臣陆良御的爱女,被册封为贵人的陆苓雪。

“不要,不要过来,求求皇上饶了臣妾……” 陆苓雪艰难地想要往高台冲去。

“爱妃别怕,跑,跑起来!”李延瞻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畅快笑道,“把风筝带飞起来给朕看看。”

风筝制造很是华丽,绢帛材料之上雕龙画凤,却怎么也飞不高。

金线豹双目放光地盯着大风筝,追逐着跃起,咬下一大片尾穗然后又不满地吐出来,伸出长长的粉舌舔舔爪牙,又锲而不舍继续朝风筝扑去。

那风筝翅膀处的两根横竹条上,赫然绑着血淋淋的半只生鸡。

“诸位爱卿,你们觉着这美人纸鸢戏豹图如何?”酒过三巡,李延瞻慢吞吞直起身子,打了个酒嗝说道。

“这……”

众人哑然,皆是目光躲闪地看向温如海,等着他先开口,毕竟谁也不想说出不该说的话得罪陆家,更不愿惹元璟帝不快。

陆良御好歹是有头有脸的重臣,若是得知自家女儿受这委屈,定然与元璟帝离心。

皇帝这是大发酒疯,彻底昏了头。

温如海心底咒骂,表面却是淡定含糊道:“猛禽深林傲,贵人雅阁娇。回陛下,臣以为甚佳。”

禽是好禽,美人是难得的美人,可若是眼前这般却未必就是相得益彰。

李延瞻不疑有他,赞许地看了温如海一眼,醉眼朦胧兴趣正酣。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似钢针刮过耳膜。

金线豹略俯下身把爪往地上一按,借着反冲力纵身跃起,整只风筝就被它粗暴地按在地上,那半只生鸡竟是直接从风筝处被扑飞出去,如同索命般砸到陆苓雪的身上。

金线豹因扑空而发出怨吼,四肢将地上风筝抓成碎片,目光牢牢盯着不远处被吓得瘫倒的人,露出嗜血的贪婪。

“不!畜牲走开别过来,来人救救我……”陆苓雪哭得凄惨,拼命想要后退却都无用。

周遭尽是畅快叫好声,以及旁人投来的各种目光,或同情或嘲笑。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将近半人高的畜牲步步紧逼,犬齿锋利,瞳孔在夜中发出磷光。

在那一刻,她甚至能闻到豹口间腐肉的恶臭,似有来自地狱的刺痛笼罩了她,是即将死于非命。

陆苓雪绝望地停止了喊叫,闭眼时有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

周遭沉下来,可预料中的痛楚却迟迟没有来临。

忽而只觉一阵疾风刮过,模糊间,她眼前似有滚滚黄沙弥漫,却有钢锋生生撕碎这片暗幕。

急掠近前的来者动作迅疾,如电光闪过。

紧接着,众人便见金线豹如炮弹般俯扑过去的身体被重重掀翻在地,砸出沉闷的巨响,它不甘地怒声嘶吼着,接连翻滚好几圈。

“混账玩意!什么人胆敢来扫朕的兴,你们干什么吃的?”

李延瞻破口大骂,醉醺醺地站起身,丝毫不顾天子威仪地揪着护卫统领的前襟质问。

“属下失职,皇上恕罪!”

护卫统领双膝跪地,额头已霎时间冒出了涔涔冷汗,他着实是有苦说不出,云厂督要带人进来他哪敢去拦。

李延瞻被气得吐息急促,一身浓烈的酒气伴着凶戾之色,天子之怒逼得众人都如坐针毡。

元璟帝向来暴虐成性,冷血不仁,在酒醉之下更是愈发毫无理智可言,不管是谁在此刻触了霉头都是场灾难。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一人缓缓步上高台,声音如同涓涓细流抚人心神。

翡翠杯盏碧光流转,映上云卿安噙着淡笑的脸,不露出任何真实的情绪,倒似是不经意间误闯入三寸泥泞地的惊鸿客。

“云督说的是,陛下为此大动肝火不值得。”温如海率先上前,与云卿安对视片刻后迅速移开了目光。

“朕听……听云督的。”李延瞻脚下不稳,只得揽着美姬的肩坐回原位。

众官极为默契地将与温如海并列的位置让出来。

云卿安却并未落座,只从容不迫地抬手接了宫人奉上的清茶。

高台之下,护卫军迅速围着将来人困于中央。

司马厝默然而立,轻轻活动一下适才与金线豹碰撞间被震得发麻的虎口。

他的视线轻蔑地扫过高台看热闹的官员,凝了云卿安那张脸几瞬,最终戛然顿在了正中央那道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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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色的龙袍似一团烈火,带着万般热意烧进他的眼底,可他却偏在这炽热里看到了万里雪漠,司马霆的深沉面容在他眼前渐渐清晰,郑重的话语犹在耳畔。

——“为将者当护国定邦,守民忠君,提携玉龙,万死不辞。”

彼时的他虽听未明,后来的他已明且践。

数年间奔赴沙场为君镇土,千里迢迢归来澧都为君复命。

而到了此刻,他却只见到了一个笑话!堂堂君主,始终对紧急军报不闻不问,都正在做些什么荒唐事?

司马厝一时间只觉周身血液凝固,如鲠在喉。

请命于君的话语,似渺渺火星在湿野上熄了个彻底。

“皇上,来人当如何处置?”护卫统领小心翼翼地向李延瞻请示。

“剁了扔去豹房喂狗。”李延瞻眼也不抬,自顾自地继续灌酒。

“且慢。”云卿安随意晃了晃杯盏将茶沫匀到一边,笑得意味不明,道,“臣为陛下寻得了新乐子,还请陛下赏脸一观。”

第5章 玄铁弓

大乾先皇天衝帝曾御驾亲征,逼退外族,马背引弓,一箭破空取敌将首级定乾坤。

此重弓为玄铁制成,威猛大非寻常。

元璟年间,李延瞻数次力拉未果而暴怒掷弓而去,致使宝弓蒙尘多时,无人再敢提及。

然在今夜,几名东厂番役依言抬着黑檀木匣放于高台之下。

落锁的箱匣被打开,静静躺于其中的玄铁重弓重现人前,深黑弓身之中隐隐透出红光,一股摄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岑衍示意番役退下,行至司马厝面前,语调平稳地转述道:“厂督请侯爷来为皇上表演助兴,特意命人搬出玄铁宝弓,还望侯爷用得称手。”

云卿安站在高台围栏边上,枕着凉风袖手旁观。

司马厝强忍下掉头就走的冲动,面容绷得死紧。

他冷笑了声,盯着岑衍一字一顿道:“劳云厂督费心。”

当真用心“良苦”,离间君臣玩得炉火纯青,这朝廷可不就是被他这么玩弄于股掌之中,跟恶臭瘴相去无几。

金线豹被看守的护卫重新安抚下来,陆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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