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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是否当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若沈谕的出现并不单纯,如今便是“敌暗我明”,他只能“引蛇出洞”。

再者,沈谕就算是他师弟,也不能一直在这白吃白喝,总得发挥点价值。

靠脸吃饭这个事,沈谕比他更有资本。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异常情况,宋怀晏不知道该提起一颗心还是该松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吃过晚饭,最重要的,自然是洗澡睡觉。

沈谕肩背上有伤,所以宋怀晏给他在房内准备了药浴,嘱咐完该有的事项后,他自己便去另一个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澡,正擦了头发要出来,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随后灯闪了闪,跟着灭了。

宋怀晏心下一凛,掩了气息在黑暗中往隔壁房间而去,屋内寂静漆黑,不见沈谕的踪影。

忽然颈边空气一寒,有尖锐的硬物已抵在了他喉间。

“沈谕?”宋怀晏开口。

那压着他喉间的力道更重了一分。

果然白天静悄悄,晚上要作妖。

沈谕此时不再收敛气息,全身的灵力又同昨日那般散了出来,整个屋内温度骤降。

“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宋怀晏虽被挟持着,语气仍保持着几分从容。

“你是,谁?”身后的人气息沉重。

怎么又是这问题?宋怀晏又气又笑:“宋怀晏。”

沈谕顿了片刻,像是喃喃自语:“你不是他……你不是宋晏。”他一手抵着宋怀晏的喉咙,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你是谁?”

看来小师弟不止是失忆,脑子还坏了。

“你找宋晏做什么?”宋怀晏试探。

沈谕指尖似乎松了一瞬,却很快加重了力道:“他死了……”

下一刻,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厮声道:“魍魉花,还给我!”

“死生之界……魍魉之花。”宋怀晏被他捏的喘不过气,艰难出声,“你要,这花做什么?”

说出口的瞬间,他心底竟生出了一股不该有的期待。

沈谕却并不回答,只低哑着吼道:“你把它藏哪了?”

宋怀晏仰着头,用力挤出声音,不知死活地问:“你想,救谁?……宋晏吗?”

沈谕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冰冷而癫狂,滚烫的气息打在宋怀晏脖颈间,却是说:“我恨他入骨。”

宋怀晏喉间滚动了下,擦过锋利的碎片,血珠顺着沈谕的手指流了下来。他似乎是想笑,却发不出声音。他当真佩服自己的毅力,已经试探了一次又一次,怎么,还是不能死心呢?

他亲手杀的他……又怎么会,是为了救他呢?

“那你,看看我是谁?”他忽然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小爱同学!”

“我在。”门外传来一个平和的女声。

“打开卧室灯!”宋怀晏紧接着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谕有瞬间疑惑和分神,房间骤然亮起的光更是逼得黑暗中的他不自觉地微眯起双眼。

就在这一瞬间,宋怀晏不顾碎片割入他的血肉,手肘往后重击沈谕的胸口,挣脱了束缚快速退至门边。

他捂着喉间,微微喘息,沈谕看清了他的脸,像是怔愣了一瞬,神情忽地愈发暴戾,周身灵力再次暴涨,五指迅速向他扣来。

“你们的手段,便只有这些吗?”

“什么你们?” 宋怀晏一头雾水,但现在的沈谕说话行事颠三倒四,不能用常理推断。

他从门边的柜子上抓过一支红色的线香,在躲避攻击间已将香碎成几段并化作粉末,朝沈谕脸上撒去。

沈谕虽及时闪避,但还是吸入了一些香粉,两人缠斗了几招,他便已身躯不稳,很快倒了下去。

看来还是迷香管用。

宋怀晏将人捞起,扔到了卧室的床上。他的卧室是半中式风格,衣柜书桌都是深色实木,窗子是带玻璃的雕花木窗,床和榻差不多,一米五的宽度,铺了简洁的米色四件套。

沈谕身上穿着他准备的一套小兔头花纹的睡衣睡裤,此时侧身蜷在被子上,看着有些可怜。

宋怀晏又往他背后看去,见那里果然因为方才的剧烈动作而崩裂了伤口,已有血迹渗出。他探了探沈谕的额头和鼻息,也是一片滚烫。

方才沈谕的状态就和昨日那样癫狂暴戾,很像是走火入魔的状态,不知是不是因为重伤加上这个世界的灵气稀缺,体内的灵力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他摸了摸颈间还在发疼的伤口,重重叹了口气,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这是挨了一刀又一刀。

等替沈谕重新包扎伤口又将屋子收拾完,已经将近凌晨。他关了灯,搬了椅子坐在床边,虽然他在两不宜设了禁制,但沈谕眼下不受控的状态,他还是不敢轻易离开。方才只是摔碎几个花瓶茶盏,若是沈谕完全失控,把整条街都拆了也不在话下。

自己当真是捡了个烫手山芋,捧也不是,扔也不是。

或许稳妥一点,晚上还是得扔诸事堂的棺材里,锁起来。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牙关也死死咬着。

宋怀晏抬手结印,指尖散出白色荧光,轻点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固魂安神的术法。沈谕的神情慢慢舒展,双唇也松了下来,只是被咬过后有些红肿。

他眼眸微动,无意识地用手指触碰他的唇,眼前又浮现白日里沈谕猝不及防凑上来的脸。

师弟他……从前也会这样“讨好”穆长沣吗?

第5章 入梦魇

第二日,沈谕醒来,便看到坐在床边睡着了的宋怀晏。

他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格落在他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长长的影。

宋怀晏忽然睁开眼睛,沈谕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镇定。

“还记得昨晚的事吗?”宋怀晏直接开门见山,但看面前人此时一脸茫然又无辜的神情,应当是不记得了。

果然沈谕眨了下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知道我是谁吗?”宋怀晏凝眉。

“师兄。”他喊了一声。

宋怀晏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总是被叫两声师兄,就找不着北。

“那你,饿了吗?”他的语气又不自觉软了几分。

沈谕点了下头。

很快面前就放了一碟奶黄包和一碗加了白糖的小米粥。

宋怀晏记得小师弟吃东西随意并不挑剔,但对甜食还是偏爱一些。他支着下巴看沈谕一点点吃东西,从前一起在饭堂吃早饭时,他也总是这样等着他吃完。

师弟做其他事总是雷厉风行,唯独吃东西很慢。但宋怀晏那会有些沉溺于那种看着自家小孩乖乖吃饭的感觉,加上沈谕身形比同龄的孩子小上不少,他就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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