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3
个什么!”
鹿衡玉被她那鼠须两字给说的破大防了。
“只是刚开始蓄须而已,以后就逐渐浓密起来的!”他磨着牙为自己辩解,然后瞅着对方没半缕毛的唇上,狐疑,“该不会是你嫉妒我,自己蓄不起来,便也不让我蓄罢?”
陈今昭绝不承认是有这方面原因,她自认为自个全然是好心。那两撇鼠须明晃晃挂那,就是看啊。
她就苦口婆心的劝,“咱尚年轻着呢,还不到蓄须的岁数,不信你瞧泊简兄,人家也没蓄不是?干干净净的多清爽啊。”
正抚着唇边若有所思的沈砚闻言赶紧把手放下。
鹿衡玉朝沈砚打量两眼,道,“沈泊简,我倒觉得你适合蓄须啊,话说你这岁数也到了,也该考虑起来了。”
陈今昭闻言大惊失色,赶紧强拉着他上马车回去,防止他再妖言蛊惑沈砚。要是三人中的两人都蓄了须,那唇上光溜溜的她得多显眼啊。难道让她粘个假须上去?想想浑身都要打个哆嗦。
况且她要真这般做,宫里那个,怕也得发疯。
回去的途中,陈今昭与鹿衡玉你来我往的辩了一路的须。
沈砚虽未参与进来,但针对留须的事也纠结了一路,时而觉得陈今昭的话在理,时而又觉得鹿衡玉的提议让他心动。三位老友久别重逢,未来得及叙旧,就先叙起了须。
不过话说回来,几人虽数年未见,但再见面却丝毫没有一别经年、时光如梭的唏嘘感,反倒觉得似从未分别过般。
临去前,三人定好了待休沐那日在清风楼好好聚一场后,就各回各家歇息了。吵了一路的确是累得慌,尤其是陈鹿二人,谁也没说服的了谁,下车时都各自生了一肚子闷气。
冬日天黑的早,尚不到酉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陈今昭推门进院时,就见他在墙角摆弄着株新栽的红梅,旁边还放置着把花锄。见她回来,他就拍拍手上的尘泥起身,持帕擦过手后朝她伸来。
“回来了。走,用膳去。”
翌日天不亮,陈今昭由他揽扶着后背坐起来,睡眼惺忪的靠着他肩头打着呵欠。
“还是住在宫里头方便,不必起的这般早。”姬寅礼抚着她凌乱的乌发,轻责道,“让你常住宫里,你不愿意,非要这般折腾。”
陈今昭揉了揉眼,不软不硬的回他,“从前我这个时辰起身,睡眠可是充足的,亦不会如这般倦累。”
姬寅礼微挑凤眸,“自己身子骨虚,还赖上旁人了。”
陈今昭也早习惯了他的倒打一耙,闻声就赞他一句,“还是殿下睿见,说话总能一语中的。是啊,我可不是无端端的就虚了嘛,这身骨头怪不争气的。”
“来,再阴阳我一句试试。”
“我又不是应声虫,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多没面子。”
姬寅礼低声闷笑,掌腹往下在她腰间狠揉了把。
“快起来罢,再磨蹭下去,当心耽搁你点卯的时辰。”
他撩开床帐下榻穿衣,笑着调侃她一句,“反正我是按时叫醒了你,若你自个耽搁了时辰去迟了,让那纠察官员逮个正着,那可真是怨不上我了。”
陈今昭也赶紧起身下榻,接过他递来的衣裳穿戴起来。
清早的时间赶得紧,的确是不容她多加耽搁,若是去迟了,那铁面无私的纠察官就会当众叫她出列,然后会厉声责问她为何来迟、诘问她知不知为官本分、且还会大声宣读对她的惩处,让她陈今昭的大名传遍整个殿前广场。
想到去迟的后果,她穿衣的动作都加快了。
先穿戴完毕的姬寅礼笑着走出房间,吩咐刘顺开始摆膳。
用完膳,两人收拾妥当后就出了门。
此时离天亮时候还早,四周黑蒙蒙的一片。
腊月的天极寒,虽近些时日未下雪,但寒风凛冽的劲头不减,冷不丁一阵刮来,能刮的人面上生痛。
刘顺提着羊角灯出了院子就走远了两步,然后挨着墙根候着。随后出来的二人就驻足在青篷马车前,说着临别小话。
“今个散朝后不去我宫里?”
“不了,年底正值忙的时候,我还得去衙署统计些账目。”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i????u???ε?n???????2?5?????????则?为?山?寨?站?点
“温泉庄子添了新景,年后过去看看?”
“嗯,也成。”
两人喁喁细语,偶尔夹杂几声轻笑,一人声音磁性低沉,一人声音清润如水。在腊月寒冬的清早,天光未明之际,两道身影亲昵依偎在车辕前,或俯身或仰首,在旁侧斑驳砖墙笼罩的朦胧光景里,细语交谈,互诉衷肠。
过了会,两人分别,各自上了马车离开。
直待陈家门前恢复了宁静,对门也始终静悄悄的。
开了半条缝的门后面,鹿衡玉张圆了嘴巴,两眼发直的看着虚空,整个人似被人点穴静止了般。
骤然他猛摇晃了几下脑袋,嘴里喃喃着“不对不对“,双手啪啪直拍脸,又拍拍眼,拍拍脑子,之后双手抓着脑门拔足狂奔回了屋里。
看错了,是看错了!一定是没睡醒!是他没睡醒!
这个梦如斯可怕!简直太过惊悚!
此时正坐着马车通往上朝途中的陈今昭,尚不知不知这边的插曲,压根不知她对门邻居已换了人,换成了本想给她“惊喜“的某鹿姓好友。
是的,是惊喜,说起来鹿衡玉之所以此刻在这,那是因为他老早就托人将陈今昭对面的房屋买下了,之所以瞒着消息谁也没告诉,也是想给对方个大惊喜。昨个夜里他就过来了,早就想好了等第二日大清早,该怎么出其不意的出现在陈今昭面前,来吓对方一跳。
为此他激动的几乎是整夜数着时辰过,好不容易盼到大清早,在隐约听见对面院子里有响动时,便迫不及待的穿戴一新,摩拳擦掌的跑到门后面候着。
对方院门开启那刹,他也兴高采烈的拉开了门--
门堪堪开了半条缝,人傻了。伴随着摇晃灯光先出现的,不是陈今昭,而是个穿着绛纱袍的大监刘顺,他提着羊角灯从院子里头躬身走了出来。随后大步踏出的那人,披着身玄色鹤氅,步履雍容,挺拔威严,那般熟悉的赫赫威容,相信满朝文武没有不认识的。
这个时辰,这个地方。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如此褊狭逼仄胡同里的人,出现了。
那个人,天未亮从陈今昭家里出来……
那个人,还给陈今昭戴兜帽,还俯身去捂陈今昭的脸……
那两人还依偎在一起,脸挨的那么近,还绵言细语的说着小话……
最后临别时,两人还温情的搂抱了下……又搂又抱!
两个大男人,又搂又抱!
这一幕太扭曲了,给了他极大的暴击,鹿衡玉现在极度怀疑自己眼睛所见场景的真实性。
“可能是病了……得找个大夫看看,找大夫看看。”
重新躺回床上时,他还不断重复喃喃,又不时拍拍自己的脸,连声道,“做梦,绝对是梦!”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