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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光涌动。

“坚持不住与我说。”

他声线喑哑,腰身肌肉绷紧,但力道把握的很好。

行毕时,他用力抱紧了她,一遍遍抚着又热又软的身子,抚她微颤的脊背,让她慢慢缓和下难熬的劲。

盯着怀里那张红潮冠绝的面容,他只觉浑身血液都在激荡,当真觉得人生无限满足。

这一刻,他甚至感谢上苍,将此人送到了他面前。

陈今昭再次醒来,已经在家中。

外头天光大亮,显然已经过了早朝的时候。

据长庚所说,昨个临近天亮时,那位千岁将她扶抱上了马车送了回来。还道是竟是直接送她到家门口,全家人打开院门见到他人,全都惊了一跳。

陈今昭扶额叹息,这都是些什么事。

临近年关,朝中的事多了起来。

陈今昭也开始忙碌,准备述职奏章、贺岁表文、还有屯田司衙门的档案清点、银钱清算、属吏考核等等,诸多事情一概压下,让她近些时日忙的脚不沾地。

家里也忙了起来,准备一干用的、吃的,统统打包起来。今年他们一家打算去温泉庄子上过年,新年新气象,也望来年有个好开端。

她打算待除夕夜前日就带着全家前往庄子,这日朝廷例常放年假之日。她亦打算在庄子多住些时日,待到上值时候再回来。

过了两日,她在昭明殿里跟他提了此事。

“去庄子过年?”姬寅礼将养身粥推她面前,闻言沉吟些许,方不大赞同道,“今年雪大,若赶到大雪封山的时候,你这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待到年后再去也无妨。”

陈今昭遂解释道:“我打算在庄子上小住段时日,待到上值时候再回来。”

殿内的气氛一下落了下来。

姬寅礼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你明知,年前年后这段时日,我抽不开空离京。”

刚舀了勺温粥要送入口中的陈今昭,面色刹那滞住。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甚是震惊,对方竟还想着跟她一同去?

想着他随她一家同去温泉庄子的画面,她头皮都隐隐有些发麻。

“京郊又不是只有一处温泉庄子。”似瞧出了她的为难,他沉眸笑说着,直接从她手里端过粥碗,舀了勺送她口中,“年后第三日,我堪堪能抽出空来。”

“当然,你若不欲我去,可明说。”

他掀开眼皮看向她,笑容一如往常温煦,“陈今昭,你想让我去吗?”

第108章

除夕前一日,陈今昭带着全家坐上马车,赶往郊外的温泉庄子。因为人多,加上要拉日常用物,所以她就让长庚租了两辆大些的马车,一辆拉人,一辆拉物。顺便,也从骡马租赁市雇了个马夫赶车。

此行她将家里西厢房的两宫女也一并带上。

在请合适的教养嬷嬷来之前,她暂请这两女安排课程,教导稚鱼相应的礼仪规矩。为让她们用心教授,她按照市面上请教养嬷嬷的价格,每月给她们发俸禄,当然她也会按时检查稚鱼的学习成效,若察觉成效不达标或察觉对方敷衍了事,她亦会从俸禄里按比例扣除相应银钱。

为此,两女教起课业来十分卖力积极。

就算平日稚鱼想躲懒,都寻不到空隙,因为两女火眼金睛的将她盯的死紧,唯恐月底自己的俸禄银子飞了。

除了带了两女,她还将她整理的,要教授稚鱼的账目课程也带上。她大抵就只剩初四之前这短短几日空闲,稚鱼不趁此机会跟她学些管账知识,还要等何时。

想躲懒,那不成。

岁末天寒,天空又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

天地间银装素裹,给年关衬了几分年景。

马车厢内点了个小火盆,一家人抱着暖手炉围在火盆前,你言我语的说着去庄子后的畅想,欢声笑语不断。

当然,众人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自打那夜她被人送回来后,家里人就多了这副模样,纠结难言,讳莫如深,想问又不知该不该问。

陈母与幺娘对那个男人的身份,大抵有些清楚,应就是今昭所言的那位上官。至于他二人的关系,虽谁也不曾明面点破,但她们心里都隐隐清楚。

最不明所以的就是稚鱼了。

那夜恰巧她觉浅,所以在她哥回来时,她也急急披了衣裳出来。故而,就见了那位所谓她哥的上官,送她哥回来的一幕。

这本来应算是正常的事,但不知为何,她总觉那一幕格外的怪异,却又说不出哪怪。

那夜,但见那位上官扶抱着被斗篷遮掩严实的她哥,淡淡笑着立在院门口。见他们家里人出来,他不轻不重的环视一周,微微颔首,虽未言未语,但周身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而她哥则瘫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似是熟睡了。

她总觉得,两人似乎靠的有些近了。

可真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稚鱼很快抛开这些杂念,又与两宫女窃窃说着小话。

“表兄。”

陈今昭捂着手炉正倚靠着车厢壁出神想着事,突然听闻旁边人细微的唤声,就下意识偏过脸来。

“有事吗,幺娘?”

“我……表兄,我瞧着那夜送你回来那上官……似是,不大好相与。”

讷讷说完,幺娘将脸低了下来,不敢抬起来。

本来还有些嘈杂动静的车厢里,刹那可闻落地针声。

陈母本来是在编着络子,闻声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目光紧张的看看陈今昭,

又看看幺娘,嘴唇动了又动。

两宫女本来与稚鱼叽喳的说着话,乍然闻言,顿时惊恐交加的看向出声之人。两人皆小脸煞白,只恨自己刚才没捂耳朵,干嘛让她们听见这般要命的话。 w?a?n?g?址?F?a?B?u?Y?e?ǐ?f?????€?n??????Ⅱ????﹒???ō??

陈今昭知道家里人总有一日会憋不住提起那人,但如何也没料到,第一个提起的竟会是幺娘。

怔了好一会后,她敛了神色,直直看向幺娘正色说道,“以后涉及到那人之事,莫要再提,再问。只需记着,我们的日子可以过得安稳就成。幺娘,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不必操心。”

半晌,幺娘方回了个颤音,“好的……表兄。”

接下来往温泉庄子去的这一路上,车厢内安静了许多。

陈今昭靠坐在车厢壁上,在外头车轮碾压积雪的声音中,缓缓垂下眼帘。

早在决定直面来日之路时,她也第一回 正视了与那人的关系。

从前对两人这般脱轨的关系,她从来是回避的、逃避的,只觉宛如泰山压顶,压得她完全没有伸手反抗的余地,只能闭着眼过一日是一日,完全不敢睁眼正视一分一毫。

那夜过后,她开始逼着自己直面两人这段关系,不再回避,不再畏缩,细细思量,决定日后之路。往昔那些消极的逆来顺受的应对,一年还好,两年犹忍,然十年、二十年呢?难道一直这般终日战战兢兢、委曲求全?

若他一直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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