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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恭喜他,他分明听见,却直接转身走了。”

陈今昭抿了抿唇,沉思几许后,宽慰道,“或许是他当日有急事,又或许是旁的缘故,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要与吾等绝交罢。先别瞎想,待看看来日再说。”

“也许吧。”鹿衡玉转向陈今昭,瞪着双眼道,

“陈今昭,咱俩可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来日

无论官做到哪步,咱俩的情分可不许淡了啊。”

“当然不会了!”陈今昭拍拍胸脯,眯眼笑着保证,“我可以起誓的,只要你管我喝一日的酒,你就是我一日的酒肉朋友。这情分哪能淡呢,你说是不是。”

“果真,从你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我也是,在期待个什么劲。”

“也是,大抵只有你嘴巴里能吐出两根白白的象牙来。”

两人一路互怼说笑着往上书房西配殿的方向而去,因为沈砚升调去了詹事府,所以日后授业之事就只由他们二人来负责。

快到上书房时,两人就敛了面上的嬉闹之色,抱着书卷面色板正的先去了西配殿。

上书房正殿里,临窗远远眺望这一幕的姬寅礼,见她心情还算好似与往常并无不同,便也稍稍松懈了心神。他知道越是清风朗正之人,就越见不得污秽之事,尤其是这般纯粹干净的少年郎,只怕眼里更见不得污物。

他就怕对方接受不了自身发生的,那般罔顾人伦的秽行,怕对方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受到打击后会一蹶不振,继而学那软弱之人郁郁寡欢,再……若其真走到那一步,他又于心何忍。

此番见对方谈笑如常,他也放心了不少。

刘顺在旁小声道,“陈侍讲这两日去了趟牙行,将他在永宁胡同租赁的这小院给买了下来,花银二百八十两。另又让牙行给联系几个泥瓦匠,让他们五日后的休沐日来家里,将那西厢房给修缮出来。”

“买下来?他打算在那常住?”他眉峰微敛,对那胡同他大抵也有些印象,毕竟那夜送人归家时,难免也会朝那方向扫去两眼。印象里,是个偏狭逼仄,窄巷深深的破败地。

人住那,未免太过委屈了。

“待会他授完业,让他过来。”

陈今昭从西偏殿出来,刚欲到旁边的西配殿吃些茶水歇会,却冷不丁见着殿外专程候着她的刘

得知是那位千岁召见,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此刻还是青天白日。随后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光天化日之下,西偏殿是进学的武官们,东偏殿是处理公务的朝臣们,那位身为人主应不至于如此荒唐。

想来,是有事寻她罢。

收敛好心神,她随那刘顺来到了上书房正殿。

殿内依旧是燃着沉木香,丝丝缕缕的青烟自镂空香炉盘旋而上,淡淡清苦的香气弥漫着整座殿宇。

陈今昭在踏进殿的那一瞬间,就明显感到上方一道灼灼视线径直落在她身上。随着她走进大殿,那道视线亦随她而动,紧随不放。

“上来说话。”

她本欲立在阶前行礼,却还没等她停步,就听见了上座那人温和的语声。遂也只能应是,提了官服袍摆,拾级而上。

“两日未见,你倒清减了许多。”在她开口问安前,他却先出了声。远远见着倒未曾察觉,如今人近前一看,他方发觉这张脸儿明显比两日前瘦了。

姬寅礼抬手示意她坐,目光却在她面上反复的细细打量,片刻都不曾落下。不仅瘦了,原先多少有些红润的好气色也没了,面庞愈发似那通透无暇的白璧,隐约散着些清清泠泠的凉意来。

红木圈椅上就置放在御座的旁侧,相距堪堪半臂的距离。

陈今昭端坐在圈椅上,低下眸光躲避着对方胶着在她面上的灼热视线,只是垂了眸光却又难免见到,此刻两人已经交缠在一起的袍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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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朱红袍摆下的长腿朝她微侧,她退无可退,只能任由对方的腿骨强势的抵着她的膝。她偏移了视线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这样糟心的一幕,不成想刚一动作,脸庞就得覆上抹温烫,接着面上传来粗粝指腹缓缓摩的触感。

“怎么不说话,是还在生我的气?”

陈今昭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跳。正待她下意识要扭头去看周遭候立的宫人时,却突然被他俯身过来捧了脸转向了他。

“别怕,他们不敢听,更不敢看。”姬寅礼噪音柔缓,眸光直视着她有些惊慌的双眸,“生没生我气?”

“没有,微臣并未生殿下的气。”

“那为何这两日没好好用饭?

“是这两日家中事务繁忙,忙下来就没了胃口。”

“吾还以为,是孤恶心到你了。”

“没有!”陈今昭骤然一惊,不期对上他那似笑又似带些旁的情绪的眸子,强缓下心神,“劳殿下费心,微臣日后定会好好用饭,养好身子,为殿下效力。”

双掌在她面上焐了悟后,姬寅礼就松了手,重新朝后坐直了身子。

“若是心中实在憋屈,难受,你便是骂我两声都不打紧,莫要憋在心里气坏了身子。”说着他端过案上放温了的参茶,随手递给了她,“给那群武夫们授业可不轻松,喝口茶歇歇乏。”

陈今昭接过参茶,尽量让语声心平气和,清润的噪音亦不轻不重,“殿下多虑了,微臣心中并未有何不甘。”

姬寅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亦没看向她,转而翻起案上的一本奏折,边提了朱笔蘸墨,边随口闲谈似的问道,“这两日在家中干什么?”

见对方恢复了往常公事公办的模样,陈今昭暗暗轻呼口气。对此也没有隐瞒,就说了买了房子过户的事。

“我记得你那住处不仅偏狭幽暗,且出行也不,买房常住应不是件划算事,你缘何会做此打算?

“是家中老小在此住惯了,有了些感情,便也不舍得搬去别处。遂臣便想着,与其常年租赁,倒不如买下划算些,如此也算家有恒产了。”

陈今昭如是答道。先前她是打算着去东街租赁房屋,但经历了那夜的事后,她如何还敢搬过去?东街可不比永宁胡同,那里的哪户人家没个守夜的下人,只怕她夜里刚坐了宫里的马车离开,不用天明大半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更何况,东街里住着的,大多还是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们。她深夜被召入宫,一回两回还好说,但时日久了,那只怕谁也挡不住闲言碎语流传出来。

与其陷入那般尴尬境地,还不如一直待在永宁胡同,好歹能瞒一时是一时。所以在她娘与她提及买房的事后,她想想便就同意了。

姬寅礼提了朱笔落在折子上,眉目未抬,“西街多住着王公贵胄,你住那太过醒目。东街各处房屋府邸,你想要什么规制的,我让你给你寻个。”

“谢殿下厚爱,微臣住惯了现在的住处,不欲搬往他处。”她第一时间出声拒绝,话落后唯恐自己的话伤了对方的脸,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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