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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
昔日来自长辈的教导,指引,终是化作了一束指明我前路之光。
我要做参天木,而非绕树萝。
我要执剑,我要成仙!
叫一剑之下,浪平,山摧,海静。
我想拥有改变,掌控,扭转的力量,想叫这天下河清海晏。
如我是那女子,于海潮袭涌下偷生,我只会想拥有一剑平了它的魄力,而绝非自绝离世,辜负父母夫婿舍命搭救的情谊。
我要叫更多的人免受此痛。
这才是我,明琳琅!
恰逢族中卜师算出我同昆仑有所缘分,兼此宗教养得当,名扬神州,族中遂派我前往,希眼界更宽。
这一行极顺利,我露峥嵘,得青睐,正式踏入修行之途。
……
我天资卓绝,似生来便要握剑,不过几年,已打牢固仙途根基,剑术亦是一日千里。
然有一同辈弟子着实有几分讨厌,唤作姜明珠,总喜挑我刺,颇有几分针锋相对。
我不知为何,心道姜家于昆仑扎根已久,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又何必争那一时之气?
不过是些小把戏,由她去便是。
如此想来,此女倒也显得有几分刁蛮的可爱,毕竟她之针对,也无伤大雅,从无过界之举。
正值完成历练任务,返回宗门,恰遇一散修欲劫掠昆仑外门弟子。
既是同门,我便持剑出手,了结了他。
那弟子瞧着年岁较我小些,虽很是狼狈,但也看得出玉雪灵慧。
谁能不爱好看的小师妹?我也喜欢漂亮的人,瞧着目愉心畅。
这小师妹说。
“我在外门弟子入门之时见过明师姐,此番恩情,我裴夕禾铭记在心,若有用得着的,必衔环结草以报。”
原她叫裴夕禾,不过哪里用得着她衔环结草呢?
我只笑笑,而后离去。
……
神隐境出世,我知晓这是一番天大的机缘。
族中有古籍载,中有早已灭绝的灵物,如能得之,以我的血脉纯净,便有可能发生蜕变,返祖为“天澜之血”。
仙途多艰,我知那神隐境中诸多磨难危机,却欣然而往。
持剑者,当一往无前,锐意取进。
或也正是此番决心,我机缘不断。
先得三品剑典,明悟半颗剑心,而后得获灵物朝霞露,洗涤血脉,蜕变天澜。
更发觉太初水灵的踪迹,此物可叫灵根化作九寸九,我提剑前去,与同宗弟子相遇。
陆长沣,姜明珠,还有当日的那小师妹,裴夕禾。
得水灵,却惹金焰出世,福泽伴着艰险,我想这或许便是族老和师尊常说的“福祸双至”?
那磅礴威压,叫我动弹不得,护身手段尽数激发,却未有功效,我心道,或将殒命于此?
然那小师妹动了,不知为何,她竟然能在威压下自由行动。
她朝我而来,救我于危难,却被金焰入体。
她当真做到了那句“衔环结草以报”,我无不震然。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此命既是她所救,怎惜那一点精血?
我以精血作墨,绘天澜六印,终保全她。
而后事经变故,此番神隐境之行变化四起,甚至出现妖鬼肆虐。
所幸所行一切终于落定,重返昆仑宗门。
我因精血损耗,兼之破境在即,遂只来得及让师尊奎溟关照裴师妹一二,而后便仓促闭关疗养。
……
待我结成无瑕金丹,破境而出,却突闻噩耗。
裴夕禾身陨了。
陨了,怎会陨了呢?
师尊颇有歉疚,然我却知晓怪不得他。
身为昆仑内门长老,他所负职责之重,便不可能真正费上什么心思去照顾一外门弟子周全。
且高位者看下位者往往粗略,此事我心知肚明,却一时疏忽,实当不该。
我满心怅然,怀揣憾意。
然此番遗憾却在宗门大比上补全。
神州四方宗门势力齐聚九重山,争那非凡机缘。
有一女修持刀杀出,上一元刀一脉,名唤“裴夕禾”。
我邀她同聚酒楼,宴欢兴盛。
至于宗门变换?她另投他门,实则颇有几分罔顾昆仑引她入修行的恩情。
但我不在乎。
我知她安好,更盛往昔,便已足矣。
且此时之她,一扫往日晦暗藏拙,如去尘明珠,光照四方,也同开锋刀刃,寒光冽冽。
她变了,却也依旧没变,还是那个裴师妹,会唤上我一句“明师姐”。
裴夕禾于大比上锋芒毕露,所战无有不胜,而后李长青奇袭,她反倒临阵破境,结成金丹,一刀劈了此人,自此了结恩怨,好不快哉!
我为她高兴,愿她一日化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青霄。
……
这世间之事变化莫测。
宗门大比暂别后,天海明氏出叛乱波澜,我身为天澜血脉,责无旁贷,故前往,欲平息波乱。
然而竟有邪修藏踪,所牵扯之诡祟,超我想象。
此行踪迹暴露,遭袭杀暗害,我一路仓皇而逃,险些殒命。
幸得裴师妹同一只白毛狐狸搭救,终是转危为安,重返昆仑,积蓄力量。
……
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我破金丹,结元婴,成昆仑剑子。
逢邪种自海底涌出,我便携宗门弟子,执剑前往,既是护佑一方百姓平安,亦是以杀养杀,增我道行。
借此磨砺,我明悟杀戮剑道,踏足元婴后期,又逢裴师妹,她竟已化神,原是经历了万古仙刹这一番磨砺,得获机缘。
此境我亦有所闻,其中大乘亦是要步步小心,心头慨然一片。
邪种之事逢来转机,而我初入元婴后期,便同她相约,共游历这神州山川湖海,各方风貌,以打磨心境。
我亦在此行中得了第二道本命之物“沧嬛珠”。
而后我们游历至天魔宗,得闻“圣魔试炼”的消息,见裴师妹眼中精芒,知她灵魔双修,当即便是明了她之想法。
由此分别,我经此一番,心境有所洗练,正当回宗闭关,以期化神,入扬天下之境。
然途中一枚羊脂白玉突现面前,融入肉身,终叫我知晓前因后果,此界真相。
我本是古仙神玉孕养的后嗣,当是传承之种,亦是天虚神州的“天命之女”。
然此界遭逢危机,乃三大古仙之首筹谋局面所必须解决之事。
故我成了一枚棋子。
一枚干系此界万千生灵存亡的棋子。
我从来都不愿作他人指下之棋,然思及这天下万万千生灵,我又生出甘愿之意。
此番矛盾,反倒磨砺我之道心。
故我一归昆仑,无需闭关,便自然化神。
……
如此拉扯,直至我踏入化神后期,天机阁传人自山林走来,唤我一声“女君”。
仅靠己身修行是不足的。
我抬头看月,知晓是抉择之时。
瞧向绛宫中与元神相伴的羊脂白玉,我心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