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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的什么?”

“你”字在嘴边绕了一圈,被赖栗咽了下去,回答道:“饺子。”

饺子是家里阿姨包的,个个馅大皮薄。戴林暄认出了他身后的背景,淡淡道:“我怎么记得冰箱里的饺子被我吃完了?”

赖栗面不改色:“我又没说在家里吃的。”

戴林暄没放过他:“那在哪吃的?”

赖栗半阖着眼:“市公安局对面的食堂。”

他中午就从保镖那知道了他哥下达的新指令——“小栗有任何不同以往的行程都立刻告诉我。”

和刑事案件扯上关系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住戴林暄。

而且被公安召去协助调查也属于“麻烦”的一种,保镖本来就该报告给他哥,如果赖栗刻意阻拦,反而会在事发后引起他哥的怀疑。

戴林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赖栗趴在枕头上,看着戴林暄吃饭:“你不知道吗?”

戴林暄语气温和:“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于是赖栗又把给警察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戴林暄垂下眼角,将菜送进嘴里,缓缓吃完才开口:“小栗,你确定没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赖栗心跳一滞,想到了宋自楚写的那张纸条。

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针对宋自楚?”

戴林暄:“嗯?”

“他是贫民窟出来的人。”赖栗直接说道,“他很危险,不要让他靠近你。”

“好。”戴林暄先答应,后追问,“为什么危险?”

赖栗观察着他的表情:“你早就知道了?”

“前些天才查到。”戴林暄说,“当年清扫大行动优先送走了一批无家可归的小孩,不过都好像有点ptsd,为了让这群孩子尽快融入正常生活,他们被送到北方的一个福利院里,远离了诞市。”

赖栗:“然后呢?”

戴林暄缓缓道来:“一对迟迟没能生育的夫妻领养了宋自楚,不久后就怀孕有了亲生孩子,可惜好景不长,那孩子三岁的时候‘贪玩’爬防盗窗从七楼摔了下来,当场死亡。一直到前两年,夫妻俩才走出心理阴影,再次生下一个孩子……”

赖栗已经预料到了结局,平静地问:“是不是又死了?”

戴林暄看了他一眼:“这次更糟糕,宋自楚的养母产后抑郁,一年多前抱着孩子烧炭自杀了,丈夫深受打击,不久后也撒手人寰。”

赖栗脸上表情看不出一点对这一家人的同情,他眸色暗了暗:“那你还问我宋自楚为什么危险?”

戴林暄轻轻叹了口气:“你觉得都是他做的?他第一个弟弟坠楼的时候,他才十四岁。”

赖栗轻声说:“没有其它可能。”

他了解自己,所以也了解宋自楚。

戴林暄继续吃着晚饭,许久没说话。

赖栗不知道他哥此刻在想什么,会信吗?如果信了宋自楚就是如此扭曲阴毒的人,那会怎么想同样贫民窟出身的他?

会害怕他吗?

想要远离他吗?

赖栗攥紧了枕头,紧紧地盯着他哥,眉眼间逐渐露出了几分阴翳。

“等我回去,我们好好聊聊。”戴林暄面色平和,看不出太多情绪,“比如你去看心理医生的事。”

有些事情不适合隔着一千公里在视频里聊,如果出现异常的情绪,都没法第一时间安抚。

“我周二下午到机场。”戴林暄不疾不徐地说,“然后去学校接你吃晚饭,上梨街新开了一家私房菜馆,听说味道很不错。”

赖栗一口郁气突然泄了,他忍不住摸了下屏幕:“我去接你。”

戴林暄:“你下午有课。”

“公共课,很无聊。”赖栗抿了下唇,“哥……”

戴林暄掀起眼皮:“撒娇也没用,不许逃课。”

赖栗不吭声了,静静看着他哥吃饭。

戴林暄问:“你住公馆这边,明天早八来得及?”

赖栗含糊地说:“我订了闹钟。”

“喊曾叔送你。”戴林暄说,“起那么早脑子都不清醒,开车不安全。”

“好。”赖栗无所谓地同意了,并在镜头前涂上祛疤膏。

“再揉一会儿。”

“嗯。”

戴林暄避开了视线,慢慢地喝着汤。

半小时后,他们挂断视频。

赖栗窝在戴林暄的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戴三叔终于按捺不住地发来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赖栗见过,正是长假第一天蒋秋君甩在戴林暄办公桌上的视频。画面里,戴林暄完全不似往日的克己复礼,抽着“雪茄”吞云吐雾,一个男孩在他腿间蹲下。

赖栗指腹磨蹭着屏幕,只想钻进去把那个男孩揪出来抹脖子。

他脸色阴沉地保存了视频,随即戴三叔就打来了电话——

“小栗啊,我也是刚看到这个视频,你知道戴林暄平时有这个癖好吗?”

赖栗深吸口气,闭了下眼:“你指什么?”

戴三叔道:“抽叶子啊……”

赖栗:“那不是雪茄吗?”

“你还是太单纯,那哪是雪茄啊……”戴三叔说,“那他玩小男孩呢,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赖栗混账道,“他都这个年纪了,在外面点个鸭子不是很正常?三叔,你没点过?”

戴三叔一噎:“你可别胡说,我对你三婶的忠心天地可鉴!”

赖栗嗤笑了声。

戴三叔慷锵有力地说:“我这通电话也不为别的,就是担心你受了欺负。如果戴林暄对你不好,可一定要告诉三叔,三叔替你做主!”

“你能做什么主。”赖栗故意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直接挂断电话。

戴三叔果然上钩,接连发来好几条信息,让他收集一点戴林暄不良爱好的证据,这样也好扳倒戴林暄,方便赖栗以后认祖归宗。

赖栗没回,直接去了学校。

他一边往辅导员办公室走,一边给经子骁拨去电话:“结果出来了吗?”

“说你送来的样本质量不是很好,特别是A,都没拔出毛囊。”经子骁憋了声笑,“你就不能用力点拔吗?”

“……能鉴定吗?”如果不能,就只能弄点别的东西了。

“能,无非慢一点而已。”经子骁说,“明天肯定能出结果。”

挂断电话,赖栗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见“请进”以后,他推门进去,将经子骁给他弄来的抑郁证明等书面报告提交给了辅导员。

辅导员低头看了眼白纸黑字,又抬头看看赖栗的脸,不是很信:“抑郁?我可能得和你家长……”

“我户口本上没有别人,别做无用功。”赖栗掏出一把青铜小刀,冷漠道,“需要我当面割个腕证明给你看吗?”

辅导员磕巴了下:“不,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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