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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头,起来后才看到李觉发来的消息,当时赖栗距离寺庙就只剩几步路了,身后跟着宋自楚与其他两个室友。

戴林暄无视追问:“那谁有资格?”

赖栗舔了下凸起的虎牙,也无视戴林暄的问题:“哥,你以前不抽烟。”

“海外不比国内,没人在意我是谁,应酬的时候难免要沾点。”戴林暄眼尾微微垂下,“不是烟也会是别的。”

赖栗顺着他的话问:“比如?”

戴林暄说:“比如在国内不合法的东西。”

国外合法国内不合法的东西无非三个字,黄赌毒,起码选其一。

赖栗轻吐一口烟雾:“那你碰了吗?”

戴林暄倏地笑了,赖栗神色立刻紧绷起来,盯着他喊了声:“哥。”

“换作以前,你不会这么问我。”戴林暄收了笑意,抽出赖栗嘴里的烟,“只会默认我不可能碰。”

赖栗皱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怪你,我确实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湿软的烟头戳在掌心,另一端被戴林暄的中指与拇指掐灭,“——按猥亵罪算,起码够我进去蹲个大半年。”

赖栗脸色瞬间变了,隐隐有些难看:“我没打算追究。”

“为什么?”戴林暄走下台阶,顺势将烟蒂扔进垃圾桶,“不敢,还是不想?”

赖栗眉眼间陡然升起几分冷意:“戴林暄,你站住!”

戴林暄如他所愿地停下,侧身看着他:“你顾虑什么?因为我是你哥,不想毁了这么多年的情分?”

赖栗很难说清这件事情,他并不在乎戴林暄对自己怎么样,在乎的是戴林暄不该这样。重点在戴林暄,不在他自己。

戴林暄目光落在赖栗拧起的眉头上,又是一颗石子落进心谷,只不过这次大颗一点,沿着崖壁磕磕碰碰,难免带下去一些碎屑。

两年前的赖栗或许算不上完美受害人,可如今的他确实无辜。站在赖栗的角度,就是唯一的亲人出国两年一回来,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止一次地对自己做出与犯罪无异的举动。

以至于赖栗手足无措,孤立无援,找不到人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装作无事发生地不予追究,试图回到自以为的过去。

念及此,戴林暄竟然有点心疼。他扯了下嘴角,笑意不达眼底:“还是如那些媒体所说,怕跟我翻脸后,没法再像如今一样肆意挥霍地生活?”

赖栗嗤了声:“你这些年的资产有三分之一都在我名下。”

外人并不了解这些,只以为赖栗类似“金丝雀”的存在,戴林暄宠他,就能无法无天,戴林暄厌弃他,就会瞬间跌进尘埃。

而实际上,赖栗名下有很多资产和乱七八糟的股份,比绝大数同辈人都富有。只要不碰违法的东西,哪怕从此和戴林暄一刀两断,就靠钱生钱,下半辈子也一样能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戴林暄轻叹了声:“那你忍什么?”

赖栗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生,前两年就能和戴林暄在格斗场上打得胜负难分。

而戴林暄回国以来的二十多天里,赖栗唯一一次动手,竟然还是因为没送他去学校报道,才甩来毫无威慑力的一个耳光。

“我没有忍——”

赖栗倏地闭嘴,他确实在忍,不过忍耐地是戴林暄的改变,而不是自己的遭受。

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戴林暄听完又会怎么理解?

赖栗并不希望戴林暄继续走同性恋这条病态坎坷的道路,世人眼中的谦谦君子应该在合适的年龄,选择一个同样没有污点的伴侣,结为夫妻,再孕育一两个继承了优良基因的孩子……过完光明、坦荡的一生。

而不是和一个男人、甚至是自己养大的弟弟搞在一起。

“哥,今天中秋,我不想和你吵架。”赖栗走近两步,低头顶住戴林暄的肩膀,声音轻轻的,有点请求的意味,“你别这么和我说话。”

“……”戴林暄一垂眸就能看到赖栗平滑的后颈,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动了动。赖栗刚爬完山,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汗味,和挥发的沐浴香一起融成了咸湿的荷尔蒙气息。

戴林暄过了会儿才开口:“还想出国留学吗?”

赖栗藏在阴影里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他深吸了口气,尽力克制语气:“你当初走了,把我留下,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又想把我送走?”

戴林暄手臂横入两人中间,试图把赖栗推开,却被死死扣住手臂。

他只好就这个姿势,模仿着从前的态度,当一个合格的兄长:“就当体验新生活,不喜欢再回来。”

赖栗忍耐了会儿,调整呼吸轻声说:“我这么混账,你就不怕我在那边沾上不好的习惯?就算我不主动碰,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算计,和不三不四的人睡到一起,甚至抽上叶子,哪天横死街头你都没法给我收尸……”

戴林暄打断道:“赖栗!”

“这就听不下去了?”赖栗抬了下脸,搭在他哥肩上,再抱住腰,“哥,你想都别想。”

“……”

“不论你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要看着。”赖栗语气寻常,指尖力道却不断加重,“——我要在最近的距离看着。”

戴林暄听着,难得皱了下眉头:“松开。”

“不松——我以前没抱过你吗?”赖栗轻吐一口气,突然放软姿态,低低地说,“你两年没有陪我过中秋了。”

戴林暄偏开头:“太忙了。”

借口,你只是不想见我。

赖栗面无表情地说:“去年中秋,我一个人瘸着腿在医院等了一天一夜你都没回来。”

“这倒是记得挺清楚。”戴林暄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腿剐破了一层皮而已,别说的和骨折了一样。”

赖栗满不在乎地说:“是啊,反正没死。”

不等戴林暄发作,他就松了力道,往后退开一步,目光在戴林暄的前襟来回逡巡,随后若无其事地抬手,把他哥衬衣最上方的两粒扣子系上了。

“你今天什么安排?”

山顶的风刮过空荡的胸口,带起一阵凉意。戴林暄脚尖一转,向外走去:“要在寺庙待到下午一点,再去河东福利院,晚上回老宅吃饭。”

“然后呢?”

戴林暄没说话,他原计划是吃完晚饭就去接赖栗,并没打算在老宅过夜。毕竟以他对赖栗的了解,今天再不见面铁定要出事,就像前不久被刀划伤的脖子。

没想到赖栗直接找了过来。

戴林暄刚刚注意看了,赖栗的体质今非昔比,那么重的咬伤,竟然不到一周就恢复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片浅淡的淤青,过不了两天可能就彻底代谢了。刀伤更是早已愈合,只是伤口位置的皮肤颜色比旁边粉白一些。

“你要愿意去老宅吃饭,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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