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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扬:“王妃有喜了。”

***

我将此事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宸妃,她刚听了两句就火冒三丈,连说这吴筠羡没有教养,要景杉把给她休了,直到听到大夫诊治这段,刚烧上的火又灭了个干净。

“怀上了?”宸妃眼神一惊、一喜、一沉淀,语重心长道:“嗯……这个,这,这刚怀孕的女人,确实心绪常有波动,你去劝劝景杉,让他大度些过去了。况且,景杉要真把吴筠羡休了,吴英去皇上那儿闹,景杉又如何向他父皇交待?”

这一架打完,害得吴筠羡动了胎气,我就差人送了一些补品上门。景杉倒是解脱了,府上再没人管着他,可康王妃怀孕这事传了出去,他那些个狐朋狗友也不敢叫他出去喝花酒,怕得罪了吴英。他在府上待得无聊透顶,跑去了安王府找贺栎山,听说是要跟他借钱。

贺栎山一面稳着景杉,一面派人来找我。

我到的时候,正巧碰见景杉愤愤不平地在那拍桌:“不就是个孩子吗,你们怎么都向着她?本王难道不比一个孩子重要?”

“呃,这个嘛……”贺栎山拧着眉头为难正为难,抬头见我来了,眼睛一亮,赶紧甩摊子,“康王不如听听晋王殿下意见。”

贺栎山不好将景杉赶走,只好我来做这个恶人。

景杉虽行事荒唐,到底还是听我这个皇兄几句,我好说歹说将景杉劝回了康王府,贺栎山望着景杉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幸而殿下今日来了,要真将钱借给康王去赌,我不得给吴筠羡活剥了不成?”贺栎山说完,眼神落到我左手手掌缠着的纱布,皱着眉“啧”了一声,“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苦道:“本王已叫她活剥了一回了。”

我大老远来这一趟不容易,索性留在贺栎山府上吃了个饭。席间,贺栎山问及当日景杉府中发生之事,听我说完,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笑完,他敛了敛神色道:“宸妃娘娘还是跟从前一样,事事操心,什么都想替康王殿下打点了。可依我看,康王殿下既已成家,宸妃娘娘就应当将自己摘出去些,叫你去管,于情于理都不大合适。我知你心疼康王殿下,从前在宫中便罢了,如今我却要劝你一句,你照顾得了一时,照顾得了一世吗?有些事,放手由它去罢。”

贺栎山在我心中,只比景杉稍强一点。

可有时他说一些话,常将我从混沌中点醒,令我觉得他是一半荒唐一半通透。

见我久未答话,贺栎山放了筷,摇头叹息道:“殿下如此护他,他便永远不觉得自己做的事错,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到真正闯出来什么大祸,便已晚了。”

一席饭毕,我终于被贺栎山说服,打定主意不再插手景杉的事。

吴筠羡既已有了身孕,休妻是万万不可了。景杉在府上待得郁结,来找我几回,都被我拦了回去。最后一回,他也不提借钱和来我府上暂住的事,只说让我给他介绍个武功高强的师父。

我颇有些诧异。从前在宫中,景杉对练武之事是能逃则逃,若非必要,他连伸个懒腰都觉得累。恐他是一时兴起,我于是多问了几句。

景杉这么回我,语气很悲愤:“三哥,我这回真是认真的。横竖我一时半会也摆脱不了这个悍妇了,我若不练个一招半式,往后还不知被她欺负成什么样。”

看他这可怜模样,我有些心软,便道:“武功岂是一时半会就能练好的?三哥这里有些上好的跌打伤药,送你了。”

景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拉着我的袖子死活不让我走,一个劲道我绝情。我早对他失了耐性,听得不痛不痒,他便开始撒泼犯浑,说我要是不帮他找个师父去康王府教他,他就日日来我府上看我练剑,偷学我的武功。以他的资质,我倒还真不担心他能偷到什么,只是日日来我府上……

令人头疼。

见我犹豫,景杉扯了扯我衣角再接再厉:“好三哥,三皇兄,你就帮我寻个师父吧。我这回是真心想习武了!”说着伸出三根手指作立誓状。

他要是在府上有点事做,估计也不会老这么来烦我……但这师父……

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我转过身按住景杉的肩膀。

“既然你有向武之心,三哥就帮你这个忙。”

***

晏载军务繁忙,进宫教明聘武功也是抽空,现下又多了景杉这么一个徒弟,进宫的日子便更少了。

又是在上回喝酒那地,晏载拉着我,热泪盈眶:“殿下,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过去这么些时日,晏载看上去比当初还要凄惨了几分。几杯酒后,我还没问,他主动吐了个痛快。

原来明聘不仅要晏载教她武功,还时常拉着他在皇宫里头闲逛。但问题是逛就逛吧,还时常遇见进宫觐见的大臣,大臣们认得出公主,认不出晏载,明聘则要介绍一番。介绍了几回,背地里就传了些流言蜚语。

说晏载不久便要辞官进宫做驸马爷了。

晏载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街头,魏阖从前在处州戍边,瞧晏载可怜,将他收做了徒弟,悉心栽培至今,对他很是看重。

流言传来传去,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魏阖耳朵里。先前教公主武功,魏阖只当是明聘看中了晏载武艺,如今从旁人嘴里听说这些,便觉得晏载一直是有意瞒他,勃然大怒,说晏载是攀龙附凤,枉费他多年栽培。

我是头一次听晏载说自己身世,现在想他五官面貌确实深邃挺拔了些,不像临安人士。

晏载一心建功立业,如今却遭如此猜忌,不说往后提携,军中同僚也免不了排挤他。公主垂怜,他推辞是不识好歹,不推辞便是如今这样,幸而现在有景杉这么张挡箭牌,将入宫之事一推再推。

明聘拿晏载没有办法,索性出宫找了景杉。要他换个师父。

一众兄弟姐妹,大哥独树一帜,我与景杉亲近,景钰和明聘都向着我二哥。虽是血脉至亲,但也各有远近,平日不常往来,突然提这么个要求,景杉心底不由有些警惕,便来找我商量。

听我说了晏载也曾教明聘习武之事,景杉豁然开朗,感慨说晏载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然大内那么多侍卫,明聘怎么偏偏让他去教授武功。还说我果然是心疼他,为了他不被欺负,连明聘的师父都给他抢了过来。

他回去就将明聘回绝了。

若是其他几个兄弟,这种小事总归要让着她,唯独她挑中了景杉,怎么都说不通,只好作罢。景杉自觉这师父来得不容易,意外的没有喊苦喊累,每天都在府上专心练剑,再没空来烦我。

一石二鸟,皆大欢喜。

过了些清闲日子,大理寺的人又突然找上了门,说要找我问询案情。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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