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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解决……朕对得起天下百姓了。”

他原本希望这个对抗能推后些,他这些年跟世家掰手腕也算有心得,只要再给他些时间……可世家也不是傻的,不愿再给他时间,还好,弟弟能扛事,一如他期望的样子。

一盏热茶被塞进手里,皇后声音温柔:“犒赏三军,也别忘了自家人,皇上莫要写信催阿止,让他们慢慢回来吧。”

泰安帝:“皇后是说……”

“阿止长这么大,还没好好玩过呢,”皇后微笑,声音柔似春雨,滴入心田,“有个心上人很不容易,阿止追的辛苦,人间喜乐,总该要让他尝一尝。”

泰安帝懂了:“没错,你说的对,这信朕亲自写,告诉他浪几个月都行,边疆无战事,海边也平了,他不用时时紧绷着,和心上人体会一下儿女情长岁月如歌……”

他立刻展纸提笔,笔走龙蛇,可还没有写多少,手渐渐颤抖,眼圈也微微泛红。

皇后叫所有人退下,拿了帕子,帮他擦了擦眼睛。

泰安帝握住妻子的手,声音很低很低:“海晏河清,太平盛世……我想了太久了,一直相信我们兄弟能成,对得起这个位置,不负天下百姓……”

皇后拥住他肩膀,轻轻拍了拍:“你做到了。”

泰安帝环住她的腰,头靠在她小腹:“只是……苦了你了。”

皇后轻抚他发顶:“那便好生注意身体,莫要大喜大悲,听太医的话,不许多熬夜,晨起练几遍五禽戏,后半辈子……好好陪我。”

“有事,便让弟弟做。”

“这么使唤弟弟?”泰安帝笑出声。

“没办法,谁叫我是个不疼人的嫂子呢?”皇后梨涡盛满笑意,“待我帮他操持完大婚,容他休个长假,就抓来帮你分担国事。”

对啊,还有大婚。

泰安帝想到这一幕就忍不住开怀,情绪渐渐平稳,心跳也不快了,额角青筋也不蹦了,握住妻子柔软的手:“还好有你。”

人生得挚爱陪伴,每个重要时刻都一起共度,甜也是,险也是,夫复何求?

“夕阳真美啊。”

“皇上可要出去赏一赏?”

“皇后陪我。”

“好。”

……

“今天夕阳可真好看。”

小岛上,酒坛子滚的到处都是。

中秋将至,熙郡王提议一起聚一聚,不醉不归,酒局从下午就开始准备,到得晚霞满天时,正好第一轮饮毕。

作为京城第一纨绔,今日攒局人,熙郡王相当会玩,花活不断,酒令射覆投壶牌九玩了一圈,这一小局,他在夕阳余辉落日美景加持下,终于赢了颜蕴!

“哈哈哈想不到吧!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肯定翻着翻想,猜我怎么应对,然后顺势应对这个应对的我,”熙郡王叉着腰,仰天大笑,“我就什么都不干,输赢凭运气,嫂子你果然想多了吧!”

颜蕴:……

他的确没料到,真有人不想赢。

一桌人,就他没输过,这次不输,下回被集火,还是得输。

愿赌服输。

他取了把琴过来,盘膝而坐,琴搭膝上:“我没什么有趣的本领,便抚一新曲,为诸位添兴。”

他很随意,姿态很松驰,也不见他怎么动作的,就修长指尖随意在琴弦轻拢慢捻,悦耳琴音便在天地间流淌,如蜉蝣漫舞山水间,如微风轻触浮萍叶,起初只是不经意间的慵懒舒展,忽尔蜉蝣懂了阳光生命,一日间灿烂绽放,浮萍知了天地广阔,壮志酬筹欲展凌云志……

生于世间,懵懂探索,感受生命可贵,领略山河壮美,找到自己是谁,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于万丈红尘中遇到了什么人,欣赏与被欣赏,牵挂与被牵挂,看到独一无二优秀可贵的对方,也看到了对方眼里独一无二,优秀可贵的自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还会遇到不同的困惑和探索,可余生漫漫,你最珍贵。

——得你相伴,何其有幸。

琴曲舒展温柔,又不乏激昂壮阔,旋律似在心田鸣奏,好听的人都要醉了。

柳泽雷已经看不到别人了,巴巴看着低眸抚琴的颜蕴,眼眸柔的好似蜜糖化在了里面,以往藏在没正形背后的深情,此刻无比浓稠热烈。

柳拂风瞬间想到了宅子里藏的那几大箱信。

哥哥和嫂子的经历一点都不平凡,相比时下父母之命,未成亲前许都见不了几面,他们一路走来实在离经叛道,轰轰烈烈。

这支曲子……是不是就是他们记忆的见证?

嫂子说是新曲,定是自己谱的。

雷狗你积了大福了!

柳拂风瞪了哥哥一眼,听得非常陶醉。

殷归止就有点尴尬了,人家这才叫琴艺,真正的高手就是这样,随手一弹,就能让人动容,天底下并非所有人都懂音律,但所有人都有心,都有情感,让听到的人都能共情,颜蕴确有本事,信手拈来,哪里像他……

他提着心,又无法不被琴音折服,陷入曲中情感,很快又挣扎着出来,不着痕迹看柳拂风一眼,非常担心被找后账。

然而并没有什么后账,柳拂风根本没想起来,一曲毕,他跳起来大力鼓掌,甚至吹口哨致敬,要求再来一首!

熙郡王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也说还要听。

“可以,”颜蕴微笑按止琴弦,“赢了我再说。”

熙郡王摩拳擦掌,要跟他单挑,二人商定比猜字谜——很遗憾,熙郡王输了,一上来就输了,略有点没面子。

“那我什么也不会啊,招猫逗狗斗鸡玩蛐蛐倒是擅长,可这里没什么条件让我施展……总不能给大家表演个无球蹴鞠?”

柳拂风算是白担心了,熙郡王才不怕丢面子,他在京城纨绔那么久,脸不知道丢了多少,早厚的能跟城墙比了,还根本不需要别人救场,眼珠一转,往四下一看,就有了新主意。

“我给你们讲笑话怎么样?”

“好啊,”颜蕴右手拍上柳泽雷的脸,把他扳正,目光正视前方,别再看他,“若我们没笑,殿下要重新讲。”

柳泽雷知道,媳妇在提醒他注意场合,慢半拍鼓掌叫好:“没错要听笑话!好笑的!”

“那什么,”熙郡王狗狗祟祟坐到颜蕴旁边,压低声音,“一会儿我要是有难,嫂子得救我。”

颜蕴立刻猜到他大概会说什么方向,微笑视线轻轻扫过柳拂风和殷归止,同样压低了声音:“你先说说看?”

熙郡王清了清嗓子:“您二位应该已经知道,我挚友和我哥在京城假扮夫妻了?”

颜蕴和柳泽雷对视一眼:“嗯。”

“那你们一定不知道,他们差点露馅演不下去,好几次!”熙郡王卖关子,“想不想知道他们怎么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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