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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殷归止抿了抿唇,没说话。

泰安帝笑意更深:“怎么,现在不劝我生孩子了?”

殷归止红了耳根:“臣弟惭愧。”

“你皇嫂当年为救我,寒冬腊月浸冰水寒潭,几欲命丧,我为一国之君,天地看着,怎能负她?你未开窍,不知情之所至,心魂所系,我不怪你,也还好你仅被我催的烦,提了两嘴,从未敢在你皇嫂面前放肆。”

泰安帝微笑看着弟弟:“再说不是还有你,咱们家国怎会无继?”

殷归止声音小了些:“我问过太医,皇嫂只是难孕,非是不能,她才三十多……”

“我舍不得她辛苦,若真意外有了……我们夫妻年纪大了,精力难继,也得交给你教。”

泰安帝是真不为这件事担心,他没孩子,还有弟弟肃王,弟弟也没有,还有堂弟熙郡王,熙郡王要是也不顶用,不还是有别的宗室子?选个资质好的人亲自培养,王朝前途能差到哪里?

不过这些事不是他的烦恼,以后弟弟自去烦吧,反正他现在是顺心遂意,幼时志向完成的差不多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殷归止知道哥哥问的是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若不喜欢你呢?”

“日子那么长……他总会喜欢我的。”

“现在知道错了,还不算晚。”

“是。”

“什么时候走?”

“今夜便出发。”

“一切小心为上,”泰安帝收了笑,肃容道,“你当记住,你的命予国,予家,也予了柳拂风,不可轻抛,若遇不可抵抗之灾祸,即刻转头,我们并非没有试错空间,只要人在,哪怕滔天难险,总会攻克。”

“是!”

殷归止知道哥哥在提醒什么,他年少力微时打不过的敌人,勤奋学习复盘总结,蕴力三次,终能灭杀,皇兄权力被限时解决不了的问题,行而三思,查漏补缺,亦终破局,他们现在已有积累,无需破釜沉舟,时时刻刻都拿命去拼。

但他更想一击即胜,他会赢!

月色在脚下破碎如霜,殷归止离开皇宫,迅速安排一切。

……

柳拂风跟着哥哥的信号,一路往东边走,笃定这次错不了,一定能找到蠢哥哥!

但这些信号很奇怪,第一天第二天很清楚,后来消失了,变成了其它的,他不认识的信号……

呃,也不算不认识,每每他需要确定方向时,总是会出现榴花图案指引,按逻辑推测,还真是正确方向,那谁能跟这个图样有关系呢?

除了肃王殷归止还能是谁!

柳拂风拳头硬了,简直卑鄙无耻,故意替换了哥哥的信号,让他非得跟着榴花走!

被他察觉后,对方藏都不藏了,每每前行方向,所有一切都准备好,可口的饭菜,换洗的衣服,暖软的被衾,足够大的浴桶,连洗澡香露都有,妥帖极了!

傅守可算是开了眼界,他是荣门,学那一手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这么多好东西扎堆的来,这么讲究的奢华享受,他还真没见过!

“哥,你要不从了?”傅守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想到以后没有这么漂亮的衣服可口的饭菜香香的沐浴花露,他觉得人生都没滋没味了,“那可是肃王殿下诶,高高在上,杀伐果断,何曾为凡人低过头?还这么卑微的求和?”

柳拂风眼风嗖嗖:“出息。”

傅守爱惜的摸了摸衣裳料子,不想放回去:“那咱们……能用么?”

“为什么不用?又不是我要求他这么干的!”

柳拂风磨牙:“他住我的吃我的,花了我多少钱!”

傅守眼睛都移不开那衣裳:“人肃王又不是没花钱,也给你买过东西不是?”

柳拂风瞪眼:“我仅有五十两,为他花了五十两,他为我花了五十两,可他有几十万两,能一样吗!”

“那是不一样,”傅守笑弯了眼,“所以他花多少,咱们都受得!哥你看这衣裳多好看,正适合你君子拂风的气度,快穿上试试!”

柳拂风:……

试试就试试!他要是不接受这些‘好意’,殷归止那狗男人拿起劲来,怕是接下来的信号都没有了!

啊啊啊都怪柳泽雷大傻蛋!到底干了什么利人不利己的破事!

柳拂风气的吃了两大碗米饭,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思考怎么治殷归止。

肃王是权大力壮,能做很多事,可越近海边小地方,有些力量越不好使,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必要给这霸道蛮横没人性,只知道强权逼迫的狗男人点颜色看看!

非要玩不要脸这一套是不是?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人……

远处山峦高坡,殷归止垂眸,看着客栈窗前倒影,某人睡觉都不老实,翻来覆去,还扯打枕头出气。

“王爷……可要过去?”

殷归止声音很轻:“他不想见我。”

堂堂王爷,看起来像淋了雨的大狗,可怜的很。

“那……明日可要继续追着?”

“当然。”

第63章 我见此花,岁月鲜妍,似你

象石岛。

岛边无有人烟,安平静澜,往里别有洞天,屋宇沟渠,亭台暗道,地上地下什么结构都有,护卫错落静伏,再往里,五步一岗,三步一哨,森严守护着最中心的小院。

“你不许去吞海楼。”说话的男人年近不惑,个矮,但身材健壮,唇边留了两撇小胡子,单眼皮,中间起角,看人时格外阴森,语气不容拒绝。

“为什么不行?”

与他说话的男人正好相反,二十多岁的年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心思,满脸天真,眼睛里写满清澈愚蠢,睁大眼睛看人时,格外叛逆。

“如今风声太紧,”侍立在侧的中年男人眼珠两个人身上转了下,低声打圆场,“京城世家那边被肃王咬住,不好大动作,欢云舫又被秋思阁的人烧了……眼下风口不利,主子稍安勿躁,当以安全为上。”

“你是在怪我?刘事,你到底是谁养的狗,帮着别人说话?”年轻男子瞪他,“还不是他姬恩重办事不利!亏的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他是一点没记住,全辜负了,根本就没尽心尽力!他若是个稳重的,能被肃王咬住,被秋思阁烧了欢云舫?我看他就是故意给我找事!”

“王旻——”

“我不姓王,我姓殷!”

个矮的中年男人气势威压,王旻喘着粗气怼了回去,尽管有点怕,还是高高扬起了下巴:“我是宗室子!可继江山社稷!”

“田村大人,您消消气,”刘事看着中年男人三角眼越来越阴鸷,心惊肉跳,“主子年纪还小,这日后成大事缺不得……”

他一点都不想替蠢货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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