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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心本人,早在见到宝宝成形的个体时,就决定将他留下了。犹豫期的最后一瞬,他算了算,他有能力养大、养好这个宝宝。

闻言,顾识澜没说话,只是默默移开了视线。

而陈心却怔怔地望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许是孕期情绪波动大,他格外伤心,哽咽地问为什么,随后,不等顾识澜回答,他独自扭过身去,趴在床上,呜咽出声。

没料到陈心会难过成这样,顾识澜赶忙来哄他。

他试着去抱陈心,可陈心直接推开他,“别碰我。”

但此时此刻,顾识澜就像个狗皮膏药般,执意要往陈心身上粘,他抱着陈心,陈心的推打他全都受着,“陈心,听我说,怀孕既辛苦又危险,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个孩子是在消耗你。”

闻言,陈心停住了挣动,抬起水灵灵的眼睛望向他,“可我已经好了,只是有点虚罢了,我受的住的。”

“可我受不住。”

话落,两人都彻底安静了,谁也没说话,直到顾识澜抚着他的背,继续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痛觉这么敏感,生产过程要怎么办?”

陈心长睫颤了颤,没说话。

接着,顾识澜掰着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你现在是孕早期,还好,只是犯困,那以后呢?以后孕期的各种症状都有可能找上你,孩子会越来越大,他会挤压你的器官,恶心反胃还是轻的,就怕其他的。”

陈心不说话也不看他,顾识澜还在继续,“另外,从孕晚期开始,摔一跤都可能要了你的命,更别提生产中的风险和生产后对你造成的伤害了。”

最后,顾识澜又认真地问了一遍,“陈心,就算这样,你还决定要生吗?你生,我用全力给你保驾护航,但即便如此,这个过程也不会百分百安全,你不生,就算断子绝孙,我对你的爱也不会减少半分,你实在想要孩子,我们也可以去福利院抱一个。选择在你,陈心,你好好想想。”

话落,顾识澜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陈心。

出了病房,他靠在墙上,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事也怪他,他们每次做之前,都会套上安全措施,只有陈心生日那次是意外,偏偏那一次,让陈心中了招。

病房中,陈心辗转反侧想了一夜,病房外,顾识澜倚靠着墙守了一夜。

直到次日下午陈心出院。

出院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提昨晚那事,直到陈心走着走着,扯了扯他的袖子,接着,顾识澜微微弯腰,听他道,“我们去没人的小花园,坐坐,聊聊。”

小花园中,春光明媚,陈心拉着他的手,走入亭子,让他坐下。

随后,陈心坐到他身边,主动抱住了他,“我、我还是想把他留下。”

陈心以为自己还要解释一番,谁知顾识澜直接含笑道,“那就留下吧。”

顾识澜刚把手搭他腰上,谁知陈心一听见这话,直接兴奋地弹了起来,亮着眼睛看向他,“真的?!” W?a?n?g?址?F?a?b?u?Y?e?ī?f???ω?ē?n????〇?Ⅱ????????????

顾识澜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佯装生气,“假的,不许生。”

可聪明的陈心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装,陈心直接跨步坐到他腿上,两手捏着他的脸,把他唇角提了提,“就是真的就是真的。”

“就是假的就是假的。”

两人边闹边往回走,谢华双在别墅炖了汤,说要给陈心补身体。

饭后,陈心学着记忆里孕妇的样子,边散步边挺起了肚子,可挺着挺着,发现自己暂时还没必要,于是心虚地四处瞥了瞥,这一瞥,刚好与于暗处偷窥的彪彪对上了视线。

彪彪:……

陈心:……

接着,彪彪蹿了,陈心去追。

彪彪:喵!他追什么!是不是要杀喵灭口!

陈心:咦!它跑什么!是不是要到处告密!

于是,它逃,他追,它差点插翅难飞,直到它钻入了桌底,直到陈心在钻出桌子的那刻,太心急了撞了头。

哐当一声,陈心的世界天旋地转,下一刻,颅内剧烈的疼痛贯穿了全身,不断有记忆在朝他脑子里面涌。

第126章

阳光明媚,暖暖的光线透过丛丛树荫,于阴凉处落下斑驳光影,风一吹,树叶摩挲,飒飒作响,亮斑晃动。

顾识澜打完电话一个回头,陈心不见了!

分明刚刚还在挺个肚子到处玩,一会儿没看着这又去哪儿了,顾识澜边想着边找着,慢慢往客厅去。

可还没到门口呢,就听见了沉沉的撞击声,接着是陈心凄切的嚎叫,顾识澜呼吸一窒心一揪,腿比脑子先出发。

赶到时,目眦欲裂,陈心正蹲在桌子下方抱着头,巴掌大的脸皱作了一团,惨白惨白的。

顾识澜来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了,可惜连问了几声,陈心都没听清。

此刻,耳中的鸣笛声贯穿了陈心的大脑,与眼前纷繁模糊的世界混做了一团,好痛好痛好痛好痛!食指狠狠插入发缝中,他恨不得将头给扒开!

五光十色的朦胧画面在脑中极速闪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晰,陈心干哕时,记忆回笼。

玉米地中的初相遇、两人刀光剑影的第一夜、雨夜的误会与解释、操场上在声势浩大中被抛弃、车祸前的等待……,灰白天地中,大雨滂沱,陈心记得他曾说,“利益互换,放清你的位置”,到此,陈心再也不想理他了。

可选择由不得陈心,记忆还在不断往里灌,被倒掉的早餐、路口的守护、天台的分别、昏暗的ICU、舆论的一力承担、梦中讲故事的哥哥、绝望的等待……,可顾识澜,真的罪无可恕吗……

陈心不知道,陈心慢慢睁开了眼睛,其中有顾识澜从未见过的平淡与冷静。

脑海彻底归于平静,他听到了世界的声音,猫叫、虫鸣,还有身上暖源的担忧,“不怕不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不怕不怕……”

下一刻,陈心冷冷地推开了他,他审视着顾识澜,问道,“你现在在干嘛?”

视线中,顾识澜果真顿住了,人生第一次,陈心见到了他寓于言表的不知所措。

对上那眼神的刹那,顾识澜就知道,陈心彻底想起来了。

分不清绝望与解脱,顾识澜合上眼睛,呼出一口气,等待最后的审判。

果然,陈心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脑海中的画面,陈心不知道是沉睡时的梦,还是现实。

下一刻,顾识澜一言不发,从怀中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结婚证,递给了陈心。

两人对视一眼,陈心颤颤地接过,打开,看到合照的一瞬,天塌了。

不是梦,自己真的跟他结婚了!

“办婚礼了吗?”

“嗯,办了。”

一时间,陈心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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