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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砍柴、不会烧火，总被陈国华欺负，有邻居听见响儿就来院外面砸门，久而久之陈国华怕丢人，也就停手了，平时也有妇女给你送鸡蛋，让你给她们讲讲外面的世界。你还说，你爸最后能找到你，多亏了有一群小姑娘小伙子暗地里帮忙，你让我别去找人家算账，说大多数人都挺好的。”

“我好像，有点忘了……”

“你刚回来那几年，总在我面前念叨陈心，我一开始是真讨厌这小孩，你一个人在山里的日子已经够难了，还要照顾一小孩，还是陈国华那畜生的小孩，连出来了也整天念叨他，真是孩子拴了娘。

结果你却告诉我，你的心心可乖了，怀的时候从来没有难受过，生产过程也顺利，有一次陈国华发酒疯要打人，心心赶紧爬到妈妈面前保护妈妈，就算被陈国华甩到一边磕的耳朵里面流了血，也要再赶紧爬回来，最后弄的满身是伤，被你求邻居带到医院里面治了好几天……”

那时陈心的耳朵第一次出问题，只是当时还有妈妈，妈妈能求人带陈心去治。

杜月熙拂开她的手，声音格外低格外哽咽，头也疼痛非常，“别说了我都忘了。”

话落，头也不回就走了，像是落荒而逃。

谢华双望着那道背影，她只是不希望，杜月熙把自己一辈子囚在牢笼，过去不是她的错，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她还困在原地。

……

顾识澜再次醒来时，先看到的是与上次不同的天花板，更明亮了。

他扭过头，淡淡看了会儿床边正捧脸看视频的陈心，视线一斜，又是那两只狗熊，顾识澜睁开的眼又合上了。

见睁睁合合一会儿还是没引起陈心的注意，这才开口，“我的贝壳呢？”

那声音哑挤了，像锈了几十年，陈心被吓得一颠，颠掉了腿上的手机，“你醒啦？”

“你不希望？”

“希望希望，你喝水吗？我喂你。”

顾识澜闻言眨眨眼，通过上次的默契，陈心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于是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带了几根棉签和一杯水，开始用棉签蘸水朝顾识澜唇上涂，“你的嘴巴像晒起皮的土。”

“只能这样喝水吗？”

陈心摇摇头，“不知道，我去问问。”

顾识澜默默合上了眼，他还不如别醒。

“帮我把房真存叫来。”

房真存来后，陈心听了叽里呱啦一耳朵不懂的术语，什么股票，什么董事会……

融不进的圈子不想硬融，陈心选择继续看自己的狗熊视频，至于向他们看齐向他们学习，等陈心看完这集动画片再说，结果看着看着就被顾识澜点了。

顾识澜的余光时刻注意着陈心，他现在非常不解，“陈心，那两头狗熊是救过你的命吗？”

陈心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顾识澜撇撇嘴，继续听房真存汇报，交流着交流着，陈心终于听到了自己能听懂的语言。

“今晚召开视频会议，等会儿帮我化个妆。”

第93章

房真存走后，顾识澜又休息了一会儿，他平躺在床上，仰头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心将动画片暂停，一双圆眼中满是好奇，“现在召开视频会议，你的身体不会吃不消吗？”

顾识澜微微扭头，瞥向陈心的眸中平淡无波，半遮的眼皮让他显出丝丝疲惫，“陈心，有人想趁此机会拉我下马。”

闻言，陈心身子一顿，他看起来好委屈，“那怎么办呀？”

慢慢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顾识澜轻轻闭上了眼睛，语气虚浮，“我身边，还有可以信任的人吗？连素不相识的救援队中都有人想杀我。”

救援队的事，房真存刚刚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过涉及了友商公司的事，太多术语垒起来，陈心没听懂罢了。

顾识澜这是……在向自己示弱吗？

陈心觉得自己在顾识澜眼中的形象一下就伟岸了起来，他就说吧，他陈心不是没有当Alpha的潜力，只是性别不凑巧罢了。

陈心想安慰他，可将要把手伸出去时，才发现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上还有两只被暂停了的狗熊。

陈心又犹豫了，安慰他好像很浪费时间，也许顾识澜心中的伤疤是可以被时间愈合的。

于是陈心没有动，只是套公式道，“别伤心，事情总会过去的。”

陈心话落，顾识澜诈尸般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上的手机，以及上面的两只狗熊。

这个动画片是会下蛊吗？顾识澜有些烦躁。

顾识澜刚要再开口，一声陈还有人说出，就被房真存匆忙的敲门声打断。

陈心去给房真存开门，房真存刚出玄关，就觉得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老板，化妆品已经备好了，现在给您上妆吗？”

顾识澜看了眼时间，“嗯”了一声后，房真存迎面朝他走来，陈心给他递过凳子，他顺势坐在床边，顾识澜平躺在床上，仰视着头顶房真存的准备姿势，在他手持刷子低头朝顾识澜的脸“袭”来时，顾识澜终于忍不住出声，“你觉得这合适吗？”

助理爆改尸体化妆师？

房真存捏着刷子悬在半空，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顾识澜又瞥了眼陈心在干嘛，陈心还在看他那两只臭狗熊，顾识澜憋着一口气收回视线皱了皱眉头，对房真存道，“算了你画吧。”

当陈心这集动画片进入结尾时，房真存刚好给顾识澜的脸打好了底，见陈心探着脑袋过来看，他礼貌性出声，“你要不要试试？”

谁知陈心两眼一亮，惊喜道，“真的可以吗？”

房真存见顾识澜没反驳，点了点头给陈心让位，陈心没有坐凳子，干脆俯身趴在顾识澜脸上，大刀阔斧干了起来。

顾识澜有点心慌，陈心安慰他没事，让他闭眼，顾识澜闭眼后，感觉有刷子在自己眼上不断上色，他越来越心慌了，但陈心似乎玩的很开心。

等陈心大功告成，举个镜子在顾识澜面前，让他睁眼。

睁开眼的一瞬间，顾识澜有点没认出镜子中的夜店男鬼到底是谁，炫彩的眼影、满脸灰的阴影、火辣辣的腮红、荧光色的口红。

他平淡地瞥了陈心一眼，“你的审美好高级，我不太懂。”

「他是不是在骂你？」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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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吧，浓妆上镜。”

顾识澜让房真存给他“稍稍”改版了一些后，房真存帮他打开设备看效果，最后还是请回了陈心，只不过又跟陈老板详细解释了一遍需求，只需要让身体看起来没有那么虚弱就行，但仍能看出在养病。

陈老板打了个OK的手势，最终给顾雇主画出了满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