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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欢拿出防御道具,让云栖鹤收起结界保存体力,防御道具接替着挡住千丝藤,只是抵挡不了多久,需要定时更换。
他想了想,隐去自己认识魂印一事,将自己进入石洞的经过全告诉了云栖鹤。
听完,云栖鹤若有所思。
司辰欢对四周的血藤已经有了经验:“这些不过是子藤,就算杀死无数次,只要有母藤在仍旧能死灰复燃,要想出去,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母藤。”
他低下头看了下没过小腿的黑水:“啧,还有这些黑水像化灵散一样能消解灵力,忒烦。”
虽然不如化灵散那般立竿见影,但钝刀子磨肉也难受极了,尤其是关键时刻更显得阴险,比如方才,若不是云栖鹤,他差点就被千丝藤给生吞了。
云栖鹤手中拖起一颗夜明珠,将黑暗四周照得明亮了些,脚下黑水在光线下,泛出几丝银光:“这是特制秘银。”
司辰欢:“秘银?”
云栖鹤点头:“秘银多用于尸体防腐,我们去四周找找。”
司辰欢想问找什么,难不成找尸体吗?
他压下心底疑问,手持花逢君劈开四周血藤,跟着云栖鹤朝一个方向缓慢走去。
走了没几步,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只是这人的头和手不自然的垂落,身形僵硬,路过断裂在地的千丝藤时,也没用受到攻击。
离得更近了,借着夜明珠的光线,司辰欢看清了那人的脸和泛着幽绿色的瞳孔:“管事?”
云栖鹤抬手,在行尸扑上来之前,一道灵力扎入他眉心,管事变作的行尸身体一晃,倒在了黑水中。
“找不到你后,我便去问了同组的药农,知道你会去找管事,于是让他带我过来。”云栖鹤冷冷道,“他趁我救你时逃开,如今看来,没逃得出去。”
“活该。”
司辰欢骂了一声。
他们走得艰难。
不仅要时不时处理缠绕上来的千丝藤,还要提防黑暗中出现的一个个行尸,更别说脚下还有吞噬灵力的秘银。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的行尸数量越来越多。
这方空间也奇怪,明明应该是在石洞内,却渺然不见边,四周延伸到纯粹黑暗中,只有他们这一处亮着夜明灯,简直像是明晃晃的靶子!
游荡的行尸接二连三转过头,黑暗中一双双幽绿色的瞳孔似乎望不到边。
……
剑身血槽太满,青灰色的液体顺着剑尖一滴滴往下淌进秘银中。
司辰欢身形晃了晃,因灵力过度使用,金丹处泛着干涸的疼痛。
趁着行尸刚被剿灭,他换了一个新的防御道具,随后靠在云栖鹤身上快速吸收灵石,恢复灵力。
在一次次压榨到极致后使用灵力,他原本不稳的境界夯实了许多,灵力运用也一次次更醇熟自然。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司辰欢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身上原本的粗布麻衣脏得不成样子,便换上了自己的窄袖红衣,长靴箍出劲瘦纤细的小腿,身形挺拔利落,在昏暗中格外注目。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行尸……”,司辰欢语气凝重。
更糟糕的是,这些行尸的修为越来越高了,若不是有云栖鹤在旁协助,他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原本以为这些行尸都是管事们骗来喂藤的人,但应该多是低价散修才对,可现在,莫说金丹期,甚至就连元婴修为的行尸也出现了两个。
不可能啊,就算是药宗再能遮掩,但陆陆续续消失这么多高阶修士,仙门绝不可能毫无察觉才对。
药宗究竟干了些什么……
司辰欢的疑问越来越多,他又接连杀了数波行尸,到后面,他整个人几乎都要挂在云栖鹤身上,过度透支的金丹几乎要很慢才能恢复一丝灵力。
“我不行了”,他嗓音干涩,眼前不住发黑。
“不用担心,有我在”,云栖鹤单手揽住他,语气平淡却莫名有说服力。
司辰欢抽了抽鼻子,羡慕地看了一眼他汗都没出的光洁额头。
真不公平啊,自己这么狼狈,他还在这游刃有余,说好的刚恢复灵力呢,怎么比他修为还高啊!
跟你们这些主角拼了!
司辰欢也只是想一想,身体很诚实地直接往他后背一跳,有气无力说:“交给你了。”
云栖鹤背着他,淌过黑水继续向前。
司辰欢实在太累了,本想就休息一下,谁知靠在云栖鹤熟悉的肩膀下,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他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时还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直到熟悉的狰狞血藤“啪啪啪”拍在透明结界上,吓得他一激灵,这才想起自己在哪。
他忙从云栖鹤身上跳下来:“你怎么不把我叫醒,没事吧?”
他忙上下打量云栖鹤,见他虽然面色凝重,但身上没有挂彩,不由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
然后他不由顺着云栖鹤的视线,看向了前方。
随后一顿。
终于不再是密密麻麻的行尸和千丝藤,墙壁点燃的青灯发出幽幽光芒,映在褪去黑色的秘银之上,折射出粼粼光芒,简直如千镜铺地,不可直视。
司辰欢手搭凉棚,适应了光线后,眯起眼,这才看清了青灯下并排的三具巨大铜棺。
铜铁打造,黄金浇铸,水银封棺,这是镇邪祟的棺椁!
可在那缝隙处,分明有无数血藤抽丝化作细细一条,直直延伸进铜棺之中。
只有一具棺椁没有血藤。
因为它已经被打开了。
有什么东西跑了出去。
司辰欢只觉后脖发毛,他走到司辰欢身边,晃亮的秘银随着他的走动泛起涟漪,带着墙壁上折射出的影子也摇摇晃晃,诡异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怕打扰到棺椁主人,司辰欢传音道。
他看云栖鹤神色,觉得对方应该知道。
果不其然,云栖鹤开口道:“药宗禁地以秘制水银镇压生前大奸大恶之徒,以免起尸祸害四方,谓之落镜陵。”
原来他们在药宗的禁地,难怪这般诡谲多变。
等等,某些零星记忆涌来,司辰欢瞳孔无声放大了。
镇压大奸大恶之徒……近二十年来,还有谁能比当年走火入魔的琅玉仙君,更凶呢?
他的目光看向仅剩的两具棺椁,艰难咽了咽口水,不会跟他想得那样吧……
云栖鹤道:“另外一具空棺不知是谁,但这其余两具棺椁皆同千丝藤先连,母藤也许就在其中。”
“啊是吗?那我们要先开哪一个呢?”司辰欢犹豫着开口,一边暗暗打量云栖鹤神色,见他眉头皱起,便知他心情绝不如听上去的那般沉稳。
也是,毕竟连他都知道的秘闻,云栖鹤应该更了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