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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吗……还有云栖鹤,你怎么能使用灵力了?!”
云栖鹤没有搭理他,只是上前按住司辰欢揪着衣领的那只手,垂眼道:“冷静一点,靠得太近了。”
被打了一拳的齐阙眉心一跳,觉得云栖鹤的重点是落在后一句。
好在司辰欢真的放开了他,被勒得发疼的齐阙往床里退了退,揉了揉脖子。
“可是成功了不是吗?现在城中百姓都怀疑药宗,再过不久,其他门派也都会知道这件事。”齐阙抬眼,说出令人咬牙切齿的话,“一个小孩,一个女人,一个老太婆的证词,不是最好的博取同情和关注的武器?”
司辰欢瞳孔微微张大,不可置信看向他:“那你有想过她们的安全吗?那可是药宗,随便一个低阶弟子都能杀了她们?!”
齐阙这次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时却扯了扯唇角:“人若死了,药宗更不好洗清嫌疑了。”
“你……你把她们的性命当成什么了?”司辰欢退后一步,用陌生的眼光打量床上看似病弱的少年,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你知道离开前,她们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担心你的安危,你就是这么对待她们的?”
齐阙偏过了头,神情掩在床幔投下的阴影中,只能看见他一截瘦削紧绷的下颌线,像是陡峭无情的孤峰,“不过是几个无知妇孺罢了,若不施予她们几分恩情,怎能让她们替我卖命?”
“我靠,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人嘛!”
楚川都忍不住开口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让他们把乌小姐、小寻和老婆婆带来的人不是司辰欢,而是假传旨意的齐阙!
“好了,我们走吧,已经有药宗弟子过来了,若是被他们发现,肯定会起疑”,云栖鹤拦住想要上前的司辰欢,对他摇了摇头。
他们此刻是趁着其他药宗弟子前往乱葬岗剿灭行尸、偷溜进来的,不能被人发现。
司辰欢紧握着拳头,愤恨地看了一眼齐阙,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头也未回。
楚川忙跟了上去。
云栖鹤落在最后,上前将一物放在齐阙床头:“是那三人托我带给你的”,然后也跟着离开了。
屋内沉寂下来,被推开的门扉还未合拢,露出廊檐下一角天空,聚着灰色的乌云,房间内光线也跟着黯淡下来。
齐阙维持着偏头的姿势,整个人像是被冻住,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垂眼看向放在他床头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孩玩的草编蚂蚱、女子做的香囊,以及、一袋已经冷透了的干果零嘴。
都是些毫无用处的、他不需要的小玩意儿。
齐阙抬手,狠狠将东西拂落在床脚。
他不需要。
第71章
“我早就觉得这齐阙不是好人了!”一间客栈内,楚川拍案而起,愤愤不平,“也怪我不够谨慎,竟然被他骗了去。”
司辰欢坐在桌边,沉着脸,两条远山似的长眉纠结在一起,像在忍耐什么,他一言不发,只一杯一杯,灌着凉茶。
云栖鹤立于窗边,天光勾勒出他高挑身影,他的目光落在司辰欢皱起的眉头,缓缓开口道:“齐阙此举,确实可恨。”
他嘴上说着恨,神情却是冷淡,甚至带了丝自嘲。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认为。我看交换魂果后,你们便跟此人断绝关系,不要再来往了。”楚川如同找到了盟友,开口提议。
“倒也不是”,司辰欢将茶杯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碰撞声,表情看着有些烦躁,“我是气,这人怎么不把自己的苦衷告诉我们。”
“……啊?”楚川惊诧看向他。
云栖鹤平静的神色也微微一动。
“齐阙如此费尽心思针对药宗,肯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他就想凭着自己混入药宗,就他那金丹期,能顶什么事?还倨嘴葫芦啥也不说,明明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楚川听着,伸手要来探他额头。
司辰欢一把打开:“行了我没发烧,也没说昏话。齐阙是把乌小姐和小寻至于险地,但他也料到了,无论是在场的你我,还是药宗长老,都不会真的让她们去死。”
“那万一真死了怎么办?”楚川质疑。
“所以我方才不是骂了他一顿!”司辰欢道,又添了一句,”你们俩以后有啥事,可别瞒我,明明大家一起,能想出更好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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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着大家,但他的眼神却始终落在云栖鹤身上。
后者逆着光,半开的窗外是铅灰色的天空,阵阵冷风扬起发梢,拂过他露出一丝恍然的面容。
“原来当时,你气的竟是这个……”几不可闻的呢喃,被冷风卷起,飘向窗外低沉的苍穹。
……
层层乌云堆叠蔓延至天际,狂风席卷空荡长街,挟着一朵孤零零桃花,眼看花瓣要坠地时,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接住。
那手骨节分明,瘦削有力,按理该是极好看的,此刻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淋漓鲜血滴答洒落。
一碰到那桃花,粉红花瓣便也沾染了血腥。
二十一岁的云唳皱了皱眉。
他如今已鲜少有表情变化,洛家十五条人命都没让他有一丝波动,倒因为一朵花,心惊了一瞬。
他看着桃瓣的余光间,忽然多出了一双瘦窄长靴,一片鲜红衣角。
云唳抬起了头,看向出现在长街的司酒。
临南城早已被设计封城,此刻满城除了他们,便是四处游荡的行尸,血腥、腐烂的气味,充斥整座城池。
“你来做什么?”云唳下意识将手中沾满鲜血的长剑往身后一藏。
然而下垂的视线在瞥见自己同样血迹斑斑的双手后,他愣了一瞬,忽而一笑。
他还有什么好藏的呢?
他早已不是那个孤鹤凌云、清风明月的玄阴门少主了。
云唳忽然觉得意兴阑珊,松开了握着花瓣的手,看着它飘落掉进尘埃。
司酒着急上前:“仙盟已经派人来清缴行尸了,你快跟我走……你怎么受伤了?”
他本欲去拉他的手,看清那遍布的伤痕时不免一顿。
云唳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甚至还故意将淌血长剑往他眼下一放。
“临南洛家的十五条人命,是我收的。”
他垂着眼不去看司酒,视线只敢凝在他的一截衣摆处,像是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声音又快又轻,“我将洛家害死的人,全都转化成行尸,逼走了全城的人,但洛家外有结界,洛家人一个跑不掉,我就用这柄剑,将他们一一全杀了。”
云唳手中的花逢君闪着清寒华光,戾气深重,他一边说,一边怀着难言心思,悄悄转动剑柄,光滑剑身在转到某个角度时,倒映出了一双清俊眉眼。
此刻,那双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