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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仙,神色却有些意兴阑珊。

不知过了多久,灯烛攒泪,更深露重,司辰欢直起身来,抻了抻泛酸的腰。

他本来不知道该如何查探未来的刺杀之人,但林晟的出现,以及手腕上那相似的印记,给了司辰欢启发。

梦中的杀人凶手,皮肤透出的灰白也如死人一般。

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人也同林晟一样,都是邪魔呢?

而能驱使邪魔为己所用,司辰欢能想到的,便是鬼修和玄阴门涉及到的修行之法,尸傀术。

鬼修远在鬼蜮,只有玄阴门的书籍有可能查到。

可惜,自玄阴门覆灭后,曾经风靡一时的尸傀术被列为禁术,认为此道终究与鬼修无异,习之会走火入魔如云琅一般。

连带着有关玄阴门的诸多著述被封藏起来,如今从藏书阁中找到的、能搭上边的古卷都翻了遍,却还是没找到跟这个印记有关的记录。

司辰欢不免满脸懊丧。

“你要找玄阴门的书,何不直接问我?”

云栖鹤等了一夜,见这本来最烦经书文字的少年宁愿看完一摞古卷,却不来问他,本来心中烦闷,决定放任他瞎忙活一场,然而最终还是不忍看他露出沮丧表情,自己先开了口。

他心下微嗤,罢了,反正每次有关小酒儿的事,他总是无法沉住气。

“啊?”司辰欢看了太多书,眼神有些涣散,茫然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竹马。

少顷,他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青灯下,黑白分明的眼纯然一片。

“但是问你,岂不是会勾起你的伤心事?”

他不想让竹马知道这危险印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门派解散、家破人亡之苦,司辰欢也不想让他在尝一次。

哪怕是在回忆中。

云栖鹤在司辰欢埋头苦读时想了很多原因,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一时间,那些惊疑猜测、那些疑虑担忧,如潮水般唰然退去。

与之相反,不知从何处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几乎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栗。

他静静看着灯下的少年,未曾饮酒,却感觉已醉在这个微凉的春夜中。

原本冷硬的眼角眉梢变得柔软,眸光深深,他道:“那是魂印。”

“凡是修行尸傀术之人,都会在自己的傀儡上打下一道魂印,印痕形状各不相同,但都是对尸愧主人来说,最为独特、最为心系的存在,如此才能保证心意相连,控制住尸傀。我爹……云琅仙君的魂印便为眉间一点朱砂,而这正是我娘的容貌特征。”

“原来竟是这样。”司辰欢道,“那这魂印和玄阴令可有关?”

玄阴令乃琅玉仙君生前的本命法宝,相传为鬼蜮结界碎片所制,能锁鬼气,驭万鬼,虽然随着琅玉仙君的陨落而失踪,司辰欢却不免好奇。

云栖鹤道:“玄阴令操控的万鬼,如行尸一般,极易识破。但魂印无声无息,中招者和寻常无异,嗯,就像是被附体的邪魔,只是背后有人操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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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司辰欢点头。

所以,已知背后要杀他的人同样精通尸傀术,那么不是鬼修,便是修行玄阴门术法之人,而他的魂印,是一只半垂半睁的眼。

会是谁呢?

司辰欢想着想着,不觉陷入沉思,半晌后,他抬起头来,才发现云栖鹤仍在看着自己。

青灯幽微的烛光下,对方眸底满是自己的身影。

有什么异样在心里一闪而逝。

在这样的目光下,原本的思绪尽数退去,司辰欢喉头忽然有些干渴。

他不觉微微偏过头,略微避开那专注目光。

然后他忽然想到:“你的魂印是什么呢?”

话问出口,司辰欢就后悔了。

竹马已经灵力全无,曾经的术法也不能再用,这样问不岂是戳他痛处?

还没等他开口抱歉,云栖鹤却先开口了。

“是一个小酒壶。”

第11章 初遇

司酒之名,很有些来历。

据捡到他的楚逢尘说,鬼蜮大战后仙门并不是高枕无忧,还有些战场上逃窜的邪魔为祸人间,那一两年中,各家弟子几乎都是待在外面除魔。

彼时楚逢尘正奉宗门令,同花虞新婚,按理来说不用下山,但因着他心中逃避,便主动请缨去往鬼气最浓重之地。

那一日他和同行弟子晚来一步,城池已被邪魔屠空,到处都是吃空的皮囊和散乱人骨,头顶寒鸦萦绕不去。

他们遭到邪魔埋伏,除了楚逢尘外,其余弟子尽皆丧命。

楚逢尘也没好到哪去,一只手一只腿都鲜血淋漓,深可见骨,他灵力耗竭,随身携带的丹药也空空如也。

邪魔们大概是吃饱了,猫捉老鼠一般,故意将脚步声放重,响在死寂萧索的空城中,充满了压迫感。

楚逢尘以剑支着残躯,踉跄着穿过一道道长街窄巷。

自白师妹嫁人后,他原本以为自己已毫无牵挂,生死随缘。但真到了命悬一线时,楚逢尘发现自己还是有诸多执念。

被命运摆弄的不甘,同行师兄弟们的生死之仇,悬壶济世的未竟之愿……

最后,他竟是想到红烛喜筵时,身穿大红婚服的女子,明明掩着失落,却还要一脸高傲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偏头避开对方的目光,回答道:不久之后。

楚逢尘伸手,抹去流淌在眉间的殷红鲜血,眼神亮得惊人。

他怎能失约呢。

不知过了多久,楚逢尘意识已经恍惚,全凭着一腔求生欲望踉跄向前。待拐过一处四通巷尾时,他忽地停住脚步,看向左侧的高高窄巷。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

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婴儿的哭声?

那其实是很古怪的场景。

一片狼烟、遍地尸骸的死城中,混杂在身后邪魔紧追不舍的脚步声里,突兀插入了婴儿似有若无的啼哭。

楚逢尘很难形容当时的心境,大概是将死之际,没了往日的谨慎顾虑,他只是停了一瞬,便循着声音拐向左侧,来到一处掩在巷边的小门,推了进去。

眼前是一处再寻常不过的小院,楚逢尘看到了院角的两具尸体,他继续辨认着声音,一路找到了厨房地上的暗板,跳了进去。

那是一处酒窖,浓烈的酒香瞬间掩盖住他身上萦绕不去的血腥味。

而正中间一个敞开的酒坛中,楚逢尘探头看去时,看到了一个包着红布的小婴儿。

那婴儿皮肤白皙,还闭着眼,微弱的胸膛起伏间,还盖着一张明黄符纸。

楚逢尘一眼便看出,那是仙门顶级的隐匿符,只是符文在城内的鬼气侵蚀下,黯淡了一角,所以婴儿的啼哭声才能被他听到。

来不及多想,楚逢尘用沾血的手指,将仅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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