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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渡眉心一拧,转身在厅堂主位坐下来:“母亲,他不是乞丐。”
“他如今是我听雪阁的人。”
宁时渡的态度不冷不热,称得上是疏远。
宁母感到一阵无法忽视的心慌:“渡儿,你老实跟娘亲说,此番带他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母亲莫要着急,只是除奸孽。”宁时渡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简秋白。
宁母下意识的追随他的目光,看向院内。
“简秋白!别以为你如今攀上了大少爷就能为所欲为!”
王管家指着简秋白的鼻子,怒骂:“现如今倒狗仗人势起来了!”
“王管家,别来无恙。”
简秋白挥了挥手,身旁跟着的杨辰拽着他的衣领丢到最前方。
“啊!!”
王管家的惨叫声让一众仆役都吓破了胆,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宁时渡不急不慢的说道:“诸位同是在宁宅当差,也合该晓得我们宁宅最容不得腌臜事。”
“那些曾对简秋白有过半分轻慢冒犯者,不妨先护紧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院子里的人也都对此情形看明白了。
简秋白巴结上大少爷,这是报仇来了!
这跟阎王点卯有什么区别!
他们大少爷最喜怒无常,就连老爷都忌惮他三分。
被抓出去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此刻所有人都无比后悔。
在简秋白的指认下,越来越多的人被从人群中丢出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被揪出来的人多达十九位。
简秋白在人群中又绕了几圈,确认没有遗漏才回到厅堂之中。
“找完了吗?”宁时渡起身。
“嗯。”
简秋白又解释道:“以前,有时候你的吃食来晚了,或者是衣裳没有及时送到,都是他们绊住了我。”
简秋白本能的想握住他的手,但在场的人实在太多又默默收回去。
宁时渡抓住,回握他:“好,我知道了。”
“那怎么处置呢?”
简秋白试探地说道:“杀了?”
“那就,全杀了吧。”
“等等——!”
张管家膝行着扑出来。
“大少爷明鉴!”
“对简公子不敬,并非我们的本意!”
“这都是老爷指使大家伙做的!”
“是啊大少爷,我们都是被逼的!”
“若是当时不照着老爷说的去做,我们会没命的!”
死到临头为了活命,仆人们毫不犹豫的反水,开始一股脑的把事情原委全都说出来。
此时此刻,院中所有仆役的想法不约而同:
宁愿得罪老爷,也不愿意得罪大少爷!
“若是大少爷不信,大可叫老爷来当面对质!”
“是啊,不如请老爷来!”
“你觉得呢?”宁时渡侧首问简秋白:“要放过他们吗?”
“肯定不能放过。”简秋白目光森然,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放过了,我受的苦又算什么?”
“我就不信他们没得到好处,更不相信全是被迫的,肯定也不乏自告奋勇者。”
“好。”宁时渡眉梢一挑,对简秋白的回答十分满意。
“我答应你,一个都不会放过。”
厅堂内的家眷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疑惑和不解。
一大早被叫起来迎接家主便算了,这打着除奸孽的旗号给小情儿出气,这又算怎么回事?
有人小声问道:“大姑姐,这阿渡究竟是怎么了?”
宁母摇摇头:“这小乞丐给阿渡下了什么迷魂汤,新进主家伺候的仆役哪有不被欺负的?”
“就是要受欺负才能学到东西,长记性,才能更好的伺候主家。”
“这简秋白怎的不知感恩,还哄得阿渡给他出气呢?”
“就是说啊,难怪当年这乞丐搅和了家里的生意,现在看来就是个祸害……”
家眷们议论纷纷,他们不敢对宁时渡指手画脚,只敢将矛头对准简秋白。
万众瞩目的简秋白自然也听到了他们这番言论。
他扭头立马跟宁时渡打小报告:“他们纵然该死,但是确实也少不了你家里人的煽风点火。”
宁时渡安抚道:“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要解决了源头,他们卡在中间自然也不敢再造次。”
“噢。”简秋白察觉到对方语气不对,他抬起头,发现对方的嘴角微微上扬,在偷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宁时渡撇过脸去。
“?”
简秋白原本还想再问,宁时渡赶在他开口前,对着满院子的下人说道:“为奴不忠,罪加一等!”
“阿渡啊,我看训斥训斥也就罢了。”宁母上前来打圆场:“大家都是府邸里的老人。”
“而且只是为了一介乞丐,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大家伙都看着呢。”
宁时渡眼睛都不眨,他的手指一动,面前庭院中传来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
‘咚——’
王管事人头落地。
宁母循声望去,手指跟抽风了似的点点点:“这……这这这!”
“我说过了,他不是乞丐。”
宁时渡转过身来,对着厅堂里的家眷们说道:“诸位若无事,就请回去歇息吧。”
“接下来,这里可能会有些乱。”
宁时渡的目光极其平静,但在所有人看来却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是是是,家主您忙,我们就先走了!”
“那我们就先行告退!”
大家纷纷做鸟兽散,没有再敢多说一个字,或多看一眼。
本站满人的厅堂顿时空下来。
简秋白看着地上那一片被血染红的地板,脑袋闪过一丝疼痛,像是有根针突然被抽出来。
“家主饶命!简公子饶命啊!”
“简公子饶命!当年我都是被逼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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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补回来啦,给个好评涨涨分好嘛
第88章 去啊
在众人的哀嚎声之中,简秋白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人头落地。
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挽回,对自己造成过的创伤也无法弥补。
见到他们跪地痛苦求饶,简秋白只觉得一直郁结在心中的那口气终于舒畅了。
被提出来罚站的那十九个人,如今只剩最后一个。
宁时渡手一顿,问道:“你觉得他们是真心知道错了吗?”
“可能有。”简秋白目光坚定,语气平淡:“但他们更清楚,自己要死了。”
“说得好!”宁时渡手落下,最后的一颗人头也骨碌碌的在地上滚动。
正当简秋白松了口气,宁时渡又突然道:“当年,简公子受欺辱,你们竟也无一人胆敢站出来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