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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爪子,小声嘀咕:“野哥这是教训他呢?”
“有点太凶了。”虎皮揣着传单抖了抖。
一分钟前,郦野提出要抽空带他去一趟国外办理登记结婚。
楚真不同意,两人为此争执不下。
郦野听见敲门声,过来开门,就见金刚虎皮望向屋里楚真的怜悯眼神。
郦野出来把门关上,点了根烟,叼着烟问:“什么事儿?”
金刚虎皮把手里的房屋中介宣传单交给他:“上次你说要打听房子,我们找了找符合要求的房源——离这儿近,宽敞,别太旧……筛下来就这些。”
郦野随手翻了几张,用时不到五秒钟,抽出一张,剩下的一把塞回给金刚。
“全都不满意?”金刚诧异道,“还没看完呢这么多房子……”
“选好了,就这栋。”郦野抖了抖手里留下的那张传单。
金刚瞠目结舌:“野哥,你选房子比买菜还快!”
“废话,又不是选老婆,用得着磨磨唧唧?”郦野嗤笑。
其实他选老婆更快,就0.001秒吧,一眼定终身。
虎皮小心翼翼地提醒:“野哥,你别对小楚太凶了,住人家家里,还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我什么时候……”郦野说到一半住嘴,想起刚才跟楚真吵那两句。
谁骂谁啊,他舍得骂老婆么。
何况老婆都不愿意跟他领证。
“我骂他,那是我的特权,”郦野一边胡诌一边警告道,“你们见了他收敛点。”
金刚点点头:“肯定啊,哪能为难他,小楚人挺好的,长的好看还心善,好几次碰见他喂流浪猫呢。”
虎皮叹口气:“瞧小楚瘦得,自己都欠债吃不饱,还给流浪猫喂肉吃。”
“……”郦野揉了揉眉心,摆摆手,“行了你俩没事儿就退下吧。”
郦野站在门口,抖开手里那张房屋中介广告,扫一眼,再抬头看一眼旁边小院和院子里二层小楼。
挺不错的,就在隔壁,搬家也方便。
他跟中介联系,约定次日面谈购房事宜。
扔了传单,回到老屋,郦野想起金刚虎皮的话,扭头冲楚真说:“宝贝儿,站直了,让哥哥看看长高没。”
“发什么神经呢。”楚真好笑地站起来。
郦野摸了摸下巴,又说:“转一圈儿瞧瞧。”
楚真原地转了一圈。
“是瘦,”郦野两手虎口卡住他腰,“一直这么瘦,但挺健康的……明儿带你做个体检吧。”
楚真摇摇头:“明天上班。”
“那领证……”郦野并没放弃结婚的执念。
楚真趴在他肩头笑,话语却冷静:“等你什么时候回去安稳上学,咱们再谈名分的事。”
又一年春天,楚真难得收工早,沿着梧桐小道慢慢地往回走。
拂面春风中,他放缓脚步,习惯性回了头。
“你怎么来了?”
楚真站在原地,转过身,面朝几步之外跟随在身后的郦野。
“怕你走丢啊。”郦野笑着说。
不到一年,他们都已经成熟很多,郦野个子比从前更高,穿着长款风衣,笑容俊美。
但仍旧像从前的每个日夜一样,他跟在他身后,送他回家的路上。
楚真也笑起来,郦野冲他张开双臂,接住云雀一样扑进怀里的楚真。
“今天下班早?”郦野摸了摸他的卷毛。
“嗯,”楚真双手插在外衣兜里,与他并肩慢慢地走,“客户家的孩子要学西语,我答应去辅导,老板让我提前休息了。”
“回去正好把专业课听完,”郦野说,“测试题也顺便做了。”
“知道,不会放松学习。”楚真笑道。
郦野一直不允许他怠慢学业,定期复习语言考试和国际课程,从海外高校教授手里要到专业课资料,甚至专门录制课程视频,让楚真提前熟悉进度,做好入学和提前毕业的准备。
学习对于他们而言很轻松,甚至提前完成List,靠在床头一块儿看了部老电影。
《赎罪》。
“我靠!”郦野抱着一包抽纸,一面给楚真递一面悔不当初,“你看个电影哭成这样,早知道换个鬼片儿也行啊。”
楚真哭掉一摞纸,被他气笑了:“上次看鬼片儿你心率飙到多少来着?往我怀里钻的那位太子爷不是你本人吗?”
“我不怕鬼,”郦野认真解释道,“我是受不了那种一惊一乍突然往跟前冲的神经质画面。”
楚真笑得不行,扑过去咬他手腕。
郦野搂着他笑骂:“犬科的狐狸,高兴了也咬人,生气也咬人。”
次日,楚真独自出门,查好路线,乘公交车前往市郊临海的一片墓园。
他带一束白芍药,找到了夏梦的墓碑。
将花放在墓前,他端详石碑上年轻女孩的照片。
22岁,她永远年轻了,像一朵永垂不朽的雪白芍药花,微笑着望向来人。
楚真站起来,沉默地在心中说声对不起。尽管她的遭遇,并不是他的过错。
照片上的夏梦依然静静微笑着,像在看他。
“楚真?我们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郦远檀也拎着一束白芍药,从墓地小道尽头走来,身后跟着几名手下人。
楚真怔了下,看着他点点头。
郦远檀稍一抬手,示意身后几人不必跟来,然后走到墓前,看了一眼楚真放的那束花,沉默片刻。
“您是夏梦的爱人。”楚真说。
“嗯。”郦远檀点了支烟,递给楚真一支。
楚真接了,两个人无言地各自抽完一根烟。
“我替爸妈,来跟夏梦道个歉。”楚真开了口,“没别的意思……我就不打扰了。”
“知道我是谁么?”郦远檀问。
楚真的脚步顿住,这才认真打量他,觉得隐有熟悉感。
“郦远檀,我的名字。”他说。
楚真怔忡一刹,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回到家,一打开门,就被郦野抱住,“小狐狸,咱们搬家吧。”
“搬到哪?”楚真下意识问。
郦野低头轻吻他,说:“隔壁那间小院,两层楼,有阳台,咱们还可以养只猫,怎么样?”
楚真伸手抵住他胸膛,将他推开些许,问:“郦远檀是你什么人?”
郦野的笑容僵了一下,“怎么了?”
“夏梦是你什么人?”楚真的眼睛有点红。
郦野顿了顿,再次紧紧抱着他:“楚真,咱们之间的事情,跟别人没关系。”
楚真疲惫地靠在他肩头,过了很久,抬起头站稳,然后很坚决地掰开他手,推开他:“我们分手吧,郦野,你走吧。”
“让我去哪啊?”郦野始终不肯放手,“我回不去家,难道让我一个人流浪去?说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