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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要消失了。

九尾只好把白舒托在背上游，下半身落回水里让背上的人为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和逐渐降下的夜幕，他们在海上的每分每秒被拉长，时间久到让人心中越发烦躁。

不过多久，揆终于回来，旧伤未愈又填新上伤，但它得意盎然，显然是战胜归来。

这算是他们今晚位数不多的好消息。

“杀了？”

“当然。”揆颔首，作为龙族中的好战分子，就没有它打不赢的架。

揆扭过身子，看看九尾背上的人，脸色苍白，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

突出的眉弓挤到一起，“他怎么还不醒？”

虽然它弱了点，但治愈技能没得说，和最厉害的鲛人比都不差。

要不是因为这一点太和心意，他怎么会委曲求全，不然起它也要挑个好看的，实力强的。

误入异种聚集地，被异种打伤后，因时间限制，它匆匆游回秘境。它这回跑得太远，又不像螭吻有那么快的速度，回到秘境后已经筋疲力尽，随便找了个无龙的地方倒头就睡。

不曾想，这人类闯入它的地界，还趁它虚弱一脚把它踩到了地里！

它本该生气的，奈何后来的治疗深得龙心，揆生了小心思。

它的确是龙族和蛇妖的产物，但他没说龙族指的是应龙，龙族不看血统，只以龙角为尊。它不是什么小可怜，相反它的战斗力在兄弟中都是拔尖的，龙族中的好战者。

他恼恨自己被拴在秘境那个桩子上，早有想借人类离开，去其他秘境看看的想法，这次进入秘境的人就是不错的选择。

选择白舒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看起来不强，他若想回秘境了容易抽身，可他也没想让他这么早就死啊。

他看向其余先灵，两个治愈的也是人类，那怀疑的眼神，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

他们在海上飘荡，一路并不平坦，能安全脱身多亏了揆这样的海上霸主，所以即便揆语气不好，两位治愈者也没有生气，连九尾都按捺住了性子。

董奉摸着白舒的脸颊，“没事，他只是累了。”

以白舒的身体在召唤师里其实算弱，即便他后期积极补救也是中下水平，偏偏他跻身的是一流强者行列。但他从不喊累，为了跟上大部队，他要强迫自己短时间内爆发式发力，最后总要虚弱一会儿，再加上，水中行动耗费的力气还要翻一番。

董奉叹了一口气，如果他治愈能力再强一些就好了，他的其他信物碎片到底在哪里啊？

嵇康浮在水面上，“我们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揆卡壳。

他怎么可能知道？！

变成先灵之后，它能去的最远距离也就是异种群集的地方，它生前的海域和现在完全不同，对第一次出远门的它而言这里熟悉又陌生。

“不管如何，先靠岸。小白发烧了！”

海上过于寒冷的夜风让董奉失去了感知，直到睡梦中的白舒脸色不正常地发红，董奉将人抱在怀里好一阵才发现。

“该死。”温润如董奉也不由骂出了声，白舒防寒服的裤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出一道裂口。

偏偏技能冷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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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揆此刻也没了小心思，立刻道。

“不，我去。”把白舒放到巨龙之上，九尾甩了甩脑袋上的水，凑进用温热的舌舔白舒的脖颈，手心，又把两条冰冻的小腿含在嘴里，被海水打湿的毛发也无法给白舒温暖，它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他舒服一点。

人类很脆弱，过冷或过热都会让人受伤，残疾，甚至致死。

等差不多了，它召出狐火靠近他被冻得发青的两条小腿，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隔开一段距离，用来杀戮的狐火何曾做过给人取暖这样细微的事，再小心也不为过。

做完这一切它才解释道，“晚上了，异种活跃开，白舒需要你这样的战斗力保护。”

实则，它不信揆，它怕半路遇到异种一去不复返，白舒昏迷着，都无法强制召它回来。

如果他一直找不到，白舒身体没有好转，九尾看了眼自己的尾巴……不得已时也只能割舍。

“哦？那你去吧。”

*

低气压。

一行人回来，仿佛带了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

听到队友归来，苏黎被鲛人搀扶着匆忙走出来，看到的就是死气沉沉的众人。

解辰昱被沙华玉和崔卢晟一左一右扶着，与其说扶着不如说是被控制。

这家伙，简直疯了一样！

此时他已经平静了许多，低眉垂眼，但细看下去就会发现平静的假象之下是飞沙乱石。

不过两人是不敢放松，深怕一松，这人又要不顾一切冲出去。

“怎么回事？”说完苏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白舒呢？”

两个字如雷如火，再次劈下来，灼烧着解辰昱的心，手指动了动，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

异种，该死！

“我们……”说话似乎变得艰难，沙华玉低沉着声音，“和白舒分散了。”

被异种追杀，离散在外，几乎是必死的结局。

“放开我。”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解辰昱沙哑开口。

两人有些迟疑。

“鲁莽是大忌，我知道该做什么。”

两人缓缓松开，解辰昱走到角落背对坐下，双手交叠，用力搓动。

似乎真冷静下来了，众人松了口气。

听闻他们回来，螭吻匆匆走进来，“回来了？”

他还不知道情况，带着喜色，“你们可不知道，那些异种怎么狗咬狗，那个恶心的异种都被撕碎了，可惜我时间不够，没法上阵，否则还能更……”

“怎么了？”过于沉寂的气氛让它意识到不对。

解辰昱却在看到它的时候眼中焕发惊人的亮度。

“白舒和我们分开了，能不能，能不能求你们帮我找到他！”他满脸急切。

白舒？螭吻很有印象，他看起来并不是人类中最强的人，父亲偏偏把兄弟们的鳞片交给了他。

“怎么回事？”螭吻严肃起来，听完这一切它转身离开，“我一个恐怕不够，先让鲛人们给你们治疗，我去找父王商议。”

螭吻离开，解辰昱又变回之前的模样，手指被攥的咔咔作响，双眼逐渐聚集风暴，那种癫狂的姿态又出现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就是一个炸弹，一座看似平静的火山，在爆炸的危险边缘。

一旦有不好的消息，恐怕就会分崩离析。

“白舒的徽章还在，这是一个好消息。”

也只能拿这个做指望了，解辰昱不敢想象白舒一个人在海上孤独漂泊该是怎样的情景。

他必然被异种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伤了，解辰昱清楚在脱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