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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没有反抗,临走时倾过身,在人唇上轻轻一吻,“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谢妄之一眼才离开。
而待人一走,谢妄之将屋门阖上,立时再忍不住,嘴里猛地吐出一团血沫,身躯都微微摇晃。
方才,他体内灵力忽然逆行,只得专注调息引导,顾不上白青崖。
自给许初晴看过以后,他便有遇到这种情况,但当时处理起来并不困难,故而一直掩藏得很好。只是近日变得频繁和严重,而且毫无规律。
其实他对此并不感到陌生,相反,他非常熟悉——
这是生了心障的表现。
在梦中,被剜去剑骨之前,他便因心障入魔,而后被修仙界众人围剿。
当时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去死。
要么变成残废。
而他两条路都不想选。
但令他感到不解的是:
这一次他很确定,他生出心障的源头——在演武比赛中输给崔岫,已被他亲手击碎。而令他心障加重的事还未发生,甚至可能已经被他无意识地规避了。毕竟梦醒以来,他做的、遇到的,有许多事已经不同。
为什么?
……会和那日见到的“眼睛”有关么?
*
接下来几日,谢妄之一直待在屋中调养。此时大部分学生还未完成任务回到白家,不用上课,所以这段时间他能一直休息。
白青崖有时会来找他,倒也不做什么,就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
但谢妄之怕自己的身体情况会被对方发现,便随意找了理由搪塞。
被拒绝以后,白青崖虽有些委屈,但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谢妄之已经答应对方的事,没有反悔的道理。
但比白青崖的发热期先来的,是裴云峰。
“回来了?”谢妄之开了门,见到对方时不由眉峰一挑,没让人进来,只是懒散抱臂倚着门框,“来做什么?”
他这几日都待在屋里,此时身上还穿着寝衣,松松垮垮,领口微敞着,露出一片蜜色胸膛。他又抱着双臂,饱满肌肉被两侧胳膊一挤,愈加鲜明,在中心营出一道深长沟壑。
裴云峰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到谢妄之的胸膛,微微停顿一会儿又克制地移开,随即见到对方头发凌乱半披,浑身慵懒,像是刚从榻上下来。
他不由拧眉,往谢妄之身后瞥了眼,语气不咸不淡:“不让我进去么?”
“来做什么?”谢妄之仍倚着门没动。
见状,裴云峰眉心蹙得更深,下意识就觉得谢妄之屋里还有别人,语气顿时冷了下来:“不做什么就不能来么?还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你们了?”
不等谢妄之回话,也不知他自己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又冷笑了声,语气更锋锐:“我听说你们很早就回了白家。如何?不必上课就这样整日腻在屋里么?”
“是啊。你管得着么?”
闻言,谢妄之不由沉下脸,也懒得解释,当即就要重新把门关上。
一只手却卡着门缝,五指攥着门板边缘使劲往里推。裴云峰一面卡着门,一面咬牙切齿地叫他:“谢妄之!”
“出去。”谢妄之也幼稚地与人较上劲儿。
但他刚用上点力气,灵力流再次逆行,一瞬放松了力道,竟让裴云峰推开了门。
裴云峰趁势进屋,先是大致扫了圈,果真没见到他以为的别人,顿时消了气,又觉有些脸热。
自那日客栈摔门而出后,他几乎没有再与谢妄之私下单独见面过。
但其实经过这么长时日,他早就气消了……并且很想念谢妄之。若非如此,他不会一回到白家,沐浴收拾完就过来找人,只是面上不肯表现出来。
他回头去看谢妄之,却见对方立在原地,微蹙着眉,面色发白,不由一怔,随即大步上前去,双手握着谢妄之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但谢妄之此时顾不上答话,于是裴云峰伸手握住谢妄之的脉门自行探查,往人经脉里注入一丝灵力。
他自己也有心障,立时知晓谢妄之现在是怎么回事,但是谢妄之的情况比他的复杂很多,当即眉心紧拧:“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忽然这样?”
“……不知道。”谢妄之勉强摇头,嗓音低哑。说话时面色更白,竟发了汗,两鬓微微湿润。
“灵修吧,我帮你梳理。”
说罢,裴云峰没等谢妄之应声,当即躬身,捞起谢妄之的双腿架在臂弯,把人打横抱起往榻边去。
谢妄之没力气反抗,也只能顺着对方去,直到脊背躺入柔软床褥,蜷着身体微微发抖。
裴云峰去闩上房门,反身回来,随即除了外衣与鞋袜,跟着上榻,身体撑在谢妄之头顶,垂眼见到对方的模样,不由神色一怔。
只见谢妄之侧躺着陷在床褥里,乌发披散,面色苍白,蜷缩着身子微微发抖。肌肤汗湿一片,雪色中衣也被浸润,变得透明,紧紧黏在上头,勾出流畅而性感的曲线。
分明生得英俊高大,平日也总是恣意张扬,任谁都不敢小觑,此时竟透出一种难言的脆弱凄惨,却别有一番韵味,令人愈发想要欺凌。
裴云峰顿时觉得喉里干燥发痒,不由轻咽了口唾沫。本来确实是只想着帮人梳理灵力流,这下目的便不太单纯了。
许是他盯得太久,又或许是眼神中掠夺与侵略的意味太重,谢妄之对上他的视线,顿时眉目一凛,当即强撑着抬脚就要把他踹下床去。
但此时的谢妄之实在没什么力气,反被人轻松捉住脚腕,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足背。
裴云峰眼神更暗,嗓音低哑道:“都这样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滚出去,不用你帮。”
谢妄之蹙着眉,要把脚收回来,对方却不肯松手,甚至捉着他的脚腕往旁侧压去。
“你帮过我,我自然也要帮你。”
裴云峰不悦拧眉,顺势往前,一手按着谢妄之的腰,另手拈住他本就松散的衣襟一角,一点点掀开,随即把手覆上去。
他方才就想了。
五指陷进,却不能尽握,从指缝间流出。
霞色逐渐晕染开来,混着晶莹的汗,折出诱人的肤光。
“裴、裴云峰!”
雷霆之力从胸口处汇入,又向全身经脉蔓延,与失序的冰寒之气交织,强势地将其牵回正轨,又阻在对方背后,迫其只得往前。
谢妄之分不清是由于对方灵力的汇入,还是别的,只觉胸口触电般酥麻发痒,叫他浑身颤栗,忍不住伸手捉住对方手腕,欲把人拽开。
但他使不出力气,于是动作全然变味。
“这样还会难受么?”
大概是因谢妄之此时弱势,看着好欺负,未想到,平日就喜欢在外人面前装得道貌岸然的裴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