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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更加恼火,面沉如水。语气虽没有波澜,却似山雨欲来。

强大到令人无法奈何的妖邪,一听谢妄之语气不对,慌忙松开手,连撤了好几步。

过会儿又绕到他身前,乖顺低下头,小心翼翼伸手揪住他的一小片衣袖轻晃了晃,软下嗓音讨好道:“谢妄之,我错了,你别生气。”

被松开之后,谢妄之又能动了,闻言毫不犹豫扬手扇了池越一巴掌,清晰的脆响在密林中回荡。

对方被打得偏过头,转过脸看他一眼又飞速低下去,当即跪在地上,深埋着头。像是害怕极了,纤细身体不住轻轻发抖。

谢妄之居高临下,微微倾身,手指掐着对方的下颌用力一抬,迫使人昂起头与他对视,眼眸微眯:“我准你碰我了么?”

只见池越脸上爬满的黑线不知何时缩回了眼眶,双颊与耳廓染上艳丽薄红,漆黑双眸闪动着晶莹水色,看上去分外惹人怜惜。

但谢妄之当真动怒,毫不怜香惜玉,只想将新仇旧恨一并清算,又高扬起手。

这一巴掌还未落下去,他却清晰看见池越微微睁大了眼,脸颊愈发红润,呼吸声凝滞一瞬又陡然变得粗重。

这哪里是害怕的表现。

这分明是期待!

谢妄之一怔,回忆起之前扇池越巴掌,却被人攥着手腕亲吻掌心的时候,不由气笑了。

他放下手,连带把人甩开,随即取出巾帕仔细擦手,一面冷笑着道:“我倒是忘了,你喜欢这个,差点就变成奖励你了。”

而池越被他一推,便状似柔弱地往后跌坐,双手撑着地面,仍仰着脸一眨不眨地看他,嘴唇轻轻抿了起来,有些委屈无措的模样,又低声喊他:“谢妄之……”

“别喊我。”谢妄之猛然打断对方,咬牙切齿,“你这张脸让我恶心。”

另两人沉默看着,本来还有些嫉妒池越,此时听谢妄之说“恶心”,心里忽然生出类似同病相怜的酸涩。

而谢妄之不管他们怎么想,擦完便随手将巾帕往池越身上一掷,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冷漠道:“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见谢妄之当真不耐烦了,池越不敢再惹他,忙端正跪好,低下头恭敬道:“公子上月差人做的物件已经做好,送到扶摇信局了。”

“两件都做好了?速度倒是挺快,就是不知成品如何。”谢妄之轻轻挑眉,随即又沉下脸,“那你替我取了便是,来找我做什么?”

言下之意是不想见到池越。

池越不由攥紧了手指,更深地埋下头,面上却若无其事续道:“是,奴本要替公子取了,但信局的人说此物贵重,奴身份低微,他们信不过,不肯交予奴,要公子亲自走一趟。”

“怎么这里的信局这么麻烦,别处都不用。”谢妄之微微蹙眉,“难道他们瞎了眼,看不见你脸上的奴印么?”

各地都有信局,但由不同世家管理,各有各的规矩,导致不同地区的信局相互独立,信息并不流通,取件送件各有各的麻烦。

只要是谢妄之亲自刻下的奴印,便带有他的气息。而有奴印的奴隶不可能违抗主人,是可以信赖的,扶摇信局要谢妄之亲自跑一趟纯属多此一举。

“奴也不知。”池越轻轻摇头,说完忍不住悄悄伸手摸了摸脖颈至脸颊的梅花,来回细细摩挲,爱不释手。谢妄之画得很漂亮,他一直很喜欢。

“谢妄之,你差人做了什么东西?”裴云峰听了半晌,有些好奇,忍不住插话。

“剑鞘和……”谢妄之顿了顿,半途改口,“没什么。”

“那我明日和你一起去取吧。”谢妄之显然是在回避,裴云峰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不由眸色微沉。

谢妄之没应,忽然想到什么,看向白青崖道:“扶摇的信局不是你们白家管的么?这规矩谁定的?”

白青崖微微抿唇,却是不答,默了会儿又道:“你若是不愿去,我便帮你去取。”

自白日到现在,这还是白青崖对谢妄之说的第一句话。

谢妄之不由轻轻挑眉,调侃道:“怎么,不是不理我么?怎么又要上赶着替我跑腿?”

“……”白青崖没应,撇过头看向别处,隐在发间的耳廓微微发红。

“用不着你,我自己去。”谢妄之嗤笑了声,转身往回走。

“谢妄之,你要回去了么?”裴云峰忙大步追上去。

“嗯。”

白青崖也沉默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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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池越留在原地,将谢妄之方才扔掉的巾帕捡起,在手上摊开展平,随后将脸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

冷淡清幽的木香一瞬充斥鼻腔,他像是饮了酒,陶醉地眯起眼睛,脸颊与耳廓都发红。

吸了半晌,另三人已经快走远,他才将巾帕小心对折收进怀中,抬步跟了上去。

本来约好与裴云峰一道闲逛散心的,半途被另外两人打搅,尤其是池越,谢妄之已经没了兴致,甚至心情很糟糕。

没想到那三人一路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回了住处。谢妄之不由沉下脸:“还跟着呢?怎么不跟到我榻上?”

说罢将屋门用力一阖,发出震天响。

另两人悻悻离开,而池越溜进院子,睡在谢妄之的隔壁。

这么一点距离,他能很清晰地听见谢妄之屋里传来的动静,仿佛就在耳边。直到对方呼吸渐渐均匀,似是睡着了。

而池越依然清醒而兴奋,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忍不住从怀中取出那条巾帕,放到自己身下。

那里也很想念谢妄之。

第28章

翌日。

池无月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手里正攥着一方巾帕,下意识放到眼前一看。

只见乳白色污浊将整洁巾帕浸润得皱巴巴一片,大片干涸的痕迹将上头绣的“谢妄之”三字玷污得彻底,微微的石楠花香混着清幽的木香钻入鼻腔,叫人面红耳赤。

他不由睁大了眼,又惊又羞,慌忙掐诀清理干净,默了会儿又将巾帕折好收入怀中。

他对整晚发生的事毫无印象,也不知这条巾帕怎么来的。

但他不打算还。

*

谢妄之请了假去信局取东西,身边还是跟着三个人,虽有些无奈,但也没有阻止。几人共同乘坐马车到扶摇城的信局。

扶摇是北荒最大的城镇,扶摇信局也是北荒最大的信局。

但整个北荒城镇不少,信局却寥寥无几,是以,此处的信局几乎集结了起码半个北荒的信件。

谢妄之几人进去,首先入目的是好几堆快垒到房梁的货,地上也有好些,小山一般杂乱堆着,几乎无处下脚。

几个看打扮是信局的工作人员正忙着满地分拣归类,头也不抬,各个满脸倦色,无精打采,身上的怨气比鬼都重。地上明明还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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