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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可否,挑眉反问道:“你希望我去么?”
对方抿起唇,幅度极轻地点了下头。
谢妄之哂笑,又故意道:“可是去你家游学不能带家仆,我的两个小奴隶怎么办?”
“……”白青崖面色陡沉,才柔软下来的眼神一下又变得冷厉,“之前那个我就不说了,你新找的,是妖。”
“我知道。”谢妄之点点头,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那又如何?他又不吃人。”
司尘不屑收起额顶触角与翅膀,不寻常的发色瞳色也标榜着他的异族身份,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他是妖。
不只是司尘,池无月八成也是妖。可那又如何。已经刻了奴印,这俩这辈子都伤不了他一根头发。
“可是——”
“那你家那只狗,会吃人吗?”
白青崖眉头蹙得更深,可话未说完便被谢妄之打断。他怔了一下,瞬间联想到旁的什么,但很快捺下,摇头笃定道:“不会。”
“那不就成了。”谢妄之笑了笑,浑不在意。
“但是他——”
他还想说什么,谢妄之忽然从油纸袋里取出一团水晶糕,伸臂递到他唇边:“别那么多废话。不是喜欢吃么,怎么不吃?这么多都不能堵住你的嘴?”
“……”白青崖一怔,下意识去看眼前的水晶糕。
只见晶莹剔透的一团,雕琢精致的花卉夹心清晰可见,被两根手指夹在其中。
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手背黛青纹路微微浮起。稍宽的袖口往下滑落些许,露出手腕与一小截手臂。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凝在衣物遮掩的深处,随即很快又注意到对方半湿的黑发将雪色中衣洇出深色痕迹。衣领微敞,露出半片胸膛,肌肉紧致饱满,在烛火映衬之下仿佛浇了层蜜。
空气中清甜的花果香与冷淡的木香交织着侵入鼻腔,嗅之如饮酒,头脑都晕眩,竟令他一时间分不出两者谁更令人有食欲。
他又看向谢妄之的脸。
许是因为刚刚沐浴,脸颊染上薄红,未擦干的湿发还在滴水,沿着锋利颌角淌落脖颈。衬着英俊眉目,显出难言的欲色。
这副模样的谢妄之,他曾经见过。那时谢妄之正和裴云峰待在一起,微仰着头,眸光涣散,没注意到他。
他喉头滚了滚,犹豫了会儿正要张嘴,谢妄之却先没了耐心,把手抽回:“不吃就算了——”
谢妄之话未说完,一只手忽然紧扣住他手腕,猝不及防间,水晶糕从指尖滚落,取而代之的是两片干燥冰凉的唇。
他微微一怔,没有立刻把手抽回,那两片唇便轻轻开合,得寸进尺地含住了他的指尖,触感湿热柔软,仿佛将他的手指当作那团坠落的水晶糕。
第18章
白青崖喜欢吃的糕点砸落在桌案,却又衔住了一块新的,一寸寸吞入,用舌头轻舔。似是想要仔细品尝,又像是撩拨试探,缓慢而生涩。
谢妄之撑着头,没把手抽回来,眯着眼看那张清冷出尘的脸做这种事,会是什么风景,忽然坏心眼地勾了一下指尖,像是搅弄一潭春水。
“……”
面前人呼吸陡沉,长睫轻颤,双眸很快盈满水色,喉头不住轻滚,却强忍着没吐出来。直到谢妄之抽回手,拉出一道银亮丝线。
他还未及取出巾帕擦手,对方犹嫌不够,双手捧着他的手腕,伸舌去舔其余的指尖。
直到指根都被浸润,掌心也湿漉漉,白青崖才把手还给他。接着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颊瞬间热烫,视线微微躲闪,余光却不曾离开。
“真是狗么?好吃吗?”
谢妄之嗤笑了声,取出巾帕正欲擦手,半途被人夺过代劳。甚至对方还起身绕到他背后,替他擦拭未干的头发。动作轻柔仔细,不曾扯痛他。
“看来有白二公子在,也不需带家仆。”谢妄之坐着任由对方动作,享受地眯眼。
白青崖始终没应他的调侃,沉默动作,耳廓红得滴血。纤长手指在他的发间灵活穿梭,散出灵力烘干他的头发,指腹偶尔轻触在他的耳廓,有意无意地停顿片刻。
直到谢妄之的头发已经变得干爽,甚至弄得他有些昏昏欲睡,白青崖仍抓着他一缕发丝,在他合眼之前忽然出声:“那之后,你还和裴云峰在一起么?”
“……嗯?”谢妄之犯困,有些恍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白青崖在说什么。
却叫人误会。
“你……”
白青崖蹙眉,眼神微冷,伸手按在他肩膀,五指用力收紧,皙白手背浮起道道青筋。
刚张口想说什么,窗外的黑沉天空骤然亮了一瞬,雷声滚滚而来,随后一场暴雨接踵而至,打得窗扇噼啪作响。
屋内点的红烛被狂风吹熄,夜色侵入似浓墨晕染,身后那人的双眸却幽幽发着绿光,像是夜晚在深山中遭遇的恶狼。
肩骨传来锐痛,谢妄之不悦蹙眉,毫不客气拂开按在肩上的手,正欲起身,却被人重新按住肩膀,牢牢压在凳上。
他眉头蹙得更深,向后侧头,微仰起脖颈。未想到,眼前猝然笼下一片阴影,一只手掐着他的下颌迫他抬头,炽热吐息淋在脸上,又攫住他的唇。
谢妄之猝不及防,双眸睁大,却在感觉到对方只是贴着他的唇,好像完全不知还能做什么,心头腾起的火一下又熄了。
他立时反客为主,伸臂搂住对方脖颈,微微使力把人拉下来,又迫使对方跪到地上,如方才的他一般,只能仰着头求他施舍。
他坏心眼地逗弄,细致描摹着对方的唇线,若即若离,把人逼得伸手捉住他的衣襟,本能迫切地想要纠缠、深入,却忽然毫不犹豫抓着对方的头发把人扯开。
白青崖方才说的,他想起来了。 W?a?n?g?阯?f?a?B?u?页??????ǔ?????n?2???????????????
眼前这人生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性子竟也如天上月一般清高。
分明与裴云峰一样,是与他相识多年的好友,却在意外撞见他和裴云峰的那档子事儿之后,毫不犹豫疏远了他,此后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冰冷的厌恶。
谢妄之这样心高气傲,哪儿受得了,对方疏远他,他也绝不再靠近半步。于是两人近乎绝交。
但在谢妄之做的那个梦里,白青崖是后来他出事时,唯一替他说话的人。
许是梦境太过真实清晰,令他颠倒了虚实,醒来后以为自己还处在故事的后期,只记得白青崖为他说话,对方并非真的讨厌他。
却忘了曾经白青崖为什么疏远他,也忘了现实的这个时间点,他们正在吵架。若非如此,在酒楼遇见白青崖时,谢妄之根本不会追出去。
可即便这样,谢妄之还是想逗弄白青崖,甚至更想逗弄他。
“若是我还和他在一起,你当如何?这次怎么不躲了,是想同流合污吗?不清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