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比赛每次都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轻松地一招致胜后,观众席爆发出一片喝彩声。而谢妄之淡然下台,又将手里的参赛玉牌交给裁判席,参与下一场的比赛匹配。
一个上午过去,他已连胜九场,导致匹配对手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等得他有些不耐烦,心中不好的预感也愈来愈强烈。
——在梦中,他的九连胜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终结。
直到傍晚他才匹配到对手,果然是一名散修。
对方看着年岁极轻,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却使一把大刀,本该是温润干净的长相,倒平添几分桀骜不驯。
谢妄之飞身上台时,对方已等他好一会儿,大概是之前也等过别人,一见他便忍不住抱怨道:“你们这些高贵的公子小姐,就打个架,难不成还要事先梳洗打扮一下么?”
“他们?我不知道。”谢妄之暗自打量对面,眸色微沉,面上只是耸肩摊手,“我只是太久遇不到对手,懒得在这等。”
对方疑道:“怎会?你一共打了几场?”
“九场,九胜。”谢妄之微微一笑。
“你!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睁圆眼睛,随即恍然大悟,“哦,你是那个,谢妄之?”
“嗯。”
“我打了二十多场。”
“哦。”谢妄之赞赏点头,“那你打得挺多的,好厉害。”
“……”
若是当真厉害,哪里用得着打这么多场?哪有谢妄之这么夸人的?
少年沉下脸,双手攥紧大刀:“记住了,我叫崔岫,是来终结你的九连胜的。”
能够达成九连胜,对手实力断不能小觑。但他也不是好惹的!!
说罢,他提刀冲了上去。银亮的刀身猛然迸出赤色的火光,火舌顺着刀柄攀缘向上,直到把他整个人都笼在火焰之中,光芒炽盛,似能与烈日争辉。
谢妄之站在原地,眉目一凛,侧身避让向他挥砍下来的大刀,趁着对方这一瞬的停顿,猛地刺出一剑。
未想崔岫动作出乎意料地灵敏,飞速提刀接住他的攻势,短兵相接迸出刺目花火,甚至震得谢妄之有些架不住,只得后撤几步拉开距离,反手挥出数道冰寒剑气。
剑气在半空分裂,化作千万道冰锥,转瞬形成铺天盖地的光幕,整个演武会场都被笼罩在凛冽风雪之中,锐不可当。
崔岫忙将大刀架在身前,却被步步逼至擂台一角,周身燃烧的火焰险些被风雪浇熄,索性放弃格挡,仗着体魄强悍硬生生接下。
接着猛然催动灵力,刀身燃烧的火焰瞬息暴涨,伴随一声猛兽咆哮,只见火焰化作一头雄狮穿梭风雪,飞扑向谢妄之。
而趁着谢妄之与火狮缠斗时,崔岫融化了扑面的坚冰,接着大喝一声,再度冲了上去。
那柄大刀在他手中像是没有重量,提挥劈砍间不见明显滞涩停顿。招式霸道凌厉,不能硬接,又与火狮配合默契,一人一兽几乎打得谢妄之节节败退。
局势颠倒,台下观众的心跟着悬起来,气氛愈加火热,甚至有人开盘下注。
“虽然我不喜欢谢妄之,但是我承认他还是有实力的。”
“切,就他?兄弟别等会儿输得裤子都没了嗷!我押崔岫!”
“那我也押崔岫!”
不管台下人如何嘲讽,此时越是劣势,越要冷静。谢妄之深吸口气,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动作习惯,试图寻找突破口,边打边退,留存体力。
“来啊!只会躲吗?看来九连胜也不过如此!”
对手见他屡次退避,似是觉得他能获得九连胜,运气更胜一筹,出招愈加狠厉果断,想要快速终结比赛。
但随时间流逝,灵力已快要见底,他渐渐急迫起来,出招开始顾头不顾尾。
而谢妄之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故意卖了破绽,任由火狮扑向自己,不闪不避。
而在崔岫紧随其后欲要补上一刀时,他出手如电,随心剑尖已然悬停在距对方的咽喉不足三寸之处,逸散的寒气随时能突破对方的皮肤。
感受着刺骨剑气,崔岫浑身僵住,双目睁大,良久才放下刀,朝谢妄之拱手,心服口服道:“是我输了,你很厉害。”
“承让。”谢妄之微笑回礼。
台下寂静一瞬后猛然爆发出尖叫。
*
获得十连胜之后,谢妄之的积分再次翻倍,已高得令人望而却步,就算此后不再参与匹配,也没有任何人能超过他。
他回到自己房中歇息,掩上房门的瞬间,拼命捺下的猩甜一下冲出咽喉,下颌染上一片猩红。整个人也跟着摇摇欲坠,险些顺着门板滑落跌坐。
勉力站稳,他用拇指擦去唇边血迹,随即褪下自己的衣物检查伤口。
只见右边肩膀伤势惨重,整条手臂都在无意识地发抖,现下别说提剑,连握拳都难。
从衣袖中翻出伤药,但还未揭开盖子便因指尖颤抖得太厉害,失手让瓷瓶掉在地上。
他下意识蹲身去捡,可只是微微俯身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视野跟着一片花白朦胧。
而恰在此时,门板忽然被人轻叩:“公子。”
听出是池无月的声音,谢妄之不由蹙眉,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自己现下这副模样被人看到。
但意识到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之后,他不由抬手掩面,自嘲一笑。
他生来高傲,从不愿在池无月面前示弱。
可那又如何呢?
到头来人家只觉得他恶心。
他强撑着坐到桌边,冷声道:“滚进来。”
第3章 (修)
门外的池无月得令,推门而入。
只见谢妄之背对着他坐在桌边,以手支颐,闻声向后微侧过头,鬓发拂过流畅锋利的颌角。
门口地上是瓶摔碎的药膏,瓷瓶四分五裂,尖锐的缺口还沾着血,空气中弥漫着膏药的清香与浓重的血腥味。
见他站着不动,谢妄之蹙眉:“愣着做什么,过来,给我上药。”
“公子稍等,奴去取瓶新的伤药过来。”
“嗯。”
谢妄之应了声,撑着头闭目假寐,未等多久便感觉到身前站着一人,睁开眼。
只见少年双膝跪在地上,仰着脸看他,是一副极温顺的模样,一手捏着旋开盖的伤药,另手轻柔捧起他放在膝上的手,低声问:“公子方才用手摸碎瓷片了么?”
对方掌心温热,竟有些灼人,谢妄之一下把手抽出,冷淡道:“没有。”
“那公子伤在哪儿了?”池无月并未坚持,仍仰着脸看他。
其实池无月一直悄悄跟着谢妄之,看他打了一天的比赛,连他中途去山上石亭偷闲都跟着。在屋外听见瓷瓶的碎裂声响,他忙从树上下来,敲响了谢妄之的房门。
他回忆起方才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