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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展开,又轻轻垂下时,闻璱微微偏头,余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弓铮皎。
于闻璱而言,不过是随意一瞥,落在善于联想的弓铮皎眼中却百般特别。
——如果把那双羽翼看作双手,这便如此像一出芭蕾舞剧的谢幕动作。
哪怕闻璱早就说过了,对芭蕾舞一窍不通,弓铮皎还是忍不住这样幻想。
就连此刻的场景也如此合适,闻璱在向他人坦诚关于融合派身份的秘密,而弓铮皎,好巧不巧,就曾是这个秘密的唯一知情人。
就像成为了舞剧主角的亲属,因此能够站在后台,以这样亲密而又特别的视角欣赏一个不同的谢幕礼。
甚至那位夺人眼球的主角还会不经意间暗送秋波。
……简直更爽了。
弓铮皎甚至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求婚场合,他很喜欢,只是他不确定闻璱会不会喜欢。
权冽对闻璱的拟态融合羽翼兴味盎然,认真道:“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这我没法教。”闻璱笑了一下,“怎么说呢……就像你没法教我,如何让精神体通过嚎叫在族群中传递信息。”
闻言,权冽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好吧。”
舒颖则更快地在脑海中把闻璱刚才说过的一切都串上了线,总结道:“所以说,如果我们去研究‘酸雨’,可能会触及星海能源的大项目,并且其中还有希冕创辉的手笔,和普通人资本作对,是吗?”
“是的。”闻璱轻叹,“这很危险,我明白,只可惜我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是为了自己更好地活下去,或者说,也是为了弓铮皎能活下去。
然而舒颖和权冽并没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所以,如果舒颖现在退出,闻璱没有丝毫怨言。
舒颖也对此心知肚明。
就像闻璱一样,她首先联想到这可能会危及家人,更何况她还和权冽正在孕育着一个孩子。
似乎从任何角度来看,放弃好奇心都是更明智的选择。
舒颖偏头看向权冽,权冽摊了摊手。
她长舒出一口气,权冽便瞭然道:“我就知道。”
权冽替她对闻璱说:“可惜你劝我不要继续的理由是‘与资本作对’,而不是‘于伦理、道德和原则不合’。”
也就是说,她不会就此放弃。
闻璱郑重地对她伸出手:“谢谢。”
这动作对数年共事、能够交付性命的战友而言,实在有些距离感,不过遗憾的是,这些年他们的私交或许就是如此生疏。
舒颖握上那只手之后,权冽也上前,给了闻璱一个短暂的拥抱。
对彼此来说,这个拥抱都很生疏。
权冽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在拥抱的同时抱怨道:“唉,麻烦事。”
但她到底没说“后悔”。
“……”
送走两人之后,闻璱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转头就看见弓铮皎亮晶晶的眼神。
理所当然地,他有些意外——在设想中,弓铮皎应该询问“中毒”的线索,或许也会为此感到难过;又或者是很迅速地讨论一些猜想、接下来的计画。
唯独不包括现在一脸强作镇定但根本镇不住的期待。
“怎么了?”
“有个不情之请想问问你,”弓铮皎故作扭捏道,“只是问问,没有真的要做什么的意思,也没有逼迫的意思……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也可以这样做。”
闻璱有种不算很妙的预感,“有话直说。”
弓铮皎便直说:“很高调、很大排场的那种宴会上,如果发生点什么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会觉得尴尬吗?”
“……”
见闻璱表情微妙,弓铮皎又立刻补充道:“别担心,不是要捉弄你什么糗事,也不是要故意让你难堪。但是你不喜欢的话可能会觉得难堪……所以我想着得提前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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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无伦次,东一鎯头西一棒槌地解释着什么“逄靥星又不懂你”、“这事你的意见最重要”此类胡言乱语。
但闻璱莫名会意了。
闻璱微微挑眉,有些无法理解的惊讶:“你想求婚。”
“!!!”
弓铮皎试图极力掩饰的“惊喜”就这样被一句道破,一时间脸上都绷不住表情,眉梢眼角都有点发颤,又是忐忑又是兴奋。
他张了张嘴,一句多余的解释都说不出,最终只能郑重而又认真地应了一声:“是。”
只是这话题的转变对于闻璱来说有些太跳跃了。
闻璱实在不能理解,之前他们还在谈论毫无暧昧的正事不是吗?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话题能引申到感情上,进而让弓铮皎联想到求婚?
毫无关联,所以完全符合弓铮皎一贯作风。
闻璱静静地凝视着弓铮皎,几不可察地轻微沉了一下眉头。
连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动作,弓铮皎却注意到了。
那些星星点点的抽象的闪光似乎变得朦胧,渐渐在弓铮皎眼中隐去。
他低下头轻抿了一下薄唇,再抬头时,仍然挂着笑,只是情绪不同到底反应在肌肉的细微运动里,期待变成了落寞,看起来实在是再标准不过的强颜欢笑。
“我就是问问。”他说,“本来也是我突发奇想,现在知道你暂时没有这种想法,我就把这件事先搁下。”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急。”
当然是谎言——他急得快要死要活了。
闻璱却轻声道:“可我没说不可以。”
弓铮皎没再接话。
他着实有些茫然了,闻璱刚才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回答,现在却说“可以”,实在矛盾。
如果不是求婚而是其它请求,如果换了别人譬如逄靥星,弓铮皎必然立刻将这件事敲定下来,完全不在意对方是否碍于情面、口是心非。
但偏偏这是求婚,这是对闻璱。
他不舍得,也不理解,因为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性癖,闻璱是全世界最不会委屈求全的人。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闻璱道。
弓铮皎瞭然地点点头:“好,那等到我们跟舒颖去调查完酸雨,我再问你这个问题。”
“不,”闻璱摇了摇头,话锋一转:“只是有件事情我要先跟你确认,你清楚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对吗?”
弓铮皎“啊”了一声,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道:“和张律师会面,然后去污染区帮舒颖做研究。”
字面上的要做什么,确实如此。
“新物质研发虽然是星海能源主导的,但你叔叔脱不开干系,你也被他利用了。”闻璱平静道,“继续下去,说不准我会和他作对到什么程度。我不想说‘我和你叔叔掉水里你救谁’这样胡闹的话,但未来确实有可能走到这一步,你明白吗?”
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