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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

闻璱只能动了动手臂,轻拍弓铮皎的后背:“弓铮皎,我没事了,让我起来。”

结果弓铮皎还是毫无反应。

闻璱立刻改口:“你压疼我了,弓铮皎。”

话音落下,弓铮皎才猛然抬起头。

一时间,闻璱竟然都忘了原本想说什么。

因为弓铮皎的状态实在吓人,蓝紫色的眼仍然保持着竖瞳状态,眼白却爬满了红血丝。

他沉沉地看着闻璱,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沙哑的字:“你没事……”

闻璱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突然情绪崩溃,声音嘶哑道:“你怎么可能没事?你刚刚差点就死了!我说过,我早就说过不要靠近我了!你就那么想死吗?你——”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闻璱抬起胳膊就是一肘,顶在弓铮皎下巴上。

他的动作毫无一丝犹疑,但考虑到面对的是S+哨兵,还是收了两分力,否则很大概率会被反作用力击得手肘生疼。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肘让弓铮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呜”地闷哼一声,捂着嘴转开了。

闻璱这才能好好坐起来,一边揉弄自己发麻的手臂,一边道:“不许这么和我说话。”

质问的语气总是令人不爽,显得颇具彭枭风范,闻璱下意识地就动手,完全收不住。

弓铮皎自顾自咽下从伤口中涌出的血,夹杂着唾液,铁锈味却浓得直冲鼻腔。

无需多问,弓铮皎知道,是闻璱又擅自调整了自己的感官。

在靠近闻璱之前,弓铮皎一直觉得,闻璱是个很注意分寸和尺度的人。

也因此,闻璱总是给弓铮皎一种飘忽不定,触不到、留不住的不安定感。

但是,似乎在约定成立之前,闻璱就暴露了真面目——他总是这样睚眦必报,一声不吭地用这种方法来表达一种报复。

又或许,是某种对质疑感到不悦的惩罚。

弓铮皎默不作声,捱过了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感和恶心感,等到伤口开始愈合,出血量越来越少,他的感官也逐渐开始恢复正常。

半晌,闻璱冷静下来,将弓铮皎的感官回调,轻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弓铮皎仍然偏着脸,喃喃着重复那些话:“你刚刚差点就死了,你的呼吸和心脏停跳了十八秒,而我居然才发现……”

他想不通为什么,或许是沉浸在这片刻温馨而又暧昧的小憩中,令他罕见地将所有警惕丢到脑后。

以至于在第十九秒,他的理智才姗姗来迟,意识到那道稳定而轻的呼吸声,伴随着心跳,已经很久没有响起了。

他自然而然地认为,是自己的精神图景把闻璱拖入了深渊。

这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以前在疗愈中心就有向导试图安抚他,要么在阿咬的疯狂攻势下不敢靠近,要么……就在接触的瞬间险些被精神力撕碎。

而这一次,他险些夺去闻璱的生命。

只是闻璱并不认为,这件事应该由弓铮皎承担主要责任。

无论如何,进入精神图景这个决定,是闻璱独立完成的,险些沦落的后果,自然也只能由自己承担。

更何况,闻璱并不认为单纯安抚会产生这种意外,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可能是酸雨与闻璱病症共同导致的结果。

与其说责怪,闻璱更懊悔,自己还是太自信了。

干性溺水的症状实在太不同寻常,从小黑到逄靥星,现在又发生在自己身上……闻璱确信这绝不是偶然。

只可惜,他一时也实在理不清楚,究竟错过了什么。

死里逃生,却又始终抓如在迷雾中,闻璱心里实在烦躁。

他一声不吭地沉思着,但这份静默实在令人惶恐。

“我说过了你不该靠近我的,你会被我害死,为什么要管我?让我一个人自己去死就好了……”弓铮皎还在念。

闻璱抬手拍了他后脑一巴掌:“闭嘴,让我安静会。”

他收回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理智上,闻璱能理解弓铮皎的情绪,也明白弓铮皎正因为对自己的病症一无所知,才会如此惊惶。

不巧的是,死亡也令他此刻心有余悸。

即便知道,自己或许让弓铮皎触发了某些创伤,他也顾不上去斟酌安慰的字句了。

他总不能真的就这样抛弃弓铮皎,所以,才会陷入同样的焦虑与不安中。

但却指向另一个方向:追根溯源。

于是,他脑袋里不断回放着每一个细节——这几次在污染区发生的溺水事件中,究竟有什么被忽略的关键?

只要能解决问题,或者至少要发现原因……这样,也好拿出证据来,让弓铮皎闭嘴,再也不要把“死”字挂在嘴边!

没等弓铮皎再出声,闻璱若有所觉,下意识地又重复了一遍:“让我安静会。”

本意只是想让弓铮皎不要再提那些恼人的话,闻璱听了就忍不住上火。

可只不过是短暂的几秒钟,那边弓铮皎已是强弩之末。

“我该走了,我得走。”弓铮皎突然说。

声音很轻,带着颤,沉浸在纷杂思绪的闻璱甚至没听清,下意识反问了一遍:“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弓铮皎掀开帐篷,以闪电之势冲了出去。

闻璱喊了一声:“弓铮皎!”

在下一句:“给我回来”出口之前,弓铮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营地里。

可是,阿咬还留在这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为了妥善保存那些抱脸蝎,阿咬暂时无法和弓铮皎融合,更无法回到精神图景。

闻璱和阿咬面面相觑了几秒,终于,阿咬无辜地呼噜了一声,在闻璱脚边盘起身体卧倒。

狼群小队也自觉围观了某场大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能问多少。

闻璱只能强迫自己撇开思绪,和狼群小队打了个招呼,在营地中坐下时,才察觉到空气清爽。

他有些惊讶地问:“酸雨已经过去了?”

荆牡则更惊讶地回答他:“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

闻璱看了一眼手表,果然,时针离“5”已经很近,这夜很快就要过去,天都快亮了。

二号迟疑着问:“你还好吗?要不,你还是跟我们一起离开污染区,去做个检查吧。”

阿咬赞同地用脑袋拱了拱闻璱的后腰,当然,是用没有爬抱脸蝎的那半边。

闻璱没理会阿咬,对二号道:“没关系,不用担心。”

“好吧。”二号勉为其难道,“那弓哥他……?”

比起吃瓜,二号更担心闻璱和弓铮皎谈崩之后,弓铮皎不再传授二号保存抱脸蝎的方法,也就是说,自己还是要和闻璱进行“临时标记”。

酸雨过去半夜了,二号迟钝的脑子也反应过来,临时标记所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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