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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答覆。”
说着,他拿出弓铮皎的终端晃了晃,示意闻璱可以直接拨通弓铮皎的通话来联系他。
到此为止,这件事在张律师看来已经算是完成了90%,只差闻璱拉下脸这最后一个节点。
张律师转头就准备走,迈出几步远,却发现并没有人跟上来。
他回过头,闻璱还站在房间门口,夹着合同,眼睛却看向小黑屋的门。
“闻先生?”张律师提醒了一句。
“刚才忘了问,”闻璱说,“他是为什么进来的来着?”
张律师笑了一声:“您这就开始关心他了,真是随机应变,这样也很好。”
“谢谢。”
“入室盗窃,就像公告上说的那样,您没看吗?”张律师道,“弓铮皎先生总是很天真,让保洁员误以为他只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公子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唉,毕竟弓铮皎先生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哨兵那种很吓人的家伙,对吧?”
“但他面对背叛时,总是很冲动。”
若有深意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张律师不再逗留,身影消失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
原来是保洁员,怪不得能“入室盗窃”。
闻璱操控面板,重新将可视玻璃调整为单向模式。
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大概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哨兵才能渐渐消化积攒过多的信息量,逐渐获得平静吧。
……虽然闻璱不是这么认为的。
从疗愈中心出来重返地面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等到闻璱又是换乘夜班公车,又是蹬共享单车回到宿舍时,天都蒙蒙亮了。
他拖著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重新洗了个澡,然后倒进被窝,几乎在眼皮合上的瞬间,就陷入昏厥般的睡眠。
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闻璱都不舍得从被窝里爬出来。
久违的偷懒时间,他打着哈欠回覆了小号上剩余的客户消息,却发现冒出来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来自一个默认头像、没有介绍的账号,ID是:BBB大猫。
验证信息:牙疼,求拔。
闻璱:……
他有种很不妙但又很莫名其妙的猜想。
他通过申请,然后立刻发送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BBB大猫:【还没出来呢。】
果然。
闻璱:【弓铮皎。】
BBB大猫:【?】
BBB大猫:【好吧,瞒不过你。】
都起名叫BBB大猫了……闻璱不知道他又在掩耳盗铃些什么。
但闻璱还是很好奇:【在小黑屋还能用终端?】
BBB大猫:【没规定说不让。】
这话倒也没错,疗愈中心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在小黑屋里做什么事。
毕竟进小黑屋的哨兵无不是已经失控,连一丝微光、一点微动都无法承受,几乎完全不受理智操控,就算规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如果弓铮皎恢复得这么快,神智如此清晰,眼睛和脑子也能接受刷终端的话……
闻璱:【那你为什么还不出来?】
BBB大猫:【没人接我。】
闻璱一怔,他记得他走的时候,张律师还呆在白塔,似乎是会在弓铮皎出来之前一直等在那里。
但他暂时还没有决定,见过张律师这件事是不是该现在就告诉弓铮皎。
闻璱:【应该通知你家人了吧,难道没人去接你吗?】
BBB大猫:【没有。】
BBB大猫:【没有人爱我。】
闻璱:【?】
怎么去了趟小黑屋,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闻璱以前只听哨兵客户抱怨过,在疗愈中心被攻击型向导用精神力抽得满地乱爬,以至于醒来之后看到医院护士的白大褂,忍不住流下热泪——因为疗愈中心的向导一般穿一身黑衣。
而闻璱也曾在疗愈中心短暂实习过,了解应对失控哨兵的流程。
通常在把哨兵关入小黑屋后,第一件事就是由多个向导进行压制,专攻方向是攻击、催眠、治愈的向导都有,但分配到的哪一类向导更多,纯看运气。
失控哨兵要么是被攻击型向导揍晕、要么是被催眠昏睡、要么是被治愈着发狂到筋疲力尽之后昏迷。
在那之后,哨兵会被放置在小黑屋这个低信息量的环境中,慢慢自我修复和代谢。
与其说是治疗,倒不如说是让哨兵发泄,直到自己康复。
哨兵是否能够离开小黑屋、什么时候离开,也并不取决于哨兵自己,而是疗愈中心的综合评估。
离开之后,也会有短则半月,长则半年的窗口期,期间哨兵不被允许召唤出精神体。
不过,绝大多数哨兵意识清醒,也就是理智回笼时,都已经不在小黑屋中。
毕竟脑电图也是疗愈中心评估哨兵状态的重要指标,而小黑屋并不是一个真正舒适的环境。
也是因此,弓铮皎这种清醒地呆在小黑屋里刷终端的情况,闻璱简直闻所未闻。
BBB大猫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但很久没有新的消息发过来。
等待回覆时,闻璱翻了个身,动作之间手链滑动,蓝紫色的宝石滚入视野中。
他想了想,坐起身发去一句:【你想要有人去接你吗?】
BBB大猫秒回:【想。】
【那就告诉我。】
BBB大猫:【我希望你能来接我。】
BBB大猫:【我希望闻璱来接我。】
第13章
再次进入疗愈中心时,张律师果然还没走。
但他似乎猜到闻璱是来做什么的,冲闻璱点了点头:“那边已经打点过,直接办手续就行。安全起见,我就不露面了。”
然后把弓铮皎的终端交给闻璱。
闻璱知道他是怕两人之间露出什么端倪,被弓铮皎察觉到。
果然,给弓铮皎申请居家观察的程序一路绿灯,平时往往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流程,今天半小时不到就完成了。
按照规定,闻璱跟随着负责弓铮皎的一位职工向导,一起去小黑屋接弓铮皎出来。
恰巧这位职工向导也是闻璱的熟人。
“我说呢,连我们疗愈中心的都嫌庙小的闻大菩萨,原来是傍上了这一位。”临到门口,职工向导冷笑一声,“只不过,他怎么还发帖挂你呢?好像也没有多在意你啊。”
闻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啊,我就这样,慈悲为怀。”
“真好意思给自己贴金——你这是下贱!”
“好的,那我下贱。”闻璱从善如流。
“闻璱!”职工向导气得直接扑上来要扒闻璱的口罩,“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闻璱微笑任他动作,“柳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