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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姜逸又被一干同僚拉走喝酒去了,首席这一桌就只柳腰腰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四周的目光更为热切了,他未出阁的时候日日呆在自己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后来跟了姜逸,也没机会参加过什么宴饮。因此席上的命夫他一个也不认识,眼瞧着有两人离了桌,朝他这边笑着走来,柳腰腰瞬间打起了精神,准备见礼寒暄。

“柳郎君有礼了。”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乌黑的头发盘着高发,头戴一柄月牙金簪,朝他轻轻颔首,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其实按照规矩来说,他是姜逸侧君,人见了他是该唤一句柳侧君的。可这场宫宴,能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家中正君才,像他这样的偏房能来,完全是因为姜逸还没迎正君。别人过来寒暄,照顾他的颜面,不好将那个侧字提在嘴边,于是就抬了一截,唤他一声柳郎君。

柳腰腰听着烫耳,接过宫奴递上来的酒杯,轻轻福身,“请恕腰腰眼拙,不知该如何称呼?”

“好说好说,侍身大理寺少卿内眷,张氏。”

大理寺,柳腰腰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感,当年他和父亲深陷牢狱,大理寺以他年岁难以自证,借题发挥,牢中欺辱他。幸好有姜娘救了他,那时候他在教坊司噩梦连连,都是因为在牢中被吓的太厉害了。后来到姜逸身边后,慢慢就将这事放下了,夜里再没做个噩梦。

可如今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提起大理寺,他可以忘掉的那一幕又重新浮现。他们说他脸长开了,身子风姿楚楚,不像是没满十六的小牙子,要脱了裤子验身。

那时候自己和爹爹没有任何依仗,总觉的到底是天牢重地,她们是吃着皇粮的官差,总不敢将事情闹得太大。他们幻想着,忍着一时的屈辱,被人瞧总比去漠河丢了命强。

想到此处,柳腰腰身子发颤,她们看了,笑了,又说哪有十六岁长那么大个雀儿的,要上手验了才知道。

“柳郎君怎么了?冷吗?”张氏眼带笑意,柔声关心他。

那些人是怎么处置的呢,姜娘说打残了,流放了,永远不会回上京了。那眼前这个人,知不知道一二?

“柳郎君?”张氏见他神色古怪,欲伸手拉他手臂。

柳腰腰下意识的躲开了,“见过封君。”

来之前他做个功课,虽然不认识人,但是该了解的人际关系他都认真同何夫子了解了,谁家有的正君是谁,孕育几女,是否有封诰,有什么忌讳和喜好,他都背的烂熟于心。张氏荣封五品诰命,他该尊称一声封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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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宫宴◎

正宴之上,他怎么呆呆愣愣的?虽说曾下过天牢,流落过教坊司,移人心性的乌糟之地,可到底是官家公子,怎地这便没有礼数风度!李曼青压下心中狐疑,轻身一福,回了个男子相见的常礼,“我宴中无聊,想同李郎君把酒闲话几句,郎君万务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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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腰腰余光瞥向四周,陛下和良君离了席,众人不在如先前般守礼拘坐,而是穿插敬酒,三三两两凑在一处,好不热闹。多有目光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身上瞟,一落既散,刻意压低的笑闹声他听不甚清楚。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极为不适。

他身后的小宫奴懂规矩的替柳腰腰斟满清酒,柳腰腰双手捧杯来敬,“封君,请。”

两杯一碰,二人掩袖各自饮下。

李曼青将手中空杯置于身后侍儿捧着的漆盘中,目光却飘向了宴席末尾,“听说姜大人替令慈(姜父)请了封诰,这算喜事一桩呢,如今令慈来上京,柳郎君不乘此机会办个欢宴吗?上京的官眷贵夫可都盼着瞻仰令慈风采,更盼着和柳郎君亲近呢。”

柳腰腰心中一动,姜逸给他侧君的名位已有月余,然他还是一如从前,深居简出。但为自身计,他其实应当交际宴饮,打点应酬才是。官场上的交际往来,和后宅的人情打点密不可分,相辅相成,上京贵眷这个圈子里面藏着消息、人脉、裙带姻亲甚至是党派,轻易是进不去的。而自己在上京除了姜逸,一人不识,若没人在其中穿针引线,就如今日这般,枯坐案前,瞧着别人把酒闲话。

这些都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每个人身后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重臣,这个圈子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只怕早将他查了个底掉。那些目光似有若无的在他身上掠过,他们面上一副寒暄叙旧的模样,却掩盖不住眼波流转间的揶揄和笑意。他心知肚明,他们瞧不上自己的出身,暗笑他的过往。

那这个人呢?提点他设宴,动的什么心思?柳腰腰目光落在李曼青面上,那眸子璀璨光华,瞧出去的目光气势迫人,那是生来就是尊贵人的底气,此时笑盈盈的瞧着他,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网?阯?发?布?y?e?ì????μ?????n????????????????o??

“有劳封君挂怀。”柳腰腰面露难色,轻声道,“只是此等事情该家中主君操持,我不宜僭越。”

“嗨,姜大人这个正君磨了多少年了,也没个影。”李曼青左右瞧了瞧,又朝柳腰腰靠近一步,二人比肩而立,他小声道,“姜大人爱重郎君,又有何事不可为呢?况且我听说姜大人身担要务,这些往来打点的事情,若有你帮她费心周全,想来你家妻主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觉得僭越。”

“这……”理是这么个道理,也戳中了自己的心思,可姜娘深知自己父亲的秉性,是个得势便张狂的性子,且家中出了连翘那档子事情,定不会同意他张罗这样的事情。

李曼青见他迟疑,以为他没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便朝上首的位置一努嘴,提点的更加明白些,“你瞧,良君这场千秋宴办的多气派。”李曼青一偏头,凑到柳腰腰耳边,“李家的嫡子李容音是未来君后,如今又出了良君这样的宠君,李阁老在朝中如今风头无两,时常送珍玩入宫以浓母子春晖之情。这人啊,都喜观望,你得势,自会有人亲近。”

可不就是吗,在教坊司的时候,他只是扯了姜太傅的虎皮,言辞稍显暧昧,便可免去验身的屈辱,在那胺脏地侥幸寻得一方清净。如今宴上这些人或戏谑,或退避,大概就是觉得他不过一宠侍。利益和人脉是交换出来的,只有于他人有用,在这名利场中,才有人愿意亲近。

若他能替姜府设宴就等同于姜逸默认,他是姜府后宅的话事人。

柳腰腰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照旧扬起了笑意,“多谢您费心,只是淮阳还有家业,婆母公爹已经定了返程的日子了,就在这两日。”

“哦。”李曼青若有所思,“那真是不巧了。”

柳腰腰转了话题,“李家出了未来君后这轮明月,良君殿下这样的明珠,实在是令人羡艳。听说封君也出李家,父家显赫,难怪封君通身气派,原来是家风使然。”

李曼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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