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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上次说帮你想办法的事情,我放心上了,等这次教坊司的事情清查完成,寻个机会我想办法请旨救你出来。”

什么是一瞬天堂一瞬地狱,柳腰腰可算是感受到了。既激动,又欢喜,拢在袖中的双手颤抖,眼角渗出了泪花,柳腰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要给姜逸磕头,“多谢大人,腰腰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姜逸听着那膝盖砸在青石地砖上,"砰"的一声,心头一颤,忙把他扶起来,“好了好了,起来吧,不用动不动就跪着,我这不兴这一套。”

姜逸瞧见他脸颊上的泪珠,下意识的抬手想帮他拭去,一瞬反应过来这行为太过逾矩,作势掸了掸袖袍,将刚刚抬起的手收了回来,温声道:“回去吧,等我信就行。”

柳腰腰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可那泪一遍抹一边继续掉,怎么也抹不尽。模糊的视线,看着姜逸修长的背景消失在教坊司的大门,他笑出了声。

周围人看他又哭又笑像疯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是多么畅快,他得救了,不用当千人骑万人压的官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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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以极快的速度补上了税款,大理寺走了个审核的流程,罚了些税银,姜逸上了折子,此事便就这样揭过去了。

上京一天比一天更冷,刚入冬就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这场雪下的很大,整个上京城都笼罩在白茫茫的一片中,大昭有许多年没有这么冷的冬日了。

姜逸自从那次离了教坊司便再也没来过,但楼里上上下下包括楼主在内,也没有任何人为难柳腰腰,反而因为他攀了高枝,住着最好的屋子,还不用接客而羡慕的紧。

日头越冷,柳腰腰的心越不安,他也是前几日才知道,漠河比父亲说的还要苦寒凶险。当日父亲就是怕他担心,所以说的轻描淡写,哄着他留在上京,说两年后大赦再团聚。

可就今岁这个冷法,柳腰腰担心极了,随着第一场雪的落下,他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外面白雪皑皑,教坊司照旧歌舞升平。

临仙阁内,桑菊捧着个刚起好的手炉,踏入房内,就瞧见柳腰腰坐在窗边呆呆的看着外面。北风裹挟着雨雪一个劲的往里灌,窗边的小公子发丝上都沾了雪花,一张精致的小脸冻得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桑菊吓坏了,快步走到柳腰腰身侧,担心道:“我的公子呀,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风口上,你身子本来就弱,仔细冻坏了呀。”

然而小公子兀自看着外面,失魂落魄的,面上没任何反应。桑菊摸了摸他膝上的手,触手冰凉,冻的他一哆嗦。他赶紧将手上的暖炉塞到他手上,又去关窗户。外面的风雪被隔断,桑菊才开口劝柳腰腰:“公子,我知道你担心父亲,可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咱们总能想到别的法子的。”

他又能有什么法子呢,他连这教坊司都出不去,如何能帮的了父亲。他在上京,有这样好的屋子避风雪,都冷的受不住,何况远在在漠河的父亲。

暖炉升起袅袅热气,柳腰腰双手恢复了一丝知觉,他双目透过窗户上的明纸,模模糊糊能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喃喃问道:“桑菊,有打听到漠河的消息吗?”

教坊司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接待的客人多是五湖四海过来的,打探个消息是易事。只是柳腰腰来的时间短,同这楼子里的倌儿都没什么交情,加之他一来就占尽资源惹人眼红,没人愿意帮他打听。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冷,柳腰腰不知漠河那边情势如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后来好歹想起,之前姜逸赏过他一包银子,他将银子翻出来,让桑菊拿给楼里的倌儿们,让他们接客的时候打听打听是否有漠河的消息。

流水的银子花出去,消息自然就打听出来了,桑菊低声回禀,“二楼的若月哥哥昨儿伺候了一个胡商,刚从漠河那边回来。那胡商说漠河入冬比咱这还早,半月前就下雪了,冰天雪地的,是近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日了。”

“那胡商也是怕冰雪封路,所以早回来了,昨儿个还和若月哥哥抱怨,连冬日里最赚钱的皮货生意都没做上。”

得了这话,柳腰腰心沉到了谷底,这样冷的天,父亲一把年纪如何熬的过去?

桑菊瞧柳腰腰面色难看,他心中也跟着难受。柳腰腰虽然平日里冷冷淡淡的,对他却委实不错。此时柳腰腰伤心,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柔声宽慰道:“公子,您干着急也是无用的,也许姜大人过段时日就来看您了,到时候您求她帮帮忙。姜大人手眼通天的,关照个犯人应是易事。”

柳腰腰眸色一动,殊而又垂下了眼眸,“谁知她什么时候能来……”这一个月自己望眼欲穿,可都没盼到姜逸的身影。

他都不禁有些怀疑,姜逸那日承诺他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想要脱身想发疯了的幻觉。

可当日的情形历历在目,并不是幻觉。这样反反复复的念头一直折磨这他,他被那份念头折磨的发疯。思绪最为混乱的时候,便一遍又一遍的弹着琵琶曲。他多希望,真如曲中一样,在这样大雪纷飞的一夜,《风雪夜归人》

桑菊帮着出主意:“公子,之前不是有个李娘子给了你一枚玉佩吗?要不您找李娘子帮帮忙?”

柳腰腰抬起了眸子看向桑菊,他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只是……,他叹了口气,“不过是点头之交,这也不是个小事,人家凭什么帮忙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瞧着那李娘子穿戴不同寻常,对咱们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或许在那些贵人眼里只是举手之劳呢。”桑菊着急的劝着。

“或许不求她别的,就让她给姜大人带个信也成啊。”

柳腰腰心中一动,确实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豁出面皮,“桑菊,那,那辛苦你拿着玉佩跑一趟吧。”

“我这就去。”桑菊转身去床榻下面的匣子里取出玉佩,正准备出门之际,柳腰腰叫住了他。

“桑菊,你把我那个大氅穿上,还有路上滑,你小心些。”

“好嘞公子”

柳腰腰身量高挑,他那大氅也大,桑菊小小的个子披着柳腰腰的大氅有些不合身,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好在他有一股麻利劲,提着大氅的边襟,一溜烟的出了门。

柳腰腰推开窗户,瞧着桑菊冒着风雪走过教坊司楼前的大街,小小的个子走在雪地里很是费劲,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的。又好几次险些摔倒,柳腰腰在楼上瞧着,心都提了起来。

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良久,他才关上了窗户,捧着手炉忐忑的等着桑菊回来。

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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