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心中除了内疚还有几分同情,大概是物伤其类的感慨。默然片刻,这世道如此,他也不过是雨中飘萍,又有什么资格去可怜他人。

柳腰腰收回了思绪,抬眸瞧向身前的小侍儿,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哥哥的话,奴才名唤桑菊”

是个乖巧的人,柳腰腰朝着桑菊温声道:“以后叫我公子吧,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桑菊迟疑了片刻,虽不懂哥哥和公子有什么区别,明明哥哥还显得亲近些,楼里大家都这样相互称呼的呀。他还是听话的照办了,轻声应道:“是,公子。”

屋子里安静下来,独余柳腰腰一人,一阵穿堂风吹拂过,青色的床帐随风荡漾。这间屋子的桌椅是海棠木所制,涂了上好的生漆,远远瞧着泛着一圈淡淡的弧光。

陈设雅致、配色内敛,没有半分奢华迷醉的气息,反而像是一个大家公子的闺房卧室。

只是除了那张大大的床塌。

那张床塌容得下四五人在上面欢愉。

柳腰腰极快的移开了眼眸,抬手捋了捋胸口,压下心中的苦意。他现在见到这些东西,下意识就能想到那燕好之事上去。

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不怪自己会往这档子事上去想,现在谁瞧着他不是一副品评的目光。如今的他,不再是官家公子,而是一个官雀,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幅身子,只要花银子就能把玩,作弄。

良久,他才慢慢的走到塌前,床上是新换的被褥,凑近了闻到一丝皂角的清香味。

他脱了鞋袜,和衣在床上躺下,帐顶垂下的流苏轻晃,柳腰腰慢慢合上了眼眸。

他太累了。

这一个月,他在天牢忍饥挨饿,被羞辱戏弄。来了教坊司才洗了第一次热水澡。紧接着去见了楼主,四五个管教叔叔围在房中,验身的物件都端上来了。若不是他们误会他和姜大人有旧,怕是就要当着一干人的面,宽衣解带横呈案上,像猪狗一般任人摆布,毫无自尊可言。

柳腰腰想到此处,心中一紧,倏然睁开了眸子。

情急之下,他扯谎躲过了验身,楼主还给他安排了这样好的一个屋子,就是指望着他能引来姜大人。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他本就不认识她,若是她长久不来,或者来了对他没什么意趣,他的谎言立时就会被拆穿。

楼主被他戏弄,他会是什么下场?

柳腰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浸入四肢百骸,周身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抬手扯过手边的被褥,将自己裹起来,只余一个脑袋在外面。他以前不如意的时候,就会逃到榻上,用被子将自己周身紧紧包裹。

那时候被子一裹他就能安心,可现在他用了最大的力气,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丝合缝,却还是徒劳。他的心像是飘荡在旷野,周边群狼环伺,他却没有任何依靠。

-------------------------------------

半月之后

太女东宫

大昭女子十六岁及笄,十五岁元服。

及笄是指女子正式成年,能够迎纳正君侧室,是女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礼节。元服则是及笄一年前的一个仪式,为的是让女子通晓人事。

在这一日,若已经定了正君,那么正君家族需要先遣送一个男子过来,侍奉床礼。

若是没有定正君,就是女子本家的父亲,挑选物色一个男子。

元服不比及笄这样的大礼节,但是却大昭女子最为期盼的一个成人礼。因为从此以后就能取夫纳侍,萧遥快活了。

太女正君的人选已定,是两朝元老李阁老的孙儿──李容音,刚满了十六,只待太女殿下一成年就迎进门。 W?a?n?g?址?发?B?u?y?e??????u?ω???n?2?0?2????????o??

李家选了李容音的庶弟过来伺候床礼。

这种伺候床礼的男子,其实很悲惨,他们大多比妻主大些,元服之夜见过妻主最为青涩稚嫩难为情的时候,所以在完成使命之后,一般是不会再受宠爱。

特别是大家族,迎娶正君,纳了侧室之后,一般就抛之脑后,孤苦守一生。

这样无关紧要一个人入府,东宫甚至连红绸都没有挂。

姜逸坐在宴席上,最上首是太女殿下,这会子陛下和君后回了宫中。席上只有大臣和晚上就要行床礼的太女殿下。氛围松弛了下来,房中又有伺候床礼的男子等着。

女人对燕好之事总是好奇又期待的,夜幕降临是华灯初上,太女的心思早就飞了。

官场上混的都是老油条,有眼力见的已经出列敬酒:“下官恭贺殿下元服之礼,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是殿下今日辛劳了一日,若是乏累,可得保重身子早些休息才是”

“李大人不必多礼,今夜宴席之上无君臣,快快起身。”太女举杯朝着席下提了一杯酒,朗声道,“孤先饮为尽,众爱卿自便吧。”

群臣起身,姜逸也举着杯子站了起来恭送。

太女走出两步,却又转了个弯绕到了姜逸身侧。

姜逸心中疑惑,起身躬身问:“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太女抬手扶到姜逸的臂膀,将她拉离了席面,到了少人处才凑近了低声道:“姜太师,别的女人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就连孤今日都元服了,你还不着急吗?”

太女看向她的目光欲言又止,姜逸头大,低声道:“劳您记挂,微臣,微臣暂时没有此心。”

太女自小在皇家长大,心智成熟异于常人,和姜逸差了六岁,却能聊到一起去,很是相熟,她开玩笑的调侃道:“太傅可是有难言之隐?”

姜逸哭笑不得,“殿下,没有的事情,殿下何出此言啊?”

“您别听外面人瞎说”她二十六了身侧没人,外面暗戳戳的穿着她可能那方面不行,姜逸没往心里去,没成想都传到太女耳中了。

“孤可是听说你在天牢回护了一个小公子?孤听着新奇,还想瞧瞧后面的进展,谁知那小公子第二日被送去了教坊司,后面就没动静了。”

“太傅如此清心寡欲,孤甚是忧心啊。”

宴席上的群臣见太女和姜逸凑在一处说话,见怪不怪,互相碰杯,场上觥筹交错一片热闹的景象,只是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会往这边瞥来。

姜逸心中无语,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飘过来,其实不光太女殿下怀疑。她这个年纪,又是有权有势,身边没有七八个男人,满朝文武恐怕都在往这方面想。

只是她们到底没在姜逸面前说穿。

姜逸苦着一张脸道:“殿下是知道微臣的,微臣不过是没寻着合心意的罢了”

太女无奈:“孤送去你府上的人也不少了,你也愣是一个没瞧上,真是不知你到底要选个什么样的。”

这话姜逸答不上来,便转了个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