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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里睡觉。
或许林尘安是真的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但他愿意陪着自己一起。陆音停轻轻弯起唇，又有点抱歉，很小声地说，“谢谢你，哥哥。”
林尘安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冷清很多，人群散去，只余几个零星闲逛的身影。
陆音停身体有点僵，被林尘安枕着睡觉，颈窝稍微有点疼，他伸手揉了揉。
林尘安说：“弄疼你了？”
陆音停摇摇头。
回去路上，陆音停嘴唇抿起，问林尘安，“哥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事情其实很无聊。”
林尘安停下脚步。
他有点难言地看着陆音停，神情都显出些许麻木。
不陪着难过，陪着后因为没多热衷，还要被陆音停小心询问。
林尘安觉得自己演戏去算了，得在陆音停勉强装好一点，他才能满意。
林尘安神色冷冷，说出的话却挺有温度。
“跟你做的话还好。”林尘安说。
他以为陆音停是在表达不满意，可陆音停只是拉着他的手，摇头说：“你不用这么补偿我的。”
“我也想陪你做一点你喜欢的事情。”陆音停歪了歪头，说，“你想去玩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
林尘安神色微顿。
也是，陆音停这种只会为别人考虑的人，怎么会舍得责怪他。
“之后再看。”
林尘安揉了揉陆音停的唇珠，贴近后吻了他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说，“虽然这些事情没什么意义，但跟你待在一起也挺好的。”
陆音停睁着眼睛，愣愣看着他，听到那张总是凉薄的唇说，
“陆音停，好好谈场恋爱吧。”林尘安顿了下，说，“期限大概是，永远？”
“你的我的都行。”他说。
陆音停捂着唇，掉下眼泪，在夜晚的街头，扑进林尘安怀里，还不敢相信般的，说，“哥哥，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抬起湿润的眼，眼尾通红，显得艳丽又可怜。
林尘安按了按他的下眼睑，难得耐心道，“不是跟你说过？”
“因为你很特殊。”林尘安亲了亲他还在流泪的眼睛，“所以可以为你改变一点。”
陆音停总需要很多言语去确信，林尘安也总算有耐心，一遍遍跟他重复。
林尘安微微顿了下，指腹轻蹭着陆音停潮湿的脸，触感很好，细腻又湿滑。
他看着陆音停，说：“我以前觉得，就算傲慢和自我，也没必要改变。”
陆音停抬起眼，愣愣看着他。
“其实你也能忍受这样，对吧。”
陆音停犹豫了下，随后点头。
林尘安扯唇笑了下，好整以暇般，语气淡淡，“可是你会难过的话，或许还是要放下一些。”
他说：“谁让你那么会哭，之前还想要放弃。”
就算这样，林尘安还是没放下陆音停。
于是他就想，算了。不说陆音停实在很乖，哪怕真的要一直闹脾气，也稍微忍一下算了。
陆音停闻言，只是捂着脸，不停地哭，“哥哥，我没想要改变你。”
“可是我要的东西，还是要你改变。”陆音停啜泣着，说，“对不起，我跟你性格差太多了。”
还没法更改。
于是就只好妥协。
“说什么呢，你不也妥协了挺多。”林尘安神色还是平静的，只是扣着陆音停的脸，打量似的，说，“比如我现在才发现，你是真的很爱乱想，还不愿意说。”
“脾气倒是挺大。”林尘安评价道。
陆音停抿起唇，看着林尘安，说：“没有的，只有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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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安轻声笑了下。
确实没有。
毕竟陆音停闹脾气，也胜似没脾气。
陆音停被他笑得有点头晕目眩，脸红起来，靠在他怀里，轻声问，“哥哥，你可以再笑一下吗。”
“……”
林尘安很快恢复冷淡的神色，“别得寸进尺。”
陆音停鼓鼓唇，也不知道林尘安每天冷着张脸，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他没再说什么，伸着洁白的手臂，搂住林尘安，表白道，“最喜欢你了，哥哥。”
林尘安亲了亲他的眼皮，嗯了一声。
-
最后一趟旅程前，陆音停回了趟国，回家拿了点东西。
信箱里躺着一张明信片，来自英国，背面是关于陆音停的简笔画，安静靠在桌上睡觉的姿势。
上面写着：新婚快乐。
陆音停看了一会，唇角牵起一个弧度，泪水打湿那行字，他没有抹掉，让泪水自然风干。
一切都在变好。
陆音停想，现在真的很幸福。
他本提议的是去世界的尽头看一看，就当作永远，林尘安只扫了他一眼，就拒绝了。
陆音停疑惑问为什么，林尘安冷淡道，“你这种体质受得了？”
陆音停抿起唇，说好吧。
他身体确实没那么好，也不爱去很冷的地方，最后就听林尘安的安排，去一个离天空最近的教堂。
陆音停看了看，景色浪漫，还被很多人选作举办婚礼的地点，日出日落都漂亮。
他点点头，在心里想，这算是林尘安给他们的蜜月选的第一个地点。
是有特殊意义的。
晚霞烂漫，城市被光影切割，玻璃都沉在暖色块里。
林尘安停了车，给陆音停打开车门，再搭着手，带他下了车。
一步步上台阶的时候，陆音停窥见日落景观，看着不远处的漂亮景色，和眼前林尘安的修长身影，内心升起一点酸涩又满足的情绪。
他好一会没动，林尘安回了头，打量他一眼。
随后低下身来，给陆音停挽起过长的裤脚。
陆音停垂下头，没忍住掉下眼泪，哭了起来。
陆音停低头看着起身的林尘安，再和他温和的目光对视，在心里对自己说。
谢谢你的坚持，辛苦了。
林尘安碰了下他的眼睑，微微挑眉，问他怎么了。
陆音停摇摇头，擦着眼泪，随后轻声说：“这一路真的好长。”
林尘安沉默片刻。
他看着哭泣的陆音停，说：“你要我道歉吗。”
陆音停用力摇头，“不用的。”
虽然发生了太多事情，也掉了太多眼泪，可陆音停没真正怪过林尘安。
漫长的爱情里说得清谁对谁错呢，重要的是他们此刻真的有在认真相爱。
陆音停的裤腿又掉下去，林尘安看了一眼，还是没忍住那点强迫症，低头，给他仔细挽好。
他甚至都没责备陆音停，穿这么一件不方便的衣服。
陆音停蹲下身，说，“抱一下吧，哥哥。”
未等林尘安回应，陆音停就屈下膝，在一片眼泪中，郑重抱住林尘安。
林尘安伸手，轻拍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