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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吾朝有继”后双目流血以致陨落的国师,半信半疑道:

“你也懂占星术?”

“不敢。”觉圆月正调整手腕上的木佛珠,“人主的病,病根有两种在江南,有一种在京都。”

傅润凤眸闪烁,杀意顿生,咬牙沉吟道:“和尚,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知道。吾还知道,人主所中阴毒,约莫在五脏内积了三年,人主的性命,已如风中残烛。”

傅润眉间尽是阴霾和猜疑。

他的病情他最清楚,的确不大好,也可以说是回天无术,否则他不会急着剿灭太子党和李党。

但是。

七年前他羽翼未丰,然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持续下毒直至他登基……只有一个人选。

傅润总算有些明白为何老赵最厌烦国师:有些秘密从这些“神棍”嘴里说出来,实在不爽。

他只字未言,冷淡谢绝觉圆月正递来的茶水,单手撑地起身,一步步走出去。

赵彗之站在廊下,正欲拦他,听见师父咳嗽着喊自己进去商量药方,到底没有动作。

山中树木繁茂,阳光灿烂耀眼。

前方是大雄宝殿。

傅润拾级而上,在僧人处领了一炷香,心事重重,直到香灰扑簌着落在手背上。

“陛下不高兴?”

傅润垂眸掸去手背上的香灰,摩挲被烫红的肌肤,故意挑刺:“你怎么又不喊我哥哥。”

赵彗之想着傅润的病终于可以痊愈,不觉眼中尽是温柔,俯身仰望他,配合道:

“哥哥。”

少年的声线低沉,尾音带着三分轻快。

傅润一噎,眼睛耳朵无处安放,结结巴巴大发脾气:“不、不许喊我哥哥!”

赵彗之暗叹,知道又惹恼了喜怒不定的美人,临时起意想逗他发笑,“那我喊什么好呢?”

“你是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傅润这句话实是警告自己切勿再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赵彗之一怔,站直了,沉默不语。

傅润略微放下心,又莫名生气,越想越生气,只是盯着赵彗之的喉结和下巴。

煦暖春风吹迷了他的眼睛,呜呜咽咽模糊了少年突然附耳呢喃时身上苦涩的冷香。

四周的竹林蓦然发出轻微的响动。

傅润耳朵通红,像炸毛的猫似的凤眸圆睁,不敢置信地瞟了一眼赵彗之,“你喊我什么?!”

赵彗之捂唇,待燥意消散,低声道歉,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陛下听错了。”

傅润愣愣地点头,只知道应和,一本正经地教训他:“你还是喊我哥哥。”

他被某人这么一打岔,什么惆怅什么愤懑都抛诸脑后,快步走至香炉旁将香还与僧人。

皇帝祭天地拜祖宗,除此之外谁也不能让他低头。

傅润回望法相庄严的金身佛像,想的是觉圆月正的神通。

他真心希望国师和老和尚都是江湖骗子,否则他和赵彗之将来会如何收场……

一个说赵彗之生如彗星,极光耀、极凶悍,可惜易夭折,除十八岁前闭口不言不能破解;

一个说赵彗之是四月生人,傅氏得他而江山稳固,龙脉有所继承。

国师是老和尚的长兄,来去无踪,总该略胜一筹吧?

他仍不肯承认他动了心。

直到夜里两人歇在魏安国的别院,赵彗之推门进来为傅润施针——

雾气缭绕,傅润披着青色薄衫坐在榻边绞头发。

他这几年愈发习惯旁人伺候,离了宫人竟弄得满地是水。

水珠一点点浸透春衫,傅润抬手侧身找梳子,动作间衣物贴合肌肤勾勒出腰的弧度。

赵彗之浑身僵硬站在原地,艰难移开视线,血气下涌,脑海里浮现一个典故:

楚王好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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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典故胡扯小剧场】

翰林学士:同学们,我们今天讲一个典故《楚王好细腰》,楚灵王喜欢细腰的士大夫,所以呢——

陛下:懂了懂了,赵彗之又想造反当皇帝,可恶(’皿)!

翰林学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哎唷咱们陛下真是老懂王了!

陛下:o(^`)o

第六十七章 彗之

红烛青帐,高榻锦被,地面铺着鸟兽烈火纹大毛毯,四面墙的西洋壁纸用色极其艳丽大胆。

傅润平时有太监照顾他的起居,此时只剩他一个,方能看出他的习惯。

他在宫里吃穿虽精细,实则还是十六岁那个骑着青驴独闯江南的少年,并不大讲究细节。

是以他赤脚踩在床前的檀木矮台阶上,弯腰卷起袴子至膝盖,坦然地问:

“会梳头么?”

赵彗之哑声应了,拿过木梳站在傅润身侧,一手拿毛巾擦拭,一手梳理其垂至腰下的青丝。

傅润想起去年他们在长天河也是赵彗之为他束发插簪,轻笑一声,“我好像早就见过你。”

赵彗之却没听见,专心按住傅润的肩膀,“陛下别乱动,不然又要扯疼了。”

傅润也不欲继续这个话题,闭目养神,胡思乱想。

起初他还很清醒,想着今夜务必一个人睡,不料彻夜赶路的疲惫潮水般袭来,渐渐困倦。

赵彗之嗅着傅润脖颈间若有若无的香气,心猿意马,少年血气方刚,下/身起了反应。

傅润迷迷糊糊见赵彗之冷着脸要走,下意识扑在对方怀里问:“你做什么去?”

赵彗之不敢碰傅润,可疑地停顿片刻,“……为陛下施针。”

“哦。你师父有些本事,不过么,罗住春若年轻十岁,尚不知谁医术高明。”

赵彗之知道他嘴硬最要强,嗯了一声敷衍他,“陛下若困了,躺在床上是一样的。”

傅润闻言真歪靠在两床鸳鸯戏水的被子上,懒洋洋伸出左手,“孤派你去军营,怎样?”

赵彗之取针的动作没有停下,“不怎么样。陛下不必试探我。我……”

“你因为我,没几年寿命了,对么。我听你那个爱吃豆沙馒头的老师兄说的。”

赵彗之沉思半晌,正要说话,见傅润两颊湿漉漉的、眉眼缱绻,一句“与你无关”卡在喉咙口。

傅润尚未发现自己是什么样的神情,只觉得气氛奇怪不自在,抽回手想睡觉——

他的手贴着赵彗之的胸膛往下落,恰好碰到半硬的一团;他肾虚体亏又未经人事,因此没及时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如玉的手指握住顶端摸了摸,很快那里就到了不能单手握住的地步。

傅润挑眉,毫不留情地取笑赵彗之:“听说过先长脚再长个子,孤倒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例子——元宵节时这里还小的很。还是你、你……”他忽然哑声。他意识到他好像误会了一件事。

美人修长白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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