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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青丝随风吹散,咽下齿间滚烫的喘/息,低声朝男人唤道。

烟雨江南,恶山凶林,痴儿与哑巴的许诺和发愿乘鲸波而来,依偎黑夜匍匐在他的身后。

傅润微微一怔,却一再错过身体里尘封多年的故人感,只知道这恐怕就是他的小哑巴。

赵彗之僵硬地别过脸,正欲劈晕傅润,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真是赵彗之?”傅润膝盖酸痛,环视一圈琉璃瓦,竟随意跪坐在赵彗之伸直的大腿上,单手搭其宽阔的肩背,侧过身端详对方俊美的眉眼,心下又怒又无措,“……你、你怎么是男子?!”

赵彗之用拇指揩拭血迹,瞥了一眼离自己过分近的美人,哑声答道:

“我本就是男子。陛下不清楚么?”

傅润平白受一顿嘲讽,揪住赵彗之的金丝黑底发带,咬牙切齿地笑,“你与你父亲一道骗孤。”

肯定句。

看来是气得不轻。

赵彗之:“……何来‘骗’?陛下每次见我,我可曾遮面、或避而不见、或有意伪装女人?”

傅润一噎,讪讪地松开手,“孤以为你是、是——”

“妹妹?贪图陛下玉佩珠饰的村妇?还是赵将军的小女儿?”赵彗之嗤笑,冷脸抿唇将手心的血擦在傅润的外袍上,一番动作自然而毫无愧色。

傅润没有发现,只茫然地伸出食指蘸了少许赵彗之唇边的血,伸舌尖要尝——

赵彗之眸色一变,呼吸急促,啪地打掉他的手,耳尖通红,干巴巴地低喝道:

“你、你做甚么!”

“你今年才十七岁,对么。‘十八且自如’……我忽然想起来了。赵彗之,你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说要做十八年的哑巴?做不到会如何?会死么?”傅润强作镇定起身,掸去衣袖裤腿的灰尘,忍痛几步跳下屋檐,这才觉得自在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好近。太近了。

钩月高悬,夜枭立于枝头唳叫。

傅润见“赵妹妹”不说话,心情奇异复杂,挑眉笑问:“你是为救孤提早破了戒么?”

赵彗之的目光转至院中月桂木瓜婆娑的树影,喉结一滚,沉声快速否认:“不。”

“嗯?”

赵彗之定定地看向仰视自己的傅润,“回陛下,某幼时便破了戒。这也并非注定灵验的谶纬。”

傅润按下不快,展颜轻笑道:“那好。今日之事与往昔一概相抵,念你两次救孤,孤不杀你。”

远处传来侍卫和太监宫女慌乱奔跑四下寻人的呼喊声。

傅润仰着脸,明眸玉面,好整似暇地等赵彗之伏跪谢恩。

他觉得这是以德报怨,是老赵家在大慈恩寺烧满八千斤香油未必能换来的恩典。

毕竟他本想抄家灭门来着。

可赵彗之仅仅颔首,敷衍地行了个抱拳军礼,转眼消失在温凉扑朔的夜雾中。

“陛、陛下?哎唷,真是陛下!快,快来,陛下,刺客在何处?元侍卫说看见影子了。”

手持灯盏的禁卒旋即包围整座宫殿,静悄悄等待陛下发令剿贼。

傅润垂眸瞧留在指尖的血,鲜血将干凝,衬得柔软的手指白皙如玉笋。

他蹙眉暗骂一句“兵鲁子”,不愿再想什么人情债,背手往外走,“没有刺客。一只野狼崽罢了。”

刘福啊了一声,战战兢兢抱着拂尘跟上去。

宫里倒是常有野猪野鹿撞坏御兽园的栅栏,在道旁袭击宫人、啃咬建筑。

……狼也会么?多大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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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恩

寝殿后间的浴池云蒸雾绕,禁宫宝螺山的温泉水从紫玉雕成的莲花孔中汨汨流淌而出。

傅润枕着绣满祥云的软垫,撩了一把搭在眼前的碎发,面颊泛粉,鼻尖冒汗,失神地想事情。

该如何处置赵彗之呢?

他竟是男子!难道途中掉了包?不……难怪,难怪!

当时献陵封土,诸位大臣在帐篷中提及聘后纳吉问征一事,老赵面露难色,扭捏得很。

原来是担忧小儿子将“雌伏于人下”,或被后世批为权臣干政、父子有淫/乱宫闱之嫌疑?

唔……不,不对。

“可那日他同魏安国的女儿入觐,孤命他从此留在宫中学规矩,老赵知道了,分明高兴得很。”

傅润捧一抔兑了玫瑰露的水拍打两颊,沐浴后卧在床上琢磨一夜,还是没明白个中缘由。

*

翌日。宝音殿。

紫衫翠袄的乐妓抛出浅金色披帛,蛾眉贝齿,含笑生情,赤脚踩踏胡鼓节拍,大跳飞旋舞。

傅润单手托腮坐在玉阶下,见那为首的乐妓面貌格外姣好,虽毫不动心,仍招手唤她来。

乐妓羞赧一笑,以为今夜将得雨露,正欲提裙侧拜谢恩,乍闻殿外一阵粗恶直爽的骂声。

“嗳赵将军!不行,陛下在——赵将军!”刘福抱着六蝉翼黑纱帽急匆匆进来拦人。

赵坼只用两根手指的力气便把刘福推倒在檐柱上,瞪大铜铃虎眼,驱散乐师,“陛下!”

傅润见他来,心里紧绷的弦反而松懈许多,微微叹气,道:

“将军有何事?”

“老臣听闻昨夜宫里有刺客,陛下衣衫沾了血,可有大碍?”

傅润:“无妨。畜生罢了,谁说是刺客。万鼎呈觐的匕首忒锋利,不慎划破……他的爪子。”

赵坼抓挠缠在一处的胡须,不住地瞟瞪跪在脚边的乐妓,挥手喝她滚出去,“既然无碍,陛下怎么又躲到这里沉迷声色?江南蛮子田地促政使周可晋上吊自尽一事,李相等人为之忧愁,陛下觉得烦了么?老夫看,这实是陛下的错,白瞎一条人命,陛下遭点口舌罪不冤。”

傅润只是笑,旋即话锋一转,“将军屡次闯禁宫,难道是怕孤冷落了皇后?”

赵坼竟耿直地承认了,神态不似有假,又说:“皇后贤淑端庄,温柔体贴,陛下下月既然要选秀女,这月若得闲,还是多往长乐宫走一走罢。老臣……与皇后娘娘父女一场,爱子心切,有时无意冲撞陛下,或让陛下难堪了。唉,老臣这就向陛下赔个不是。”

傅润挑眉,亲眼看见虎背熊腰身长九尺的老赵卸甲弃剑,躬身俯首朝自己作揖行拜礼。

受了“岳丈”一拜,他勉强忍住质问的欲/望,心下思索,再抬眸看向赵坼时眼神很不对劲。

“怎、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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