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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凤镇铁匠铺干伙计这么多年,拿过最多的才三钱,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一两!

另一头的钱照也?在数银子,他?把银子倒出来,三两二钱的银子掉落在床铺上,当即愣住了。

他?原以为能有五钱红利钱就满足了,没?想到竟有一两二钱!有了这些钱,他?就能给家里媳妇孩子买新的冬衣,买多多的肉。

今年当真能过个好?年了!

初十一早,赵炎来回检查了三遍铺子,确保铺子里没?有一点?火星,火炉的炭灰除干净,铁器放置整齐,才关上小木门上了锁。

“账簿和铁印装好?了?”青木儿正收拾行李,清点?了一下要带回家的东西。

赵炎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小包袱,说:“都放在这儿了。”

“好?。”没?遗漏东西,青木儿拍了拍手,这时院门外?传来马蹄声,他?扬起眉笑道:“子玉来了!”

腊月初八那天,青木儿熬了腊八粥叫子玉过来吃,顺道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吉山村过年,也?有个伴儿,要不一个人过年多冷清啊。

子玉一开始是拒绝的,他?一个人过年也?挺好?,反正总要习惯独自一人的日子,总不能年年都去青木儿家过年吧?这多讨人嫌。

但扛不住青木儿来来回回念叨,勉勉强强应下,又勉为其难地?期待了一下。

总之,子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难得没?有跟青木儿呛声。

所有行李搬上马车,赵炎把小院锁好?,转身跳上车辕,“师傅,可以了,走吧。”

“好?嘞!您几位坐好?了!”车夫扬鞭一甩,马蹄踢踏,车轮滚动。

车轮朝前,日子也?随之滚动。

腊月二九那日,赵炎从镇上牵了头野鹿回来,野鹿小腿有箭伤,好?在捕猎的猎户手上功夫好?,伤不重?,养一个晚上没?问题。

年三十那日,周竹烧了几锅水,赵有德和赵炎一起在院子里宰杀野鹿。

野鹿稀罕,寻常人家吃不着,有些小钱的想尝尝,也?只会去肉铺买个一两斤试试味儿,就赵家这般买一头回来宰杀的,那真是少之又少。

难得的热闹,村里人怎能放过?

牵回来那日就问准了赵炎什么时候杀,一听年三十当天,就想着过来看看。

村里杀猪都没?围过这么多人,挤得小院差点?站不下。

上一回围了这么多人,还是何清拿着婚书来赵家揭穿假夫郎的时候,想至此,他?们转头看了看赵家小夫郎。

假夫郎又如何,小倌儿又如何,能挣钱才是真本事。

恰逢过年,簪花生?意?最是红火,去镇上看到田雨摆的簪花摊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就知道这生?意?是真的好?。

羡慕是羡慕不来的,只叹自己没那么好的手艺。

杀鹿不像杀猪那般动静大,赵炎和赵有德对宰杀这般大的活物没?经验,还叫了大顺过来帮忙。

大顺杀猪是把好?手,宰鹿也?不在话下,有他?在,这一头鹿没?花多少时间便杀完了。

村里人一看热闹散去,不久也?回家杀鸡杀鸭,鹿他?们没?有,杀只鸡总能舍得吧?再不济去大顺家买条猪肉,也?能沾个荤腥。

老赵家便是来张大顺家买了条猪肉,回去路上碰上张大顺,张大顺手里拎着一块肉,脸上笑呵呵。

“大顺啊,咋这么乐?”赵家阿爷问了一句。

张大顺笑得更?欢了:“去阿炎家杀鹿,他?送了我一块,哎,这么一块鹿肉得两斤呢,阿炎大方,没?要我花钱,这不,我得回家拿块漂亮的大五花送过去。”

赵家阿爷闻言,脑袋猛地?后仰,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啪”的一下关了门。

张大顺嘿嘿笑了两声,拎着肉高高兴兴回家去。

一半鹿肉留着烤,一半切块炒,所有人都在为今晚的年夜饭忙活儿。

田柳和林云桦也?早早过来了,今年两家一块儿吃,就图一个喜庆。

青木儿见了小舟舟,喊着要抱。

田柳在家抱娃抱得手酸,巴不得有人抱,闻言直接把儿子往青木儿手里一放,催道:“快快快,个大胖小子累坏人。”

“大胖小子多可爱呀!是吧小舟舟?”青木儿小心捏了捏小舟舟的肉手,软和极了,他?眯起眼忍不住捏了又捏,捏完了还偷偷叫赵炎捏。

赵炎看了一眼小夫郎,伸手戳了一下,戳的是小夫郎软嫩的小脸蛋,手感真好?。

“捏小舟舟!你戳我作甚……”青木儿踢了他?一脚,哼道:“不给你捏了。”

说完抱着小舟舟去找子玉,让子玉捏捏。

赵炎看着小夫郎愤然离去的背影,唇角轻扬。

年夜饭吃得早,天边晚霞正当红,赵家小院两张四方桌并起,坐了十几人,说说笑笑,欢欢喜喜。

小花得了好?多骨头,一顿吃不完,偷偷埋到了桂花树下,第?二顿挖出来继续大快朵颐。

赵炎拿起筷子,首先给小夫郎夹了一块红烧肉。

青木儿愣了一下,他?看着冒热乎气的红烧肉,眼眶蓦地?发酸。

红烧肉果然得刚出锅,最热最烫的时候吃,最好?吃。

青木儿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小小的声音带着鼻音,“你也?吃。”

“好?。”赵炎另一手放到小夫郎的后背,轻轻地?碰了一下。

入了夜,天渐凉。

半边鹿肉架到火堆上烤,一群人边聊边吃,赵炎把炮仗拿出来放。

玲儿湛儿一人抓了一盒,站在小院外?丢,青木儿子玉和田柳也?跟着一起丢。

炮仗声儿大,丢出去的一瞬间五人不约而同捂起耳朵,待到响声过去,又拿香点?了一根继续丢。

小花当场吓得叮当跳,惹得众人连连发笑。

青木儿望着璀璨夜星,脸上松泛,心里松快。

当初那些扎根血肉的荆棘在不知不觉中断开,断得四分?五裂,被尖刺扎出的血孔已然愈合,他?还能回忆起那时的疼痛与恐惧,却不会深陷其中。

他?在往前走,踏踏实实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年味散去,青木儿赵炎和子玉进山祭拜了美夫郎,次日清晨,收拾行李,回凤平县开工。

开了年没?多久,武器考核的结果被狄越送了过来,盖了印的红纸刚放到赵炎手中,紧接着就是十几把刀。

“辛苦赵师傅,重?新给打一下吧。”狄越说:“断刀实在是危险。”

有了许可,赵炎欣然接过刀刃,回炉重?造。

青木儿提笔把单子写下,然后在后面画了一朵惟妙惟肖的小花。

他?刚放下笔,铺子外?便走进来两个人,竟是簪花小作坊的管事和伙计小张哥。

“您二位怎么来了?”青木儿很?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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