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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杨勒身影渐远,她?心?想我也没留下的道理了,便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也走了。”

她?一个小?姑娘,愿意来这一趟,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事,陆江对她?并无什?么意见,见她?怯弱不?少,也不?多言,只道:“你还记得路吗?”

宣清点头。

陆江:“那路上?自己当心?点。”

宣清踌躇几番,还是走到崔玉折跟前,低声道:“师兄,是我对不?住你们……往后,我也没脸再见你们了。”

崔玉折轻轻摇头:“无碍。”

玉剑屏与王蕴意之间?有着灭门杀亲的深仇大恨,其中恩怨盘根错节,怎会因他与宣清这点交情便轻轻揭过?这些事情,宣清不?知,崔玉折却也不?会怪罪到她?身上?。

看她?低头嗫嚅的模样,他又轻声道:“我并不?怪你。你母亲也是有不?得已的缘由?,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况且今日你肯来救我脱困,说起?来,我反倒要谢谢你。”

他又想到若宣清日后再与他们牵扯,知晓真相后难免伤心?,于是温声道:“只是咱们身份有别,日后若真遇见,便当不?认识吧。”

宣清先前听他的话,还以为他已原谅自己,不?由?抬头望他,谁知听到最后,他竟这般说,宣清只得道:“如?此甚好,便依师兄的意思。”顿了顿,又道,“你们在此间?的事,便是将我舌头割了,也绝难从我口中泄出半个字来,你们尽管放心?。”

这破屋本是临时?歇脚之处,陆江他们自不?会久留。宣清不?知他们后续打算,惟恐他们仍存疑虑,故而特地立下这等重誓。

陆江提醒:“那铃铛,你记得带上?。”

宣清这才记起?还有此物,她?看着桌上?的铃铛,心?中想着,这玩意晃荡起?来声音清脆,我当初也是为了听这声音,才戴在身上?,走到哪里都是人未到声先至,可?现在我已是不?喜欢了。小?欢年岁小?,许是喜爱,况且他既是陆江师兄的儿子,也是崔玉折师兄的徒弟,他自个儿也被关在里面一场,就当我赔礼道歉吧,把这东西送予他。

想到此处,宣清便捡起?铃铛,递给小?欢,轻轻一笑,“小?欢,这个给你。”

小?欢咬了咬手指,先是看了看师父和爹爹,陆江道:“这是你的法器,他一个孩子,拿来有什?么用?”

宣清:“我见小?欢生?的可?爱,很是喜欢,只是不?知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他唤我这么多声姐姐了,临别前就当我这姐姐送他的吧。此物并不?用真气,他也是能用的。”

她?心?意已决,若是不?收反而更显得生?分,陆江便未再开口。

宣清硬是把铃铛塞向小?欢,哄道:“快接着。”

小?欢见他们未出言反对,才伸出手接了下来。

宣清脸色好转,柔声道:“好孩子,姐姐教你怎么用。伸出一只手指,你莫怕。”

小?欢刚见了她?是怎样放出的师父,知道要划出一道伤口,挤出血滴到铃铛上?,小?欢本该是害怕的,但他却想着若是自己之前学会了,那师父早就不?用受苦了,一听宣清要教,心?里就给自己鼓劲儿,这有什?么可?怕的?一点血而已,死不?了人的。

小?欢一只手伸了出去,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衣角,眼睛紧闭着,催促:“姐姐,你快点。”

不?然他就要后悔了!

忽然,手指一痛,小?欢咬着牙没作声。

血珠滴落的同时?,他的眼泪也滑了下来。

崔玉折垂眼看着,摸了摸他的头。

陆江却已蹲了下去,那伤口很浅,只有一点痕迹,陆江捏着衣袖一角,小?心?翼翼地替小?欢擦去指腹的血印。

“疼不?疼?”

小?欢分明两颊还挂着泪,却硬挤出笑容,挺着胸口道:“一点也不?疼。”

宣清道:“如?今这铃铛已认你为主,随你心?意使用,你就收好吧。”

宣清又叮嘱了几句用时?要注意的地方,又考较几句,小?欢已是对答如?流。

“你是个聪明孩子。”宣清笑笑,“我走了。”

小?欢拿着铃铛挥了挥手,“以后再找姐姐玩。”

待她?也离开后,屋中便只剩下他们三人,小?欢刚得了铃铛,正?在兴头上?,拿在手里晃来晃去,不?亦乐乎。

陆江看着崔玉折,如?今没人在侧,他心?中那团暗暗躁动?的火也消了不?少,一本正?经道:“多日不?见师弟,为兄甚是想念,不?知你想不?想我呢?”

崔玉折打量着这处房子,说:“咱们还是要找个住处,这不?能久待。”

陆江见他顾左右而言他,气咻咻道:“我这就找房子。”

三人虽团聚一堂,可?这大战不?日就要开启,他们并不?愿走远。

只是小?镇紧邻黑风寨,镇上?仙门之人众多,紫薇阁与学宫都在搜捕他们,虽有玄灯大师说项,这里终究不?是长久落脚之处。

出了小?镇,又行四?五十里路,见到另外一座城池,这处也有不?少修士,都是挤不?进?去小?镇才到这的。陆江几人混入其中,并不?显眼,他们又要了两间?客房。

店小?二道:“两位客官,要几间?房?”

陆江:“两间?。”

崔玉折爱洁,之前是迫不?得已关在铃铛中,如?今自然是要叫水沐浴。待上?楼后,他摸了下小?欢的脸,“你也脏了。”

小?欢忙用手蹭了几下脸,问:“真的?”

陆江道:“我带他去隔壁屋子沐浴吧。”

小?欢也怕累到师父,牵了陆江的手,笑着说:“我洗的干干净净了,再来找师父。”

小?欢脱得光溜溜的,扒着盆沿玩了半晌,忽然仰起?头问:“爹爹,什?么叫做‘杂种’呢?”

陆江心?里一沉,遮住他的眼睛,舀起?一瓢水轻泼在他发顶,温声问:“是谁跟你说的?你怎么会问这个?”

小?欢“嗯”了一声,答道:“是那个姨姨跟我说的。她?说我是小?杂种,还说师父也是杂种。”

好端端的骂人做什?么?

陆江道:“不?是什?么好话,骂人的,以后不?许学。”

小?欢乖乖应声。

他年幼无知,对崔玉折却是一片真情。那日见崔玉折听到这话时?脸色不?好,他虽不?懂缘由?,但也把疑问压在了心?里,并不?问他。今日见了陆江,且师父没跟在身边,他方问了出来。

陆江又问:“哪个姨姨?”

小?欢:“把我们关起?来的那个姨姨。”

陆江暗自皱眉,王蕴意好歹是一派宗主,怎会说出这般话来?竟像市井泼妇般口无遮拦。

正?想着,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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