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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他都没觉得心中尴尬。可那时候是想出门就能出去的。

这会怎么办?

被迫关?在一处,又?有白燕那番话在前,陆江没那个心思,也有这个嫌疑了。

他不自觉拿起杯子转了转。

崔玉折驻足站立,神?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江想喊他坐过来,犹豫片刻,没动。

崔玉折安静了一会儿,右手在空中一划,数百张符咒在他面前跃然浮现,悬在半空。

崔玉折眉心微蹙,抬头看?着这些黄纸。陆江屏气凝神?,不敢打搅他。

崔玉折思量片刻,低声?道:“都用不了。”他带着一丝懊恼,抬手就扯下?离得近的几张符咒往乾坤袋中塞。

眼看?着几张符咒要被揉坏,陆江急忙道:“我来收,我来收。”

崔玉折说:“反正都是无用之物。”

陆江笑道:“这会没用上,出去了肯定有用得上的时候。况且,你夜里画符画到这么晚,揉坏了多可惜。”

符纸轻飘飘飞到陆江手边,陆江只觉得重如千金,他沉下?气来,小心翼翼把符纸一张张叠放好,仔细整理平整后,递给崔玉折,笑着说:“你收好吧。”

崔玉折眸光微颤,注视着陆江,应了一声?,把符咒揣进怀中。

陆江手头没了事?,突然间觉得燥热难耐,他挠了挠脖子,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热?”

话一出口,他心道不好。

这……这不会类似在凤阳城的妖毒吧?

当时似乎也是这般,自丹田处冒出一股热气来。他的手猛地一顿,意?识到这一点后,眼神?不自觉就往崔玉折脸上瞟。

难道白燕说的是真?的?

他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离崔玉折远一些。

生怕那夜之事?重演。

崔玉折没察觉到他的异样?,闻言只是把手朝自己额头上摸了一下?,“好像真?热起来了。”

他走到门前,摸了下?门框,苍白的指甲瞬间泛着一层红色。

“是屋子的缘故,升温了。”

陆江:“……”

他反而庆幸起来,心道,幸好不是什?么妖毒。

不是那种?有催情?作用的药物就行,不过是灼热罢了。

他大松一口气,想了想实在气不过,抱怨道:“这禁制如此顽固,是高阶法术,想来要杀死我们实在轻而易举,却弄了个蒸笼出来,不知?道他是故意?折磨我们,还是他没有掌握住阵法的精妙之处。”

“我们是第一次见他。”陆江思索一番,“师弟很少在凡尘露面过,不是你得罪的人。对他,我脑海中也没什?么印象。最近几日,我们仅仅杀过一个鸳鸯。莫非他是替鸳鸯寻仇的?”

崔玉折:“或许是,他提到过与姐姐居住在此。”

二人对视一眼,陆江道:“看?样?子,我们猜的没错。”

陆江不耐热,片刻功夫,脸上已滴下?汗水来。

“师兄似比我热的多,你旧伤还未好,不如躺下?歇息一会儿。”崔玉折看?着他。

屋子中有张木床放在窗户下?,陆江看?了看?,晃晃头,依旧坐回了凳子,“我坐着就好。再拖下?去,这屋子成了蒸笼,我们就是道菜,马上就要蒸熟,可以端到桌上吃了。”

“师兄。”崔玉折顿了顿,说:“你不必担忧,我倒还有个法子,暂且一试。”

崔玉折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把匕首,左手张开,眼看?着要朝手心划去。

“你做什?么?”陆江擦了把汗,急忙喝止。

崔玉折手一顿,没急着行动,冲他解释说:“画符。”

“怎不拿你的黄纸朱砂?要用血吗?”

“以自身精血为引,代替朱砂,要更有效力。”

陆江不傻,追问道:“你适才怎么不用?”

施术者的性?命生机可以用来做术法的媒介,这样?的术法往往威力更高,相应的,付出的代价则会更大。

正如鸳鸯的黑旗一般,用了之后气血流失,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补得回来。若要迅速恢复,往往就需要害人,掠夺别人的性?命为己用。

崔玉折迟迟没有用,也有这方?面的疑虑。

陆江不待他说话,已拿出日月镯,握在手上,猛敲几下?,急忙说:“你先等等,杨勒就在江茫洲,离此地不远,我喊他过来。他捉住白燕,逼他打开禁制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在蒸熟前,杨勒能不能赶到了。

崔玉折却说:“来不及了。这个符咒是我父亲教我的,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现在正是时候。杨勒师兄来此,不知?道要多久。不如先试试我的。”

陆江摆手:“你再等一下?。”

他手上的日月镯都快被他敲碎了,杨勒却始终没有回应。不知?是这屋子的禁制着实厉害,除了能囚禁住人,还能阻隔通信。或者杨勒却做别的事?情?了,顾不上看?日月镯。

崔玉折问:“师兄?”

崔玉折如玉般的面容上也沁出了点点汗珠。

陆江沉默一瞬,握紧了云狩,指尖泛白,“用我的血行不行?”

崔玉折摇头,“不行的。”

“好。”陆江知?道再拖下?去,恐有变故,这不是拖延的时候。

谁也说不准下?一刻阵法会有什?么心的异变。

陆江心底暗下?决心,若是日后回了学宫,他一定找于禁制结界一途上有建树的长老们学上一学。

书到用时方?恨少。

崔玉折垂眸,匕首一划,手心立刻破开一道口子,鲜血并未滴落,瞬间朝上漂浮,似一道血雾一般。

渐渐凝成一道血色符咒,笔迹猖狂随性?。不似崔玉折写的,陆江心想许是他模仿的崔师叔字迹。

符咒破空而出,逐渐变大,狠狠砸在了门框之上。门槛霎时间出现裂纹,“砰”一声?,木门猛的炸开。

露出外面昏暗天色。

陆江没急着跃出去,反而先伸出手,问:“怎么样??”

崔玉折摇摇头,没什?么异常的样?子。

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看?着精神?尚可,手上的伤口也已经止住了。

白燕听见响动声?音,也冒了出来,站在台阶下?面。

他不可置信,脸上掠过一丝惊慌,问道:“你们怎么出来的?”

白燕自诩有这阵法,这两人是万万逃不出来的,方?才有嚣张气焰。他咬了咬牙,退后两步,转身就想跑。

陆江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几步上前,一脚把白燕踹倒在地上。

白燕两只手在粗糙的石子地上划出道道血痕,他转过头来,容貌秀气动人。

他冷冷一笑,“来做客的反倒要杀主人了?”

陆江斥问:“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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