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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几乎是顷刻间的事,便吞没了对方讨好式的笨拙。他极其细心,引导着他如何去理顺呼吸。

余光所到之处,见他冷玉一样的白皙皮肤上染了醺,李棣觉得自己心都酥了。说到底,自己也是个好哄的,只要陈翛肯施予些甜头,他便溺毙其中,甘为不二臣。

极短的刺须扎着自己的脸,李棣忽然轻笑。缠吻中断,他撑着胳膊抵在他身上,吻了吻他的下颌,“情深至此,我却不知,原来大人也隐忍了这么多年......”

“你这是心机至深啊,一点点瞧着我长大,养肥了好被你吃?”

陈翛半撑着身体,仰面瞧着少年眉目,淡笑着挑开他额前汗湿的寸缕乱发,平滑干燥的指腹在他额间蜿蜒而过,惹得李棣忍不住捉住他的手掌,在上面轻咬了一下。往来进退、试探撩拨,层层叠叠的爱与欲交错相融,分不清谁多谁少,谁先谁后。

陈翛漫不经心地答他:“难咬的干柴,我吃你什么?”

李棣像忽然开了窍一般,以膝盖支开他的腿,薄被中少年的脊背拱成一道弯弧,他轻声低笑:“这话许是问反了。”

话一出口又有些怂,继而仰面瞧他,“就是不知道哥哥还疼不疼我?”

弦外之音再分明不过了,他该说他狡猾呢,还是说他狡猾呢?

“我若疼你,你就要来疼我了。”陈翛一双眼中盛满水汽,玉色肌肤竟沁出了一层薄汗,“如此想来,怎么着都是我吃亏。”

李棣终是没忍住笑意,一边与他答话,一边却已无声扯了他里间衵衣。

年纪不大,动作却不小。

随行军营里的床榻向来板实,如此折腾也不见挫损。只是有热气不断地自他两人周身萦绕,冷白色的指骨忽然攥紧了榻上青黑色的被褥,而后又舒张。绷直的脚面被另一只手握住了,少年郎掌心薄茧覆在他的足腕上,轻轻摩挲,有微弱刺麻之感。

到了满弓离弦之时,一直躺于身下的人忽然错开了身上人的深吻,争得一口呼吸,皎洁一段颈上依稀布着零落的齿痕。

陈翛抚着他的肩,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反应后更觉得心思沉重。他声音有些哑,带着些许迟疑,“不停……吗?”

若是只因一时疯魔纵了欲,合该有度。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入耳酥麻,大约是自下方传来的。

“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小李现在已经十九了(疯狂暗示)

敲黑板科普:第一个“疼”是疼爱的疼,第二个“疼”是弄疼的疼。

第75章 宽衣

三两缕日光穿过缝隙渗进来, 榻上的人翻了个身,薄被隆起, 蜷缩在里面的人似乎不大满意,又拱了几下,最后用脚踢开了被子。

满头乱发的李棣睡眼惺忪, 并无太多睡意。他懒洋洋地伏在床沿边上, 歪着头瞧着眼前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伸手挑着他腰间穗子。

不安分的手被斜地里打落了。李棣掩面笑着翻了个身,衣衫不整的光脚下榻,站在陈翛面前,将脸靠在他的颈窝里, 怀抱着大人,并无声握住了他的腕。

“我来。”

陈翛面不改色地将衣带递给他,李棣瞧着正衣冠肃容以待的玄衣相, 忽然想到了什么, “大人定力也太好了些, 我还以为你早起时要拿刀砍我。”

日影半斜, 映在陈翛侧脸上, 他漾起了一个笑, “砍你做什么?”

“呐……为着什么砍我呢?”李棣握着腰带的手顺到他腰间,并不安分, “也不知道是谁昨夜威胁我,说要剥了我的皮。”他轻笑:“那话原是我幻听的?”

陈翛挑眉,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将他的脑袋从自个儿颈窝推开:“皮痒的东西,没轻重的在我这儿轻狂起来......你这是欠收拾了。”

“大人尽管来收拾我。”李棣旋即将他拦腰一抬,另一只手将木桌上的案牍兵书尽数扫落,将陈翛搁放在上头。自己则迎面凑了上去,跟只活犬一般在他身上闻味道:“怎么不香了?”

陈翛面上浮起无可奈何的笑意:“你当我是姑娘家,还有体香那种东西?先前在郦安日常熏香染料,身上才有气味。如今到了军营里,也算是被你染臭了。”

“不,不对。”李棣低声道,“是被我睡臭的。”

陈翛正欲说话,却不想野爪子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探来探去,他低眉,瞧见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像是讨好一般。

还能如何呢?偏他就吃这一套。

李棣瞧着面前人一笑,身上骨头也软了半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脾性,此刻得了默许便笑着俯身咬上去。摸索到耳后一处细软之处,瞧见上面未消的红痕,他霸蛮地又叠加了一层,微弱的咬合传来的痛感使得陈翛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到了李棣耳中无端染了欲。他单手撑着玄衣的腰,尽量让他舒服些。

“但凡你多叫唤几声,我也不在这儿了。”少年郎声音微微发哑,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陈翛的指骨滑进李棣的鸦发中,瞧着他笔挺的鼻梁,涩声道:“圣贤书都白学了,白日宣淫不过如此。”又笑,“你这一身的伤,是不想好了。”

“不好就不好吧,反正你在我身边。”少年郎握住他的下颌,沉吟片刻,低声道:“哥哥,让我陪你一辈子吧。”

陈翛怔了怔,冷白色的皮脂上泛了些醺。玄衣相向来少言寡语,一辈子的情丝都折在这小子身上了。便是他不说,自己还能逃了不成?

李棣一面浅吻他一面抱怨,倒像是个未脱孩子气的半大小子,“穿这么齐整,解的我手累。”

陈翛实在听不下去,便伸手掰他的脸,笑骂道:“怎么,你还嫌累的慌,难不成叫我洗刷干净再捆好送给你?天下有这样的好事?”

李家小子委屈巴巴的瞧着自己的肩膀,因昨夜折腾肩伤裂了几道,还是早起时陈翛亲自涂的伤药。玄衣大人忍下心中的憋屈,终是妥协道:“你也就只能在我这儿耍无赖了。”

......

这番陈翛带出郦安的乃是自家私兵。北齐和别处不同,丞相高官府里养些府兵乃是常态。只是陈翛犯了忌讳,驯养这些府兵凌驾于皇权之上,以至于一枚军令便能调动这千百人。

虽说他是为驰援战事而动的身,解了壁州一时的危机,可若是皇帝有心追究,那这灾祸怎么着也难逃掉。

当李棣瞧着随行军队人数寥寥时,疑道:“你将那些府兵都留在壁州了?”

“带那么乌泱泱的一大堆铁甲回去,岂不是昭告天下,我想骑到圣人头上造反?”陈翛瞧着十分随意。

李棣旋即点头,认镫上马。他掩好口鼻,像是玩笑一般:“若是说私心话,我倒希望我们不要回郦安,甩手不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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