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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妄立马把烟熄了,动作之快。
他自己做完之后都一愣,他怎么这么听面前这个女人的话?
她不喜欢就不喜欢,他什么时候迁就过别人了?
但偏偏刚才就是脑子比动作慢了一步,现在烟也熄了,他脸上也挺没面儿的。
贺妄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唇角勾起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表情实在太好懂了,沈清芜不用动脑都能完全复原他的心路历程。
这时候的贺妄张扬又自傲,面子比天大,肯定不服气了。
她没给他多余的眼神,“不知道。”
话音刚落,他身上那股气压更低了,周时屿等人想笑不敢笑。
贺妄半眯起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犹如猎人盯上了猎物,锐利危险,且势在必得,“我叫贺妄,祝贺的贺,肆意妄为的妄,你呢?”
他这副恣意不羁、锋芒毕露的模样实在有些招打,沈清芜是忍了又忍才没给他一巴掌。
她语气不善,“沈清芜,清水的清,荒芜的芜。”
贺妄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玩世不恭地扯了一下唇角,“平芜尽处是春山,寓意不错。”
沈清芜怔忡了片刻,心中那点情绪消失了大半。
贺妄半倚着桌沿,“第一次来欲色?想喝什么我请了。”
不论是语调还是作风都像是经常调戏女人,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子。
沈清芜拒绝得果断,“不了,我要回家了。”
“你住哪儿?我开车送送你。”
“不用,我叫代驾。”
贺妄连着被拒绝几次已经彻底失了耐心,轻啧一声,往前逼近,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出来的那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了进去,“有男朋友吗?”
周时屿他们早就不吭声了,站在一边看戏,还时不时窃窃私语来表达内心的震惊。
“我艹真的,他这么直接啊,那眼神恨不得把人吞了似的。”
“我真信了他的邪,之前说对女人没兴趣的时候可坚定了,原来只是没遇到喜欢的。”
“这女人还挺特别的,对贺爷都爱搭不理的。”
沈清芜低垂着眼眸,“没有。”
贺妄的眉宇肉眼可见的舒展了些,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跟我吧。”
婚后的他对她百般尊重呵护,这么我行我素,全凭他心意的贺妄在她的记忆中有些遥远。
沈清芜皱眉,水润饱满的唇吐出几个字,“建议去医院看看脑子。”
声音不轻不重,正好能让贺妄包括周时屿几个人听到。
后几个少爷们都惊呆了,心里为她默哀了几秒钟。
贺妄的眼眸宛如幽潭,声线如同寒刃,让人脊背发凉,“你说什么?”
第274章 番外38假如阿芜回到过去
沈清芜对贺妄那股骇人的视线恍若未闻,又云淡风轻地重复了一遍。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清楚听到,她也正式成为了周时屿等人最佩服的女人。
男人的舌尖抵了抵上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手背上青色筋管迭起,“沈清芜,你别敬酒不吃……”
“吃罚酒”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沈清芜纤美的眉就微蹙了一下,“疼。”
贺妄又鬼使神差地松了手,垂眼看到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指痕,红痕被她如玉的肤色一衬显得更加可怖了,像是受到了虐待一般。
他倏地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刚才圈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也烧了起来,灼烧得他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这么娇气?”沈清芜的手被他捧了起来,“还疼?”
她眉眼垂着,“一点。”
他也没用多大力气,怎么就把人捏成这样了?这人怎么那么娇气!手那么细!皮肤那么嫩!能成什么大事?
贺妄心头腾升起一股难以言喻地烦躁感来,转头看向吃瓜的几人,“傻站着干什么?叫个医生来。”
朋友们:“……”
不是,手就稍微红了一点儿也要看医生了?等医生来了红痕都消了吧?
而且这贺九爷不是平时最烦那种娇滴滴的人吗?怎么今儿偏偏就吃她这一套?
沈清芜慢悠悠地开口,“不用,我自己回去涂点药。”
她又抬眸睨了贺妄一眼,目光轻飘飘地掠了过去。
然而后者却被她看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这一眼像是在无声地谴责他似的。
从小到大,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几乎没有失手过,寻常的道德公序感拘束不了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第一次遇到一见钟情的女人就想要迫不及待地把她纳为己有。
既然她不吃软的,那他就来硬的。没想到这强制刚开了个头,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就被她打断了。
他满腹威胁的话涌到了喉咙口,想要吐露出来却犹豫了。
她这么娇气,被他轻轻一握就疼了,他要是拿出威胁人的架势来不得把她吓哭?
一想到这双清透澄澈的眼眸泪水涟涟的样子,他胸腔里就堵着一股子郁气。
算了,稍微温柔一点也不是不行。
沈清芜将他眉眼间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我走了。”
贺妄轻啧一声,“你害怕我?”
“不怕。”她注视着他的眼眸,“有点讨厌你,你太凶了,而且不讲理。”
说完这句话,沈清芜抽身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周时屿等人钦佩的目光中。
贺妄的拳头猛地攥紧了,一股火涌上了天灵盖,抬手就摔碎了桌上的一瓶红酒。
酒瓶摔得七零八碎,他深吸了一口气,“她刚才说什么?她讨厌我???”
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有耐心,她刚才对他爱搭不理,还骂他,他都没把她怎么样,她竟然讨厌他?
贺妄下颔线紧绷,面色阴沉冷峭,“她还说我凶?我很凶?我不讲理?”
周时屿轻咳一声,“贺爷,你听真话假话?”
他眉眼森然,不耐烦,“废话。”
“假话就是你凶,而且不讲理。”
贺妄眉头舒展,“果然……”
周时屿又补充,“真话是你真的凶,真的不讲理。”
“……”贺妄阴恻恻回头看着他,“你活腻了是不是?”
王行舟不甚唏嘘,“九爷,现在的女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我看那女人也和其他想要攀高枝的不一样,像是正经人,人家不喜欢你你就算了呗,我给你找个同类型的。”
“一边儿去。”贺妄捻了捻指腹,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沈清芜的体温和润软的触感,“我就要她。”
出了欲色会所,沈清芜去医院看了穗安。
记忆中早已苏醒过来,考上大学活泼开朗的人和眼前躺在病床上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她顿时心中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