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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条简短的语音来来回回听了八遍。
每多听一遍,他的心池就荡开一圈圈动静不小的涟漪,像是有一堆鹅卵石接二连三地往平静的湖泊里砸似的。
心跳如雷,呼吸滚烫,被压抑住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像决堤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过来,那股思念来势汹汹。
大脑中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最直白热烈的念头在叫嚣。
想见她。
这股心绪是前所未有的浓郁,以至于刚刚冒出一个头来就能同放了一把火的荒野,长风一吹,火焰就能燎原。
沈清芜和穗安两人这几天玩了个畅快,她们在华灯初上的乘坐上塞纳河的游船,欣赏水上巴黎的风景,在埃菲尔铁塔的顶层鸟瞰整座城市的景色,在香榭丽舍大街购物,在金碧辉煌的卢浮宫欣赏艺术品。
在回国的前两天晚上,两人在酒店享受着按摩服务,女技师的手法专业,力道恰到好处,她们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祝穗安长叹了一声,“小时候我都不敢想,我这辈子还能出国。”
沈清芜侧目看着她,“以后还会有千万次机会出国,穗安,你的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那时候年幼的她们最期盼的事就是能吃一顿大餐,穿一件漂亮的衣服,凑在一起吃暖烘烘的烤红薯的两个小姑娘一定不会想到,现在的她们不仅能每天吃大餐,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还有光明坦荡的未来。
祝穗安曾经想要成为一名教师,但现在又改了志向,想要学法。
她说,“我想要帮助弱势群体,为了实现理想的公平正义,为了心中的信仰去奋斗。”
沈清芜握住她的手,“你会做到的,往后正义的理想国有你的一份建设。”
穗安还谈起了她向往的高校,以及对未来的规划。
沈清芜忽然想到了贺妄,“那你以后可以多问问贺妄。”
穗安不明所以,满脸疑惑,“啊?”
她轻咳一声,“他也学法。”
“什么??”穗安的杏眸瞪大了,“他?学法?我以为他是体育生或者学金融的。”
沈清芜补充,“京大法学院的。”
还是国内顶尖学府?
穗安恍恍惚惚地接受了事实,开始谴责自己不应该对每一个专业的人有刻板印象,更不应该以貌取人。
按摩结束后,祝穗安拉着沈清芜去看酒店大门口的喷泉表演。
这家酒店的喷泉秀名气不小,已经有好些人围聚在那里等着表演开始了。
她们正等着,沈清芜的衣袖被祝穗安轻扯了一下,“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哦。”
听着她后半句话,她哑然失笑,“知道了,你去上厕所也别乱跑。”
这家酒店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到位,她也不担心穗安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没跟着她一起去。
穗安走后,她随手拿出手机看了看微信。
自从几天前贺妄知道了香水名字的含义之后,对她变得更加黏糊了,每天发过来的消息肉眼可见地涨了数倍不说,聊天时字里行间都透着浓烈的想念和欲求不满。
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距离上次发消息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前了。
或许是工作太忙了,她想。
念头刚刚浮现出来,对面就打来了电话,接通后,男人沉沉的嗓音传来,“宝宝,在做什么呢?”
“在等喷泉秀表演,你呢?”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在想你。想亲你,你想不想亲我?”
晚风拂过沈清芜的发丝,她轻笑了一声,“有点。”
话音刚落,喷泉池周围的灯光亮了,那是喷泉秀表演即将开始的预告。
沈清芜听到了周围的人期待又兴奋的欢呼声,这些声音不只是响在耳边,也从手机里同步传了过来。
她的心跳倏地跳快了两拍,大脑才那须臾之内好像一片空白了。
沈清芜骤然转过身去,和她正通着话的男人就站在距离她十几米远的人群中。
乌沉沉的眸光越过错落的人影,准确地落在了她身上。
第174章 我乐意被你管
沈清芜难得愣神,像是被什么难以用语言准确描述的东西迎头击中,世界一下就变得安静又狭窄,而贺妄正正好就站在那狭小的世界中心,大步朝着她走来。
几个眨眼后她就被熟悉的皮革调香水拥入了怀中,绒绒的春草密密匝匝地破土而出。
贺妄捧起她的脸,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吻了一下,沉沉的嗓音响起,“现在不用想了,亲到了。”
下一秒,一支支水柱拔地而起,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照下五彩缤纷,随着音乐的节奏高低错落,时而如一柱擎天直冲云霄,时而又像断线珍珠洒落下来,时起时落,如梦似幻,是一场极致震撼的表演。
但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转头去看那场精彩绝伦的喷泉秀,只是良久不语地对视着,视线在空中交织交缠。
贺妄的眸光灼灼,墨色中闪动了一下暗芒。
沈清芜竟然鬼使神差地懂了他此刻的想法,主动地、慢腾腾地扬起了脸。
随即她的后脖颈就被带有薄茧的大掌给一把扣住了,紧接着她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庞上,他的薄唇压了下来,牢牢堵住了她的唇。
战栗般的感觉从沈清芜的脊背炸开,轻而柔地游走在她的身上,一路蹿上了头皮,让她的呼吸发颤。
这个吻是极尽悱恻绵长的,循序渐进、由浅入深地拨动着神经,渐渐滋生出摇曳的藤蔓缠绕着他们。
巴黎是充满浪漫的爱之城,在大街小巷处处可见恩爱的情侣,两人的亲密举动并不醒目,只有周围的几人被他们优越的东方面孔所吸引,投来善意的目光,但很快又把视线移回了喷泉池。
这场喷泉秀盛大又耀眼,每一颗水珠都像是烟火一般绚烂。
在场观看的所有人都在雀跃兴奋,有人掏出手机拍照,靠得太近的在洒下来的水花中大喊,蓬勃的热烈的生命力让世界喧嚣张扬。
沈清芜的耳边是节奏欢快的旋律和人群的欢呼,但似乎有一道声音比耳边的喧闹更加震耳。
是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腔,鲜活有力,清晰强烈。
炙热的的、充满浓烈情感的吻结束之后,周围的声音才逐渐汇入她的耳中。
她张了张唇,“你怎么来了?穗安知道是不是?”
如若不然,贺妄应该不会那么精确地找到她的位置,穗安也不会那么凑巧地去上厕所,直到现在还没出现在她面前。
“不愧是我宝宝,聪明。”贺妄骨节分明的手插入她的指缝,两人的手严丝合缝地牵上了,“我收买了她,她同意我来找你,把你明天的时间让给我。”
沈清芜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