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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映照着他深邃的眉眼,“该你了。”

沈清芜也难得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双手合十闭眼许愿,“第一个愿望,穗安能好好恢复,幸福快乐。第二个,希望双相能治好,不会复发。”

贺妄对她这两个愿望倒是毫不意外。

她继续说,“第三个愿望,希望贺妄的愿望都能实现。”

男人顿在原地,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把沈清芜最后这句话翻来覆去地在心里默念了几秒才彻底消化,难以克制的心绪迅速铺天盖地地涌过来,溢满了整个胸腔,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燃烧起来。

他上前一步,温热的大掌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眉眼中墨色翻涌,“希望我的愿望都能实现?也包括第三个愿望吗?”

沈清芜唇角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来,“你说呢?”

“你知道我说的永远是多久吗?”贺妄幽深的眼底藏着炙热与热烈的光,让他的双眸在夜色下也显得晶亮,“不只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是无限绵延的时间,广袤无垠的宇宙尽头,永不分离。”

她在男人直勾勾的视线下向前迈了一步,同时手也回握住了他的大掌,与之十指交扣。

虽然一个字也没有说,但这两个动作也足以让贺妄浑身的血液沸腾,他的大脑好像“轰”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绚烂的烟花,远比刚才的还要磅礴壮观。

泄洪似的潮水滔天奔流四溢,心脏被那股控制不住的浓烈情愫冲得如擂鼓般跳动。

他一把将沈清芜拢进了怀抱,她甚至感受到了他血肉骨髓下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的后脑被按住,男人的薄唇下压,强势又猛烈地亲着,呼吸渐重,气氛旖旎难言。

这是一个裹挟着北方冬夜风雪味道的吻,却不会令人感到寒凉,反而因为两人此刻的心境而滚烫缱绻,迫切又渴求的吞噬,好似所有没能说出口的、心领神会的感情都尽数倾注在了吻中。

不管是在回去的直升机上,还是温热的卧室中,贺妄都如同一只粘人难缠的大型犬似的紧贴着她,亲得她眼尾湿濡,呼吸急促。

他的薄唇覆在她的耳边,喑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诱哄,“宝宝,我是不是有名分了?你是那个意思吧?”

沈清芜的掌心沁汗,咬着牙没出声。

但贺妄今天是铁了心要从她口中得到一句确切的准话,耳鬓厮磨着低声哄着她。

她忍无可忍,破罐子破摔似的,从牙关挤出一句“是”来。

男人勾起一抹笑来,又迫不及待地得寸进尺,“具体什么意思?能不能再详细说说?”

沈清芜罕见地动了薄怒,没压得住情绪,“滚。”

风雪簌簌,冬夜寒凉,簇簇玫瑰花丛被料峭的大雪堆压得垂下了头,花蕊中盛着融化的雪水盈盈地滴下,几欲折断。

长夜未央,玉树琼枝,芳菲窸窣,满地春红。

第141章 我觉得我有义务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墙上挂钟的指针从起点开始按部就班地走,不知哪儿放起了烟花,病房内能听到隐约烟花炸开的声音,闪烁的亮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照射进来,笼着熟睡的人的眉眼。

祁遇静静地站在床前,在心底默道。

穗安,新年快乐。

床上的人睡得正熟,传来温缓绵长的均匀呼吸声,丝毫不知道自己床前站着一个男人,并且已经看了她几个小时之久。

祁遇见她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所以也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他看着窗外漫天飞雪的夜幕,记忆不禁回到了穗安刚苏醒的那天。

穗安做完手术后,贺妄陪着沈清芜去休息了,他站在病房外良久没动。

也就是那个时候,许久未见的父亲忽然给他打来了视频电话,中年男人危险的表情中还透着几分不悦,“我看你现在是反了天了,一个女人,也值得你为她费心费力?”

祁遇早已习惯他这样的态度,语气平静,“还有什么事吗?”

祁父冷笑一声,“我是在提醒你,你是我祁家的长子,你的婚事从来都不是你能做主的,有的事你别痴心妄想,不然我不介意换一个继承人。”

“换一个?”祁遇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来,“也是,您在外面的私生子那么多,随便带一个回来也行。”

“混账!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吗?”电话那头的男人勃然大怒,“既然你不知道孰轻孰重,那我就成全你!”

挂断电话后,早已和祁父离婚的祁母也打来了电话,话里话外都是让他清醒一点,一个植物人女孩怎么能比得上继承权。

祁遇推开病房进去,静静注视着病床上昏迷的女孩出神,他知道她现在不会这么早醒,所以能肆无忌惮地自言自语,“他们想让我联姻,但是我应该没办法娶别人。”

他实在想象不出和一个女人为了家族利益绑定一辈子的场景。…………

结婚……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穗安的手腕,看着她纤细得过分的手指出神。

不知保持这个姿势多久,祁遇正想要起身倒杯水喝,一抬头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眼眸。

他的呼吸骤然一窒,心脏狂跳起来,立马按了铃。

回忆刚到这里戛然而止了,因为刚才熟睡中的祝穗安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和刚才脑海中回想起来的画面竟然奇妙地重合在了一起,他下意识地起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祝穗安迷茫的双目逐渐恢复光亮,缓慢地眨了眨眼,“口渴,想喝水。”

祁遇去接了一杯温水,隔着杯壁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后才把水喂到了她的唇边,“慢点喝。”

祝穗安喝完水后没着急闭眼继续睡,问,“现在几点了?”

祁遇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凌晨四点。”

话音落下,祝穗安没应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男人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在这里待了那么久。

他放下水杯,“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祝穗安轻声道,“阿芜跟我说了,你平时对她照拂颇多,也经常照顾我,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通常发好人卡后,接下来的话就是要拒绝某些事情了。

所以祁遇转身,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客气,之前没能保护好你,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你没有要保护我的义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或许也意识到现在说出来的话有些伤人,所以眼神有些躲闪,放在身侧的手甚至还紧张地攥紧了被角。

祁遇没忍住轻笑了一下。

这么容易心软,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祝穗安咽了咽口水,“你、你笑什么?”

祁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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