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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更舍不得看他们受苦嘛。”小陶捂了一下心口,然后扬起一张笑脸来,“反正我攒的钱也快够了,而且马上要升职加薪,区区十万,我未来分分钟赚到!”

沈清芜侧头专注地看着她,后者身上有一股蓬勃的生命活力,总是对未来充满期待。

莫名和贺妄有点像。

反观自己和他们截然不同。

她刚垂下眸,就听见大门处传来一阵骚动。

福利院中是食堂就坐落在前院,正好对着大门,她们两人抬头看去,直接将大门口的动静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个年轻男人昂首阔步走来,单手摘下墨镜,对着保安说,“我是来捐物资的,院长在哪儿?”

“阴天戴什么墨镜啊,好装。”小陶小声吐槽,“我还捐了几箱书呢,早知道也该迈着这种六亲不认的步伐进进门的。”

保安把他放进来,对他指了一下院长办公室。

男人面露不满,“没人带着我去吗?态度不太行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里走,或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男人朝着沈清芜这边看过来,和她对上了视线。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扭曲了几分,才惊讶无比地开口,“你是……沈清芜?”

沈清芜也认出他来了,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孙锐。”

他也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当初因病被父母遗弃,后来被一对家境不错的夫妇给收养了。

她还记得,当时在排挤她的那一群同伴里,孙锐是主力军和领头羊。

孙锐眉头紧紧皱着,“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记得你那时候又瘦又小,还很土。”

小陶“啪”一下撂了筷子,张口就要怼他,被沈清芜按住了手。

她神色十分平静,慢条斯理道,“是吗?你倒是没变,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装。”

小陶“扑哧”一声笑了,乐不可支。

孙锐被噎得说不出来话,但心中又恼怒,脸更加扭曲了。

“现在这是几点了?”一边自言自语着,他一边猛地用力伸出手来,手上的卡地亚男表在阳光下闪了闪光。

沈清芜已经低头继续吃饭了,没关注他拙劣的表演。

孙锐见没人注意到他的手表,索性大步走到了沈清芜面前,直接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好歹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不想跟我寒暄寒暄?”

沈清芜放下筷子,问了小陶,“你吃好了吗?”

“吃好了吃好了,我们快走。”小陶意有所指,“别跟奇怪的人说话。”

两人把餐盘里剩下的饭菜倒在泔水桶中,自己洗了餐盘放到碗柜里,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孙锐仿佛感知不到她们不喜欢他似的,还追上来插话,“你这些年应该不好过吧?在哪儿高就呢?”

沈清芜依旧没有理他,但这并不妨碍他自顾自地说话。

“我父母送我出国留学了,前几天刚刚回国,想着来福利院看看,顺便献献爱心,回报福利院嘛。”他说,“过几天你应该就看不到我了,因为我收到了大公司的offer,要去海城任职了。HEALER你知道吧?就是那个高奢品牌集团。”

小陶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一言难尽。

沈清芜抬眸问他,“什么职务?”

孙锐答非所问,“害!那种上市集团、国际大公司,不管担任什么职务都很厉害,面试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只要进去了,升职加薪都是板上钉钉的。”

“懂了。”沈清芜点点头,“就是普通员工是吧?那好好努力。”

“你看不起我?”孙锐拔高嗓音,“那可是HEALER!!”

“大哥,你这些年究竟是在国外留学还是在原始森林留学啊?平时不上网啊?”小陶毫不客气地说,“这位,是HEALER的香水总监。”

孙锐狂傲又自负的神情僵了僵,“啊?”

小陶双手叉腰,抬头挺胸,“你要是去上班,说不定还是上下属哦。”

沈清芜轻笑了一下,她一直都知道孙锐对她的敌意来自哪里,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自负好强,且极度大男子主义,看不惯那么多老师喜欢她,嫉妒她每次考试都卫冕第一。他这个毛病现在也没改,一见面就要用各个方面来贬低她获得优越感。

果不其然,他在工作上没能比得过她,立马又开转换赛道,“我听说一直没人收养你啊,以前那么多老师喜欢你,我还以为想要收养你的人很多呢。其实人啊,成就和薪资都是虚的,只要和家人一起平平淡淡才是真。仔细想想你也有点可怜,还没体验过亲情的滋味吧?”

话音刚落,一道高大的人影蹿了过来,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领。

眼看着裹挟劲风的拳头就要砸在孙锐脸上,沈清芜出声阻止,“贺妄,住手。”

男人握成拳的手在距离孙锐脸不到二十厘米的空中顿住,垂到了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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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妄眉眼阴鸷,“嘴放干净点。”

孙锐被他猛地推了一把,险些摔倒,一脸惊惧地看着他,原本想要咒骂两句,但看到了他手上的劳力士,立马就不敢啃声,飞快地跑了。

贺妄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低低骂了一句脏话,转过头来时看到沈清芜有些出神,他眉眼带着几分担忧,语气柔和,“他瞎几把乱说,你别理。”

“我没理。”沈清芜回过神来,“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贺妄。

第108章 照片

童年被孤立的记忆和亲情的缺失曾经对沈清芜造成过影响,但如今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淡去,现在被人提起来对她起不到任何影响。

被阴阳怪气地内涵没有家人时,她的情绪依旧很平稳,甚至觉得拼命想要比过她而急得跳脚的孙锐有些好笑。

对于不在乎的人,他说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只是听了就过去了,一点波澜都不会有。

孙锐即使是撕破脸咒骂她,她的心绪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起伏。

但贺妄有点不一样。

他甚至不用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要出现在那里,她就会心潮跌宕,思绪万千。

愤怒、无奈也好,喜悦、轻松也罢,都是曾经因为他而产生过的情绪。

因为她有点喜欢他,所以才会在乎被他轻而易举地影响心态,才会一直抗拒他的示好和亲近,才会在他对她表明心意的时候感到莫大的压力。

此刻,能轻易挑动她情绪之弦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湛黑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问,“想明白了什么?”

沈清芜面不改色,“忘了。”

如果她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人,此刻可以大大方方跟贺妄表明内心想法,他们能算得上是两情相悦,互通心意之后就是happy ending。

但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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