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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院长说已经有十几年了吧?好像去年坏了,孩子们在操场那边有了一个更安全的大秋千,这就一直没修。”

操场上的确有一片大型玩具区,什么秋千、攀登架和跷跷板之类的,能够满足孩子们锻炼身体、娱乐身心。秋千是用锁链和座椅组合而成的,的确比麻绳和木板做的要安全许多。

绕着福利院逛了一圈,他们又回到了原点,恰好王院长下了课,对着沈清芜招招手,“走,我们去办公室聊。”

她们许久未见,应该有不少话要说,贺妄没硬插进去听两人谈话。

沈清芜关上办公室的门前,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高大男人的身影。

难得懂事。

王春华给她切了一盘水果,问了问她如今的现状,知道她现在是上市公司的总监欣慰得不得了,“我就知道你能有一番大出息,记得你们的课也是我来上的,当初你们同龄的孩子里,就数你和穗安两个最聪明,我……”

她一时高兴没能刹得住话匣子,说出口之后才惊觉自己不该提起穗安的,立马用担忧又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她。

沈清芜垂下眼眸,指腹互相摩挲着,“我又给穗安找了一位中医,他是百年中医世家的传人,或许能让穗安醒过来。”

王院长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那就好。”

当初祝穗安和沈清芜两人是他们福利院里最得老师们喜欢的宝宝,除开长相出众外,前者是能说会道、贴心温柔的小棉袄,没有人会拒绝一个整天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小太阳。

而后者的性格截然相反,胆怯又内敛,被别的孩子欺负了也只是一个人默默掉眼泪,但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小病不断,也得到了老师们的怜惜。

当时穗安被京都来的一对夫妇收养,他们还在私底下讨论过,要是穗安走了,小清芜可就一个人了,指不定要怎么被人欺负。

后来穗安真的离开了福利院,她那对养父母连带着对沈清芜也颇为照顾,甚至还为她支付过学费,在她考入当地最好的中学却险些被人暗箱操作挤掉名额的时候,也是远在京都的穗安的养父母托关系摆平的。

祝穗安和沈清芜的感情如同亲姐妹似的好,王院长都看在眼里。

可是后来……

王院长想到了她收到穗安跳楼自杀消息,却看沈清芜的场景,稚气未脱的女孩刚从京都回来,脸色白得骇人。

她不过离开了榕城几天,却仿佛经历了几载春秋似的,变化极大,血肉模糊的现实撕碎了她理想国的帷幕,让这个还没来得及踏入社会的未成年女孩看透了人性的恶和社会的黑暗。

她当时抱着沈清芜流下了眼泪,苦口婆心地劝说她,“算了算了,他们权势滔天,这都是命啊。”

后者的脸上遍布泪痕,但眼神中却涌动着坚定的恨意,“不,我不信命,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那样滔天决绝的恨意,竟然会出现在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脸上。

几年的时光逝去,沈清芜褪去了青涩和稚嫩,变得稳重内敛,却也更加封闭自我,周身萦绕着疏离淡漠的气质,唯有面对她时才会融化几分。

王院长叹了一口气,“之前网上的新闻我也看到了,穗安的仇报了。但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你。”

沈清芜吃了一块苹果,“不用担心,我挺好的。”

“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穗安对于你来说就跟亲姐姐一样,但你也别让那件事成为囚禁你的牢笼,好好照顾自己。”

她怔忡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嗯。”

和院长在办公室几乎聊了半天,沈清芜出去后没看到贺妄的身影,她下意识四周环视了一圈,有老师提醒,“他好像在大榕树那边。”

他去那儿做什么?

沈清芜朝着那边走去,还没走近,远远地就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他脱下了外套,里面的白色T恤袖口挽着,露出肌肉线条紧实清晰的手臂来,手里拿着一根粗绳熟练地打了个结。

金色阳光穿透葱茏的树叶碎了一地,落在贺妄深邃凌厉的眉眼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淡柔和的光晕。

或许是感知到了别人的目光,他倏地转过头来,眉宇间攻击的弧度在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尽数消散,“聊完了?来得正好。”

沈清芜走上前,看着完好如初的秋千,“你修它做什么?”

“给你修的。”贺妄先坐上去试了试结实程度,他晃晃悠悠的,长腿支在地上,仰头注视着她,“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之前你和你姐姐经常坐这个秋千?”

她摇摇头,“不算经常,之前这架秋千很抢手的,我没抢到过几次。”

贺妄眼底漆黑而沉静,“那它现在独属于你了。”

第89章 酸枣

阳光透过树叶丝丝缕缕地洒落,微风吹拂起沈清芜的发丝,细碎的光影也跟着流动,令人感到舒适且惬意。

沈清芜坐在秋千上小幅度地晃了晃,如今的场景和童年的回忆渐渐重合在一起。

在她小时候福利院并没有如今这么多可以玩耍的地方,所以这一架秋千就格外受欢迎,而她当时体弱又胆小,还不受小朋友欢迎,难得一次能占到了一次秋千。

这时候只有穗安会主动站到她背后推她,她甚至还记得第一次飞出去,在半空短暂停滞半秒那种轻微又美妙的失重感。

下一秒,沈清芜的后背被轻轻推了一下,陡然失去重心打断了她的思维,她的心脏因为惯性本能地颤了一下,身体又顺着荡出去的弧线原路返回。

贺妄的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在后上方响起,“力道还成吗?”

或许是靠得太近了些的缘故,说话时他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了她的后颈,这块敏感脆弱的皮肤受到刺激,让她下意识地躲了躲,“还行。”

他轻笑了一声,又按照刚才的力道推了她几下。

沈清芜的长发随着秋千荡出去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细碎的金色光晕落在她的身影上,这一幕像是用暖色调颜料涂抹出来的画卷似的柔和温情。

“好了好了,可以了。”她刚出声,贺妄就双手握住了粗绳,稳住了秋千,防止它因为惯性再次荡出去。

沈清芜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童心未泯在这儿荡秋千,不太稳重。

贺妄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似的,“我们沈老师该不会有包袱吧?荡秋千又不是小孩子的专属,你要是喜欢,八十岁了我也来带你荡秋千。”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要是能坐在他怀里,两人一起荡就好了。

沈清芜哑然失笑,“想的真长远。”

贺妄轻啧一声,“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一说?”

但他也只是随口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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