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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蹲在他的床前挠挠头,被发现之后终于出了声,“阿月,迈德漠斯不在。”

“……嗯。”微生月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白日里万敌被阿格莱雅叫走,回来之后就说又要外出去清理黑潮造物,顺便救人。

男人让微生月薄就待在圣城,还不情不愿地拜托了战友白厄多照看一下微生月薄,以便在出现意外第的一时间救下他。

“他不在……你也不用……半夜来我这里吧……”微生月薄困的不行,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为了听清楚他说的话,白厄凑近了些,将耳朵贴近,好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而后男人笑起来,轻轻勾住他的手指,“阿月,奥赫玛可没有半夜这个说法,外面的天是亮的哦。”

“闭嘴。”微生月薄觉得他好烦,直接抬手打过去,但因为整个人还没彻底醒过来,手上没力,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就被白厄接住了。

微生月薄困的要死,翻个身继续睡了。

算了,盯就盯吧,睡醒再和人算账。

白厄没了声音,他虚虚抓着微生月薄的手腕,细腻的肌肤有些温凉,如玉石一般。

他在昏暗的光亮下看着阿月的身影,模糊纤细的背影,柔顺的长发铺散在身后,缠着绕着,像一团乱糟糟的线,在白厄的眼中绕来绕去。

他心中的爱意翻涌,他却只敢抓着那纤细伶仃的手腕,不敢再有一点其他动作。

只有迈德漠斯不在奥赫玛,只有他离开阿月,白厄才能借此机会来到阿月面前,看着他安睡的容颜。

真是个胆小鬼啊,白厄。

他在几日前看到迈德漠斯发来的消息之后,心中就升起了恐慌。

感知不到疼痛,白厄无法接受微生月薄变成那样子。

在他古远的记忆中,他是见过这种人的。

对方意识不到自己受伤,无论是怎样的伤害,割伤,烫伤,骨折,全部都无法被他感知。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强大的战士。

不要命的战斗,和黑潮造物厮杀,最后死亡。

短暂的,悲壮的一生。

白厄私心不想要阿月变成那个样子,会很难受。

男人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将脸轻轻贴进阿月的掌心里,感受着那一抹温暖的气息。

泛着蜜香,温暖的,柔软的触感。

他最近又开始频繁做梦,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最后全部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他知道那是什么,黑潮。

黑潮侵入了他的家乡,带走了他的家人,最后倒在他怀中的,是阿月。

每一个梦都是如此,让他更加恐慌。

这是法吉娜给出的预示吗?

他不愿意相信。

若是没有阿月感知不到疼痛这件事,白厄可能不会这么莽撞闯入迈德漠斯的浴宫,甚至在人还没离开奥赫玛之前他就经常翻窗进来,一定要看到阿月之后才能松一口气。

而现在,在接二连三的噩梦之后,他更加害怕灾难会带走阿月。

白厄就这样守在微生月薄的床边,一直一直,直到他的阿月醒过来。

微生月薄醒来之后一抬眼,就看到了还守在床边的男人,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想抬手将人推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男人抓着。

微生月薄:?

“白厄,你做什么呢?”微生月薄有些不高兴,他晃了晃手,让男人松开,还一边吐槽,“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白厄眼睛有些红,他松开微生月薄的手,却在阿月从床上坐起身之后弯腰将人抱住了。

男人的身上带着和风,海浪的气息,这个拥抱有些滚烫,也来的让微生月薄有些措手不及。

微生月薄的表情还有些呆滞,头上的毛翘起来一撮,让他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阿月,让我抱一会儿吧,拜托了,就一会儿。”他的声音裹挟着疲倦和哀伤,让慢慢清醒过来,想要推开他的微生月薄动作变的踌躇。

“……白厄,你怎么了?”微生月薄被他抱着有些别扭,试探着开口询问他。

身形高大的男人将脸靠在阿月的肩上,他蹭了蹭阿月的颈窝,鼻尖萦绕着好闻的香气,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

是了,这里是现实,不是梦里,阿月也不会葬身黑潮。

“阿月。”

“我做了一个梦。”

微生月薄垂着眼,看向他紧紧箍住自己腰的手,想把那如铁臂一样的手拿开,但效果甚微,白厄的手就像是嵌在了自己身上一般,根本掰不开。

他随口应和着男人的话,“嗯……你做了什么梦?”

“梦里是连绵的远山,麦浪宽广到能连接海洋,好风如水,那是我的故乡。”

“阿月,在梦里,你是我的爱人。”

“嗯……”微生月薄心不在焉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脑子才开始消化他说的这句话的含义。

嗯嗯,故乡,嗯嗯,爱人……

嗯??

不对。

微生月薄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进那如海色宝石一样的眼睛里,“白厄,你说什么?”

“我说,阿月,你该是我的爱人。”白厄的表情带着黯淡,那宝石一般明亮的眼睛也蒙上了雾。

他抓着微生月薄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表情带着惶恐,“阿月,我好难过。”

微生月薄却只觉得烫手,他把人往外推,脸上带着惊恐,“不是,白厄,你先冷静一下。”

“你刚刚说那是梦,是梦,对吧?”

白厄看着他,一瞬不瞬,那片海里映着微生月薄的身影,“可是阿月,那足够真实。”

“但你说了那是梦啊!”微生月薄有些抓狂,很想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摇醒,让他不要把梦里的东西当做现实。

更何况还是这么叫人惊悚的梦,他真的不想不清不楚的再多出一个前夫了。

白厄看着他笑起来,那笑容里藏着苦涩,“阿月,不信我吗?”

“这不是信不信你的问题,你刚刚是说了那只是一个梦。”微生月薄往后仰,离他远了一些,然后才抬起眼和他对视,“白厄,你肯定是太累了。”

微生月薄并不想问出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这种问题,这样想也太自恋了。

他面上带着担忧,甚至伸出手去探白厄额头的温度,“也不烫啊,真不是被烧傻了吗?”

“还是说前两日在高温浴池泡傻了?”

总之一定不要说是因为喜欢自己啊!

白厄紧紧抓着微生月薄的手不放松,让人想挣脱都挣脱不开。

微生月薄挣扎许久终于放弃,这人手劲咋这么大?

“阿月。”白厄低头,额前的碎发划到微生月薄的脸上,山水一色的眼睛注视着几乎被他圈进怀里的微生月薄,“可是我记得很多事情。”

“阿月还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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