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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马跨过溪流,在草原上奔驰,他们会在璀璨的云霞下歌唱,苍茫的歌声能传出好远,他们会在辽远的星空下漫步,静默的夜包裹着他们,将他们的笑声记录。
闲暇的时刻,牛仔会和爱人迎着风坐在宽阔的石头上,依偎着。
弹吉他或是吹口琴,唱表露爱意的情歌,然后在天光云影下接一个绵长的吻。
那是最美好的时光。
牛仔和爱人在雪地里捡到了一个女儿,小小一团,是上天的恩赐。
他们将其抚养,毫无经验的新手爸爸们手忙脚乱的养育着小女儿,门前的河流记录着他们一家三口鸡飞狗跳又温馨安宁的时光。
那是多么好的时光,好到牛仔每每从梦中惊醒,望着和故乡别无二致的夜空,都愁绪难言。
真可惜啊,回不去啦,回不去啦。
到不了的是彼岸,回不去的是故乡。
灾难不由分说地笼罩住阿尔冈。
飞船投下的阴影遮住了草原的月光,从天外之外而来全副武装的不速之客们粗暴的剥夺了本地人的话语权。
巨大的挖掘机在原野上工作,地下的黑色矿产被翻出来。
大地变得满目疮痍,甚至那些蛮狠的,不讲理的守卫驱赶着牛仔们离开自己的家乡,用微不足道的赔偿侮辱他们。
天空的云朵不再洁白,黑夜的星星隐去光辉,溪流被阻断,土地被践踏,牛羊被驱赶,鲜花,晚风都慢慢消失不见。
那铜墙铁壁压住阿尔冈的原居民,如同巨石压住路边的野草。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些毫不讲理的黑衣人前进的步伐,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牛仔和同伴们的负隅顽抗显得多么幼稚可笑。
在和外来者的对抗中,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世,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
但始作俑者并未受到任何惩罚,甚至还下达了新的命令。
接连的,宛若流星一样的炮火袭击了牛仔的故乡,但那不是带来希望的流星,而是毁灭一切的,带着对生命漠视的武器。
牧场沦为可怖的地狱,牛仔那年迈的养父母和同伴葬身火海。
等他跌跌撞撞回到曾经安静祥和的乐园,眼底倒映着的,全是升高的火焰,黑色的浓烟笼罩着整个阿尔冈,曾经美好的风景全部被焦黑吞没,消失殆尽。
没有,还是没有。
没有找到爱人和孩子的踪迹。
牛仔顶着随时能够要他命的炮火找了整整三天三夜,眼睛都熬红了。
终于在某一处被巨石遮挡的角落里,他找到了爱人和孩子,他们相互依偎着,脸蛋红红的,女儿的小手里还紧紧抓着他送出去的小木吉他。
如果不看他们被炸掉了半边身体,两个人就像是安睡了一样。
但牛仔知道,他们不会再醒过来了。
风变得更强,火变得更猛,烧尽了心头草木,翻上一层黑土,腌臜泥巴盖住了过往,他没有家了。
刻骨的仇恨在心底扎根,星际和平公司的名号从此刻入牛仔的骨髓,成了他后半生再也无法忘却的噩梦。
但噩梦显然并不仅仅于此。
当牛仔再次重返阿尔冈,回去给家人和爱人孩子扫墓时,他发现爱人的坟墓被人动过手脚。
他看着坟前凌乱的脚印,被挖掘后践踏平整的土包,心中的寒意如刺骨的刀,将他扎了个对穿。
星际和平公司的名字再一次涌上心头,让牛仔怒不可遏。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愿放过他们?为什么连死者都不愿意放过?
已经化名「波提欧」的牛仔仰望着天空中划过的飞船,巨大的恐慌笼罩住他,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场独独针对他的阴谋,但他还是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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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阿月的遗体被带去了哪里?
对,他必须把阿月带回故乡,让爱人的魂灵安息。
可惜他一直无所获。
但现在,活生生的爱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没有人知道公司掌握了多少技术,或许于公司的人而言,利用死人的基因再创造一个仿生人并不是难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波提欧笑起来,他笑得太大声,整个人却被绵长的悲伤所笼罩。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但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被改造的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穹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只是担心他会伤害到微生月薄,但现在看样子好像是阿月引起波提欧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喂,你别哭啊。”
三月七手忙脚乱地找到了干净的纸巾,想要为他擦擦眼泪,毕竟他哭的太伤心太可怜了,像是要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哭干一样。
但看过去,那眼下却一点水痕也没有。
三月七又愣住了。
“这又是你的情债?”丹恒瞥向微生月薄,语气有些怪异,而后自知失言,闭上了嘴。
微生月薄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那人的脸越看越熟悉,他也就想明白了,这或许还真是他曾经的某位攻略对象。
“你哭什么?”微生月薄被青年看的心烦,走过来蹲下,捏住他的脸命令他,“你不许再哭。”
波提欧自下而上地看着微生月薄,用悲伤的目光描摹着他的面容。
像,太像了。
就仿佛阿月真的还活着,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露出那样即使生气也可爱的表情。
但是怎么可能呢?
阿月的墓碑是他亲自立下的,坟堆是他亲手挖出来的,人是他忍着悲恸安葬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公司的人带走了阿月的尸身,又用某种技术创造出了一个复制体。
那双剔透晶莹如摩根石的眼睛倒映着波提欧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朝微生月薄伸出手,就像是要抓住曾经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爱人。
再看一看我吧,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再代替阿月看一看我吧。
微生月薄沉默许久,对着波提欧喊出了那个清脆而响亮的名字。
那个被波提欧埋藏在心中,本以为不会再被任何人提起的名字。
是他的养父母为他取得名字,在阿尔冈-阿帕歇的古语中,意味上膛的枪。
然后,微生月薄就看见了他变得更加悲伤的眼睛。
穹下意识松开了手,微生月薄就被紧紧抱住了。
爱和被爱都是痛苦的眉目,一个人的死亡都是另一个人爱恨的坍塌。
所以当再次意识到,站在面前的,不是什么复制品,不是什么基因改造而成的仿生人,而是活生生的,鲜活的,拥有生命的爱人的时候,波提欧的脑海中都是空白的。
柔软的透露着香甜的气息从死而复生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