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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没学出来!

他不知道他阿兄怎么学出来的,他阿兄跟他舅舅天生将帅,可能跟他对不上轨。

但他就知道,匈奴的羊有奶香味,很嫩,慢烤,把油脂烤化,撒些盐巴,就很好吃了!用雪水,炖一炖,也好吃。

别问,问就是阿兄和舅舅只要去匈奴那里,天天就爱这么吃。

尤其是他阿兄,说牵就牵,匈奴人大气都不敢喘,还得做好送上来。

一想到自己精心培育、嗷嗷待哺的“军事小苗苗”,马上要跟他一样只知道匈奴的羊好吃,就心痛得无以复加,仿佛看到上好的璞玉有被糟蹋之虞。

日子这么过,都跟他一样,就跟阿兄出去吃羊了,怎么得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对霍去病下了死命令:“回家!写兵法去!不要求你比肩孙武子,至少也得成个霍子传世!”

于是,新晋的霍子霍去病,白日处理军务,调兵遣将,巡营点卯。到了晚间,则被弟弟“押”回府邸,在摇曳的烛光下,伏于宽大木案前,苦思冥想,试图将那些在战场上瞬息万变、难以言传、更多依靠本能与直觉的制胜经验,凝练成可供后人揣摩的文字。

仅仅三天不到,一部墨迹淋漓、尚带着竹木清香的“兵法”就被他拍在了霍彦的书案上。

彼时,霍彦正忙于在长安西郊筹建“大汉退役军人荣养中心”的琐事,乍闻兄长这么快把兵书写成,喜不自胜,如获至宝般丢下手中图册,捧起那卷书页。他深吸一口气,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满怀期待地缓缓展开。

偌大的白纸之上,只有力透简背、狂放不羁、几乎要破纸而出的三个大字。

快!准!狠!

霍彦:……

空气仿佛凝固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我这,哈哈哈哈!《霍子兵法》精髓:我是霍去病,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必胜!]

[阿言:我等的传世经典就这?!]

[病病:大道至简!打仗靠的是我!]

[他天生就知道怎么打,你不信问刘彻,他对去病和舅舅都到迷信的地步。]

……

“我的大司马骠骑将军,问你个事。”霍彦的声音带着一种灵魂深处的拷问,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一脸“快夸我”表情的兄长,“这《霍子兵法》,还有……问世的可能吗?”

霍去病眉一挑,红唇抿了抿,随即理直气壮地反驳:“你见过谁家将军二十多岁就窝家里写兵法的?还霍子!我才二十多岁!做那老头子事作什么?”

“而且,就是要比敌人快,就是要比他们猛。”

他说罢,还扬了扬下巴,“打仗,你不懂!”

霍彦扶额,感觉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恨铁不成钢:“要不是我怕你明年没了,现在出征,落下病根,我早凑钱把你踹到西伯利亚里开疆拓土去了!省得在这里气我!”

霍去病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来了兴趣,目光如炬,如同看到猎物的鹰隼,“西伯利亚?是何处?比漠北更北?”

霍彦立刻铺开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在案上铺开。他提起朱砂笔,指尖在广袤无垠的北方区域勾勒圈点,最后落在一个点:“喏,便是此域。”

霍去病凑近细看,轻啧一声,随意地跷起二郎腿。

“哦,这儿啊。离瀚海不远,荒凉又冷清,没个趣儿。”

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地图线条滑动,带着一丝睥睨,“不过你的图画错了,我大汉乃天朝上国,理应在天下中心。”

他抬头看向霍彦,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那你凑线,我下次再往北边探探,看看那瀚海的尽头。”

他言罢,把手覆在图上,随后低低笑起来。

灯火之下,摇曳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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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在我手之下。”

这话中二得很,但野性又充满生命力的霍去病,令人心折。

长安公子,更胜天骄!

霍彦没有接他关于中心的话茬,只是提起朱砂笔,在舆图上清晰地勾勒出那条蜿蜒向西的商路:“阿兄,你且安生些。待我们熬过那该死的明年,我绝不拦你。届时,你就在朔方等着。我去卖使臣通行证,让他们向西域、更西边去。”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只要他们敢死在出使的地界上,或是对我大汉不敬。你就立刻挥师问罪!灭国亦可,若不想灭,就把兵驻在那儿,让他们出钱粮供养!打到哪儿,就吃到哪儿!他们若想太平,就得乖乖听话,跟我做生意。”

兄弟二人,一同笑起来,活像两个大魔王。

当然,对于现在被盯上,未来被揉拧成受气包的西域来说,跟鬼上身也没样了。

霍彦笑够了,顿了顿,看着兄长眼中越来越亮的光彩,又抛出一个诱饵,哄道,“若觉得陆上无趣,我在会稽郡新造了几艘大舰,用于军用。你大可带人先去西南夷练练手,司马相如那老小子还在那儿呢。”

霍彦的家资早已化作支撑帝国运转的筋骨,不多不少,恰好能支撑起几个横跨东西的垄断组织雏形。他做这些事,驾轻就熟。

“不过,练水军嘛,”霍彦轻道,“恐怕还是广舅舅和买臣更在行些。”

这个想法过于狂放新奇,却精准地戳中了霍去病那颗不安分的心。他超爱!但霍彦最后那句低语,让他瞬间炸毛。

“呵!”霍去病冷哼一声,傲然道,“区区水军!我霍去病有何不可!”。

我也行!我也行!

霍彦看着兄长眼中燃起的熊熊战意和不服输的劲头无奈摇头,只能点头。

也不知霍去病悟出了什么,反正,冠军侯第二天转头就点齐人马,风风火火要奔会稽而去。

霍彦看着窗外正呼啸的冷风和渐次飘落的小雪花,硬是把人从马上拽了回来:“你给我后年开春再去!冰封海路,你想让将士们冻死在船上不成?急什么!”

这一开春不打紧,元狩五年便在连天的匆忙政务、军校筹办、边贸谈判中倏忽飞逝。

霍彦最惧怕的元狩六年,终于还是来了。

哪怕霍去病的身体已经休养的跟以前没区别了,但霍彦还是怕死。

怕那个缠绕他心头的噩梦成真。

所幸,太学已步入正轨。

朱买臣被霍彦荐去任职会稽太守。东方朔与主父偃每日与那些天资聪颖又桀骜不驯的学生斗智斗勇,倒也乐在其中。

“大汉退役军人荣养中心”在长安西郊初具规模,伤残老卒的安置抚恤井然有序,朔方郡,石页与夏侯始昌配合默契,依照霍彦的方略,将归附的匈奴部众治理得渐渐服帖,汉话渐通,汉字初学。

盐铁官营、均田法、平准均输等新政,在桑弘羊的强力推行下,也有条不紊地深入帝国肌理。

时间,快得让人心惊。

开春伊始,霍彦便如临大敌,寸步不离地守着霍去病。任由大农丞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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