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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面,敢怒不敢言。
桑弘羊就忍不住拍案大笑。
“自降身价!自降身价啊!”桑弘羊边笑边指着霍彦嚷嚷,“君侯所图,怕不是这小小的博士仆射之位吧?”
二千石大官到六百石,何止自降身价。
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无半分反对,反而透着赞许。他显然很乐意霍彦把训狗的精力从自己这摊子移一部分到太学去。
“太浪费了,光念儒学可做官。可做官以后呢,治水,练兵,怎么驭下,一点不会,被人架空。太浪费人才。”霍彦吐出自己的评价,耳畔赤玉坠子随着他的轻笑微微晃动,他优雅地颔首,折扇轻摇,“玉琢成器,人磨成才。”
他不紧不慢吐出了他心仪的教师天团。
“主父偃先生,东方朔先生,再配上一个……朱买臣。”
[绝了,这配置。这没本事,他也得变个本事出来。主父偃的毒,东方朔的滑,朱买臣的…嗯…励志。]
[这哪是磨啊,这是削吧,毒啊!]
[主父偃!《推恩令》提出者,千古第一阳谋,嘴毒心狠。]
[东方朔,那心眼子也不少。]
[不过朱买臣?那个覆水难收典故的男主?严助都因着被淮南王造反一并弄死了,阿言找他干嘛?]
[朱买臣擅水军作战,他到任东海后,修整楼船,准备作战器具。元封元年,朱买臣率领军队与横海将军韩说从句章出发,由海路进攻东越,因平叛有功,被征召为主爵都尉,位列九卿。]
[朱买臣是个有义气之人,张汤曾陷害朱买臣的好友严助,且常欺辱朱买臣等丞相府长史。朱买臣怀恨在心,与其他长史一起设计让张汤自杀。阿言若与微时相助,乃是深恩。他是一柄只听阿言命的刀啊。]
[阿言,人不可以毒成这样。这是要把太学老头们玩坏的节奏啊!]
……
“主父偃?!”桑弘羊的笑声戛然而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个以“倒行逆施”闻名、策略狠辣的老货去太学?这是要教什么!
“那……那个朱买臣又是何人?”
桑弘羊一时没对上号。
霍彦合上折扇,用扇骨轻点下巴,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摇头晃脑,拖长了调子:“乃我之有缘人。”
桑弘羊被他这副“神棍”模样逗乐,笑骂,“骚气!”
笑罢,看着眼前这光华夺目、走到哪儿都是焦点的少年,又忍不住担忧。
“小子,你得记着回来!义父虽不敢说比得过你舅兄在你心里的分量,但总比寻常人亲近些吧?你莫一去那太学,被那什么有缘人勾了魂,一去不回!义父这日渐稀疏的头发,指着你分忧呢!”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顶。
霍彦忍俊不禁,优雅地一揖,促狭地问:“义父大人,可还要儿再奉上几顶乌云盖顶?”
桑弘羊给了他一个“你懂我”的眼神,两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笑声渐歇,桑弘羊负手离去。霍彦将折扇“啪”地一声在掌心敲定,随意挽了个漂亮的扇花,目光转向一直在角落安静处理文书的赵过,笑容明朗:“过儿,晚间瞧瞧咱们的新农具去!过几日方便与我去饮酒否?”
赵过点头,言了句方便。
阳光正巧偏移,霍彦耳畔那个坠子骤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赵过下意识眯了眯眼。他心中暗叹:怪不得先生佩戴过的饰品样式,总能引得长安贵胄争相仿效。
胶东
长安城的霍彦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意气风发。胶东的太子刘据,却感觉自己像是病树前头万木春——别人都欣欣向荣,就他蔫头耷脑。
阳石公主雷厉风行,说办夜校绝不拖延。
凭借郡学的基础和阳石、诸邑、卫长三位公主的影响力,夜校开办月余,便吸引了不少工人入学,三位金枝玉叶忙得脚不沾地却兴致高昂。阳石指派曹襄去组织郡学间的蹴鞠联赛,霍光也在一旁协助。岂料霍光虽年少,却极有章法,到后来竟成了实际组织者。他找来喜娘,拉起八支队伍,规划看台,完全仿照霍彦当年举办马球联赛的成功模式,售票经营,更在赛场周边支起数个售卖吃食的摊位。
票价低廉,胶东百姓在霍彦与司马迁多年经营下,生活日渐宽裕。一听是孩子们的学校比赛,纷纷拖家带口前来捧场。赛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卫青也被卫长强拉来为联赛助威。架不住众人热情,大将军甚至亲自下场踢了几脚。因着身手不凡,进球颇多,退场时,喜娘笑盈盈地派人送上几个新制的皮质蹴鞠造型小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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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接过,礼貌道谢,眼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他其实更怀念当年霍彦专为霍去病设计的“马球少年”布偶,神韵十成像极他家去病。他那时可收藏了不少霍去病的周边,霍彦也常往家里送。
他忍不住问喜娘,“可有早年间……大司马骠骑将军模样的那种布偶?”
喜娘一愣,随即歉意道:“大将军是说马球少年那款吗?哎呀,那都是太久以前的旧款了,早就不产啦。现下胶东这边只有两款新出的,一款叫一战冠军,一款是与将军您的纵马驱虏。”
她忙示意伙计将这两款呈上。
卫青看着手中英武的“纵马驱虏”小偶,轻轻“咦”了一声,有些不解。这些年阿言明明推出了不少新玩偶,为何偏偏没再给他送些去病的?
这孩子!
“把这两款都包起来吧。”卫青说着,又补充道,“若有阿言模样的,也一并取来。”
喜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治水泰安和霍氏双子都有!”
她忙不迭地吩咐人去取,还额外赠送了一个卫青本人的“龙城飞将”小偶。卫青看着手中几个栩栩如生、毛茸可爱的娃娃,眼中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意,一连要了几份。
当然,像大将军这般豪气一次买齐的顾客不多,但积少成多,这些足球主题的娃娃销量也相当不错。
郡学赛场热火朝天,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郡守府。
太子刘据面对刘彻的亲自教导,简直欲哭无泪。自从被儿子那句“以何教我?”的灵魂质问刺激后,刘彻就跟魔怔了似的,抓着刘据就要手把手传授帝王心术与政务处理。
刘彻是天生的政治动物,思维跳跃,手腕老辣。这意味着他往往无法理解刘据这个年纪和阅历可能跟不上他的思路,只能被动接受灌输。结果就是,一方滔滔不绝自以为倾囊相授,一方听得云山雾罩如坐针毡。一番折磨下来,刘据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
恰在此时,卫青带着好几个毛茸茸的娃娃,走了进来。
一进门,刘彻就皱眉,他经陈阿娇一事最厌巫蛊。
这是谁这么大胆,公然售卖巫蛊。还卖给他的大将军。
刘据却一个箭步蹦起来,眼冒星光,直勾勾盯着卫青手中那对霍氏双子,霍彦和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