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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锦缎千匹!。”

冯内侍言毕,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跪伏的将领中激起无声的涟漪。一些将领,尤其是非卫霍嫡系的将领,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低垂的眼帘下,瞳孔骤然收缩!

官无可晋!

封无可封!

霍彦的心掉下去了。

弹幕也掉下来了。

[好歹再封啥呢!]

[对啊,猪猪不最会编新官的吗?]

[大尚书也行啊!]

[这不欺负舅舅吗?]

……

宣读完对卫青的封赏,冯内侍的声音并未停歇,但整个场地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益封巨万食邑,赐予金山银海、乘舆珍宝,这绝对是旷世恩宠,足以令任何人眼红心跳。然而,封无可封这四字,却像一道无形的寒流,悄然吹散了表面的炽热荣光。

卫青深深地叩首下去,额头再次重重地触碰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沉稳如故,听不出丝毫波澜:“臣卫青,叩谢天恩!吾皇万岁!”

抬起头时,脸上依旧是那份沉静和恭谨。

霍彦叹了口气。

“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

冯内侍的声音转向霍去病,语气中明显带上了更多的激赏和推崇。

“尔提虎狼之师,出代郡,越流沙,绝大漠!奔袭千里,如神兵天降,动若雷霆!犁庭扫穴,一战尽歼匈奴左贤王部主力!阵斩北车耆王,生擒屯头王、韩王等三王!兵锋所至,封狼居胥山以祭皇天,禅姑衍山以告后土,饮马瀚海以铭伟绩!扬大汉天威于绝域,成亘古未有之奇勋!勇冠三军,功高盖世,国之锐锋!”

“特授尔大司马尊号!秩禄、仪仗与大司马大将军等同!益封食邑五千八百户,赐金五千斤、钱五千万,敕建冠军侯府,一座于北阙甲第!赐僮仆七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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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霍去病的封赏,充满了对霍去病的极致偏爱和对其未来无量的期许。目前看来,双大司马的格局已然形成。霍去病拜谢,可在他锦袍袖摆之下,那支撑着身体的手臂肌肉,却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紧绷。

这是什么事啊!

这是拿他制衡舅舅吗!

霍彦悄然握住他的手。

“泰安侯霍彦,持节破敌,功在东道,亲率部伍,昼夜兼程,克服险阻,如期抵达合围之地!与大将军主力并力合击,终致单于授首,功成圆满,忠勇果毅,智略超群,临危受命而不辱君命,实乃社稷之干城,朕之股肱!”冯内侍的声音转向霍彦,“益封食邑二千户,赐黄金二千斤、钱二千万,晋位搜粟都尉,专司农业生产、粮食征集,以备军用。”

卫青不着痕迹地往回看了一眼。

这两糟孩子,谢恩啊!

霍彦将头一磕,拜谢皇帝。

这TM的,不光卫霍要分家,他和阿兄也要分了。

风吹过来,霍彦面无表情。

冯内侍下面的内容他没有听多少,张骞、曹襄、公孙贺等,或通使绝域,或陷阵破敌,各益食邑、赐金帛。霍去病麾下将士,鹰击司马赵破奴,封从骠侯,校尉高不识,封宜冠侯!校尉仆多封辉渠侯,其他霍去病部将皆有封侯或升赏奋勇争先,多人封侯,以酬其劳,就连李广都托霍彦的福,又勇得一批,封了个弥路候,食邑五百,虽排在最末,好歹也是个侯。

冯内侍宣读完最后一句,“凡此役有功将士,论功行赏;阵亡者,优加抚恤,录其子弟!钦此——!”

“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叩谢声再次响起,霍彦如梦初醒。

冯内侍将圣旨郑重地交到卫青高举的双手中。卫青再次深深叩首,才缓缓起身,双手捧着那卷沉重如山的缣帛,面色跟以往一样。

霍去病也起身,把霍彦也扶起来。

二人皆面沉如水。

使者队伍完成了使命,如来时一般迅疾地离开了。

漠北的太阳正烈,三人一同回帐。

他们甫一走,“大将军……竟未加官爵?”一个低低的、充满疑惑的声音在赵食其身边的某个校尉间响起,虽然立刻被旁人用眼神制止,但这疑问的种子已然播下。

“益封近万户啊!陛下恩宠无以复加了!”李沮试图解释,但语气中也带着一丝不确定。

“恩宠自是恩宠……可这官爵已无可复加……”

另一人欲言又止,目光复杂地看向卫青离开的方向。

公孙敖目光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将领,低声喝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大将军也是我们能置喙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但那份平静之下,深藏的暗涌,已为在场许多敏锐者所感知。

或许卫霍本非铁板一块儿。

沉重的深色牛皮帐帘轰然落下,隔绝了帐外漠北呼啸的风声、士卒的喧嚣与窥探的目光,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关在了外面。帐内光线骤然昏暗,唯有几座青铜雁鱼灯架上,粗大的牛油蜡烛正噼啪燃烧,跳跃的火焰在帐壁上投下巨大而摇曳的光影。

霍彦胸口剧烈起伏,漂亮的杏眼里燃烧着两簇怒火。他几步冲到中央那张髹漆楠木矮几前,那卷以明黄锦缎包裹、蟠龙金轴装饰的五彩缣帛圣旨,安安静静摆在上面。

霍彦冷冷一笑,“好了,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跟舅舅不是一家的了!”

他的影子摇摇晃晃,也在张牙舞爪。

帐帘阴影处,刚刚年满二十便已位极人臣、成为国家三把手的霍去病,面无表情地踱了出来。他径直走向角落的青铜冰鉴,提起上面一只沉甸甸的错金银夔龙纹铜壶,给自己倒了一陶碗冰凉的清水,仰头灌下,然后随手将陶碗放在案几边缘,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他凉凉地吐出一句“从今往后,卫是卫,霍是霍。”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忍不住笑一声,带着些许困惑与难言的桀骜。

“可我是舅舅亲手带大的!是舅舅倾囊相授的!我为什么要自立门户?!这算什么?!”

声音低沉,带着金石相击般的冷硬。

卫青正盘膝坐在厚实的狼皮坐垫上,那是一整张硕大的灰色狼头皮毛缝制而成,狼吻狰狞,獠牙微露。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早已冷透、边缘微微发硬的羊肉蒸饼,熟练地掰开,露出里面油润的肉馅,就着矮几上一碟深褐色的酱豆豉,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他心宽得很,在他看来,卫和霍有什么区别?去病和阿言,那就是他卫家的孩子,是他亲手带大、视如己出的宝贝。孩子大了,有本事,一个能征善战,一个治国理政,这是卫家的福气,是大汉的栋梁。陛下这般抬举他们,让他们早早独当一面,分明是在培养下一代的中流砥柱,他卫青感激还来不及呢。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看着两个气鼓鼓的外甥,语气平和,甚至带着点欣慰,“陛下真好。如此厚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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