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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右翼!告诉李沮,再顶一个时辰!”
“传令曹襄,退至第二道车阵后包扎,命其副将接替指挥!不得有失!”
“后军赵食其,扩大警戒范围!再发现游骑,格杀勿论!”
卫青依旧屹立在帅旗之下。玄色甲胄上布满了刀箭的划痕和喷溅的污血,头盔下的脸庞沾染着泥灰,唯有那双眼睛,直直对上大军后的伊稚斜,依旧沉静、深邃、广博如海。他如同狂风暴雨中岿然不动的礁石,任凭惊涛骇浪拍打,自巍然不动。
长平桓桓,上将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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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笑了一下,举手投足间全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对上他的是卫青的剑,武刚车阵虽然破损,但骨架犹存。弓弩虽然稀疏,却依旧致命。长戟兵虽然疲惫,阵列未散!卫青用有限的资源和顽强的意志,修补着战线上不断出现的裂痕。死死地将伊稚斜的主力钉在了这片河谷,使其无法脱身!
伊稚斜紧盯战场,嘴唇向下撇,良久,他道,“卫青,比最华美的宝石还珍贵,比最肥美的牛羊还引人垂涎。”
他想要得到卫青,哪怕只是一颗头。
匈奴人的攻势更猛了。
而本该对付匈奴主力的霍去病一路迅如闪电,阵斩匈奴北车耆王,俘获匈奴屯头王、韩王,俘虏匈奴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高官八十三人,斩首、俘虏匈奴吏卒七万零四百四十三人。
匈奴左贤王部主力,全歼!
此时他正站在匈奴人的圣地,狼居胥山上。这一支队伍如一支长箭,跨越数千公里国境线,直插匈奴心脏。他决定在匈奴的圣地举行封禅,彻底杀人诛心。
乌甲红裳在漠北高远的蓝天下熠熠生辉,仿佛一轮永不坠落的骄阳。他脚下,是匈奴人心中神圣的圣山。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匍匐在他兵锋之下的辽阔草原。空气中弥漫着祭祀的烟火、战马的汗息和胜利的狂喜。
“取酒来!”
霍去病的声音清越,带着穿透云霄的力量。石页奉上巨大的酒樽。他单手擎起,将甘冽的美酒洒向苍茫大地,洒向巍峨的山巅。
“皇天后土,佑我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奉天子命,讨伐匈奴,今破左贤王,俘其王侯将相,斩首七万!兵锋至此,于此狼居胥山——祭天封礼!于此姑衍山——祭地禅礼!扬我汉威,慑服四夷!”
少年的声音如同战鼓,敲在每一个汉军将士的心上,战吧,且随骠骑。
五万汉军铁骑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狂吼,声浪仿佛要将苍穹撕裂!赵破奴、高不识等将领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追随的这轮骄阳,完成了前无古人的壮举!封狼居胥,饮马瀚海!多少前人不得求的功绩由他们缔造。
霍骠骑,真天神尔!
“将军!战无不胜!”
狼崽子们向他们的狼王发出最大的呼声。
且战!来战!
这声音回荡在每一个幸存的匈奴人耳中却如同从地中爬出的恶鬼,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霍去病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都想不到的地方,以意想不到的勇力冲破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见到霍去病就如同兔子见到苍鹰,毫无一战之力。
他们只知道,汉军的霍去病,是天神一般的人物,逢战必胜。
霍去病点燃最高处的烽燧,让胜利的火焰瞬间照彻漠北的天空。
狼居胥山,霍字旗高展。
大汉的旗帜插在匈奴的圣地。
大汉对这草原蛮族道了一句。
我来,我征服。
胶东。
王氏的别院临海而筑,飞檐如钩,雕梁画栋。
司马迁甫一进门,踏过朱漆门槛时,咸腥海风裹着丝竹靡音扑面而来。田贲堆笑相迎,引他上座,“司马相国肯赏光,真乃胶东之福!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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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被忽悠着往前走,与身后的护卫们被隔开,他恍然不觉,目光扫过厅堂。
罗衬轻裙,旋转纷飞。
一旁的家主们似乎也已经迷醉在了这腻人的香风里,邀着司马迁饮酒,被司马迁一一推拒。
直到酒过三巡,公孙弘击掌献新舞。那舞姬进场刹那,厅柱兽首轰然喷出黄烟!
司马迁心中一凛,手中玉杯坠地粉碎,人已软倒。
与此同时,久等司马迁不见人影的卫步慌忙往官署赶,却在中途遇见了拦路的人。
胶东起妖风,霍彦不知,他只是跟着弹幕指引,手中拿指南针带队飞驰。
漠北的风,带着砂砾的粗粝和深入骨髓的寒意,在无边无际的戈壁滩上呜咽。
霍彦后面的李广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发出一声不满的嘶鸣。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景象:无尽延伸的沙丘,嶙峋的怪石,枯死的、如同鬼爪般伸向天空的荆棘丛。汗水混着沙尘,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冲刷出泥泞的痕迹。
“霍彦,你的方向对吗!”
他大声发出质疑,引得前面的士兵一阵骚乱。霍彦策马缓缓回身,姿态依旧从容不迫,深青色的劲装也是泥狞,他满头的汗,没有看李广,只是盯着自制的指南针,抬手指方向示意,骚乱立止。
所有将士万众一心跟随他。
“斥候!斥候都死光了吗?!”
李广的咆哮忽然炸开,带着一种歇斯底里。
霍彦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他勒马回身,手中的马鞭子如长蛇一样抽到了李广脸上,将李广抽了个皮开肉绽,“闭嘴!”
“霍彦——!”李广猛地扭转身体,刀尖几乎要戳到霍彦的鼻梁,嘶吼声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嗡嗡作响,“又是你!又是你!你这黄口小儿!仗着陛下几分宠信,仗着冠军侯是你兄长,便处处与我作对!事事掣肘于我!” 他胸膛剧烈起伏,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抖动,“老夫纵横沙场数十载,砍下的匈奴头颅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只会玩弄些奇技淫巧和口舌之利的竖子!”
霍彦驭马向前,甲叶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一脚踹在他肩上,李广几乎被他掀飞出去,他又是一脚,李广没有想到他这么狠,一时没躲过,重重跌在地上,被翻身下马的霍彦几乎是踩着肩膀跺到地上。
李广被踩进沙地里,望着霍彦那冰凉的眼睛,想起霍去病,控诉如同决堤的洪水,积压了太久的怨毒倾泻而出。“老夫求战,你阻我!老夫寻路,你驳我!老夫欲建功,你处处设障!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夫再次迷路,好坐实了那‘晦气’之名,让你这陛下跟前的红人,踩着老夫的尸骨往上爬?!”
他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委屈而变得尖利扭曲,眼中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崩溃的疯狂,不知道对着的是霍去病,卫青还是霍彦,“只要有你在,老夫永无出头之日!”
诛心之论。
周围的军官士兵噤若寒蝉,连张骞都脸色剧变,想要劝解却不知如何开口。李广的亲兵更是怒目圆睁,手按刀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