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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旁边的公孙贺倒吸一口凉气,用手肘碰了一下卫青。

卫青沉默不语,闭眼装死。

刘彻的兴致来了,“屠族怎么讲?”

他是真好战分子。

霍彦笑眯眯,语调轻柔,“这次收的匈奴人识得水源,下毒很快的,一点点巴豆,附子,哪里不能让人死呢。或放几只染病的马往匈奴地,马没了,人死得也快了。”

暮春的天,他这话一说出口,众臣背后凉阴阴的。

好好的大汉未来之星,现在成毒蛇了。

汲黯痛心疾首,破口大骂,企图唤醒鬼迷心窍的刘彻和他。

“放肆!你这妖言惑众的小儿!我大汉泱泱大国,乞能行此不仁之事!”他须发皆张,鸠杖叩地,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此等毒计有伤天和!陛下万不可轻信!”

他此言一出,很多人纷纷应和,就连卫青也不赞同,大将军的思路就一条。

“你把水投毒了,那抢来的土地怎么做马场?”

马场滋生汉军,为什么打匈奴,一方面就是馋马场。

霍彦背负双手慢悠悠地颔首,表示赞同。

他掀开眼皮,淡淡地抱怨道,“那我也没说完啊,真着急。”

汲黯被他这作态气笑了,撑着那根鸠杖就往他身边来,气势汹汹,旁人不敢拦,都给他让道。临到主父偃身边,这老滑头死活不让,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扯汲黯的袍子,“哎呀,汲大人,你跟孩子计较什么,他才多大,他不懂事!况且,这不是正和您意,你看今年不打仗了,投毒又不花钱。”

汲黯甩袖子,郑当时也帮忙,都拉不开老悍匪,有熊孩就有熊家长,此话在大汉也适用,汲黯直接拨剑割开了袖子,成了当朝断袖第一人。

旷古绝今。

主父偃捏着那崭新的半块袖头,啧了一声,“老东西,就你念书!”

以他的道德水平,真不觉得霍彦话说得有错,孩子多实在啊,虽然想得计不全面,但也有施展空间嘛,况且仁不仁义,狗屁东西!

“霍彦,你为什么不说话,一大早搁这儿溜我们玩呢!混蛋玩意儿!”

汲黯懒得理他,直冲霍彦而去,声音大得很,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久病之人,张口就是用手指,一幅训斥小辈的态势。

“你仁义何在!书读成这个样子!颐笑大方! ”

他此话一出,先发难的是弹幕。

[大王,别跟他一般见识。]

[陛下息怒!]

[艹!你指谁!]

[舅舅还没说阿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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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言大王妙手仁医,你看治得多好!]

……

卫青皱起了眉,连带着上座的刘彻都不满地喊了句汲黯。

霍彦面色陡然阴沉下来,他越过卫青,沉默扶起了主父偃,待主父偃站稳后才狠狠地架住那只指着他的手。

“同朝为官,慎行。”

汲大人放下手,扛着鸠杖,就要去拽霍彦。

上梁不正下梁歪!全是陛下的错!陛下,他管不了,这小子,他今天非给打直溜了!

“同朝为官,谁,老夫打不得!你给老夫站好了!”

霍彦没躲,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还往前一步。

“你算什么,敢打我!我说我的,不服,我俩下朝再约!”

这次不光汲黯,就连郑当时都想揍人了,一群自诩霍彦长辈,看着他长大的朝臣气得脸红脖子粗,齐刷刷看向卫青。

大将军,您说句话,我们就替你揍孩子。

卫青沉默,如山般挡在霍彦身前,凭一已之力帮他阻隔了所有朝臣的怒目。

霍彦轻笑两声,心里美滋滋。

“陛下还听吗?还有归化之计。”

刘彻看着乱哄哄局面的始作俑者,继续上默然。

他示意不满,一般来说,其他人都要请罪平事,但霍彦现在压根儿就顾不上他的心情。笑话,刘彻的心情,比起他阿兄的性命,一文不值。

他就要大战推迟一年,他就要以乱坏心智,他就要把这事订下来。

所以你默然你的,我自己说。

“归化之策,若此战可胜,一举擒获匈奴人,一来都户以上的贵族皆处死,家眷迁长安为奴。”他顿了顿,刘彻抬首看他,他便知道刘彻在听,在听就好,他展开自己袖中的画轴,那图上正是匈奴人的地图,被墨线与红线圈出,勾画。

“二来,将匈奴故地划分为三十六块,各道之间有草场相隔。组建一支大汉骑兵烽卒队专门管制边境,烽燧周边划拨草场做马场。”

刘彻的身子坐起,百官也不在沸腾,都听着他提策。

“接着说。”

刘彻道。

霍彦啧了一声,在周围人“这死孩子”的眼神中,又道,“底层匈奴人不识字,把贵族杀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笑笑,“另迁汉民往匈奴处,将大汉的历法,文字照搬过去,要求一律使用汉文,汉历,违者皆杀。另外焚毁所有匈奴文字记载,重新编撰个《匈奴伪史》,宣传给他们听,推进我大汉的文化,德化匈奴人,上上之德。”

汲黯把自己的鸠杖收了,众臣皆悻悻地揉鼻子,显得很忙。

霍彦冷笑睨了他们一眼。

哼,谁是爹!

卫青瞧着他的眼神,忽然笑了,他道,“阿言,还有呢?”

霍彦本来还想拿乔,刺刺人,闻言,只轻哼一声,“大将军,汲大人动不动就拨剑伤我亚父,臣请汲大人出去!”

众人:……

主父偃瞬间眉开眼笑。

“哎!”

“亚父!”霍彦笑盈盈,眼睫微颤,冲他眨了一下左眼,高高兴兴来了句“亚父,我们晚上喝酒去!”

爹,就凭主父偃护他,以后主父偃就是他霍彦的爹!

主父偃被哄得乐不见眼。

“老夫请。”

霍彦手搭着他肩,往他身上倚,“亚父,我请!我有钱!”

他俩亲亲热热。

霍彦从主父偃身边,拉了个小面,冲卫青道,“舅舅去不去,我请!”

卫青回了声去,又重重咳了一声,霍彦这才看见刘彻那问完话被自己无视后黑沉的脸。

切!

霍彦在心里冷哼,面上是笑。

“匈奴人要彻底为汉人,也应与汉人一般有出头之日。但太过宽恕,有负汉人,故臣思,全让匈奴人入奴籍,要么牧马垦荒五十年,要么加入大汉军队征伐地方,才可入汉籍。上国的体统,我们也是要建起来的。”

刘彻颔首,“入汉籍得有好处吧!”

霍彦笑起来,“入汉籍,孩子自然是汉人,征讨了地方得来的金银,他们能拿一半,抢到的奴隶也能留下。”

他虽未言及奴籍什么财产都没有,一律充公,但在这里的没一个傻子,自然都听得懂。

廷尉张汤沉吟片刻,补充道,“得为匈奴人定个法才是。”

霍彦见他上道,深感欣慰。

“咱们是上上人,匈奴人梦寐以求的汉籍也得做好。自己的百姓苦哈哈,汉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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