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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踹门时,也不要舅舅来管,现在等着吧!]

[不去!不去!他自己犯蠢,被人坑了,结果说关我崽就关我崽,什么大爹,就不惯他。]

[我们还委屈呢!崽人还被囚禁了,水车的钱都没有了。]

[他还让我崽给他搓丹药,不让我崽跟哥哥在一起。]

[他谁啊,舅舅都没罚我崽呢。]

[他自己婚姻不顺,跟阿娇吵架,就想折腾我言宝。]

[不理他就不理他了,哼!]

[从一开始,我们的钱要不是给他,要不是为了支持打仗,为了解民之苦,为了舅舅的安全,我们才不会这样惨。]

[我崽使手段从贵族手上夺钱,把钱给他了,我们甚至把那些赚钱的手段都给他了,才搞的我们没有钱。]

[马蹄铁,马鞍,软甲,灌钢法,环首刀,我们都给了。]

[如果不是一心支持打仗,阿言怎么可能连做水车普及医馆搞报纸的钱都挪不出来。]

[阿言怎么会搞什么长生不老骗人!他还怪我们骗人!]

[他把钱都用光了,只剩下一点点,我们还要补亏空,不然的话,怎么打仗,阿言肯定不想继续给百姓加赋。]

[凭什么不能生气!]

[阿言才是最有资格生气的人!]

[我们回家!]

[宝,我们不跟他好了,淳于姨姨要回来了,我们去行医又有什么不可!]

[大冷天不睡觉,纯傻逼,睡觉!]

……

未央宫。

窦太皇太后去世,陈阿娇失去了最大倚仗,又兼无子,她着急想要个孩子,但刘彻很明显对她不感兴趣,她无法只能仿着卫子夫平时的样子,做出贤德柔顺姿态,过来送汤。

她乍一下从暴龙变得温柔小意,刘彻不太习惯,不由得联想起霍彦改药性的事,神色古怪,端详了这汤片刻,也没接过来。

“你今天怎么变性子了?”

还来送汤,不会是想毒死他吧。

这一句话出,陈阿娇的脸色变了三变,最后维持了一张尴尬的笑脸。

“陛下趁热喝了吧。妾亲自熬的呢。”

刘彻面色更古怪了。

“朕还不知道你,冬日洗手的水稍冷些,你都发脾气,你这样的会熬什么汤?”

陈阿娇忍了又忍,不让自己发脾气,努力挤出一个笑来。

“陛下尝尝就是,妾炖了很久了。”

刘彻更不敢喝了,他试探开口,“你是不是杀人了,怕下狱?”

陈阿娇的指甲瞬间陷入肉里,不是委屈,纯是气的,最后,她忍不下去了,厉声问道,“你喝不喝!”

终于对味了,他就知道有问题。

陈阿娇哪会这么温柔!她不挠朕就算好了!

刘彻直起身子,跷起二郎腿,无赖道,“不喝!”

陈阿娇气得拍案,“你喝不喝!”

刘彻也拍案,拍的比她大声。

“朕不喝!”

这个偌大的王朝的帝后跟两只斗鸡似的互相拍案,最后因为一言不合,又一次大打出手,摔了一地的摆设。

可怜那碗汤,不光凉得没了热气,还被一怒之下的皇后扔出了殿门,白白便宜了土地爷。

看守过来时,陈阿娇钗环凌乱,带着自己的盛大仪仗怒气冲冲的离开,殿内的刘彻摸着自己被陈阿娇挠红的脸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子暴躁。

看守当时想圆润的离开。

谁料刘彻眼尖,直接问道,“那逆子呢!?还不来见朕!”

看守趴着了,战战兢兢回了霍彦的话。

刘彻的脸彻底黑了,他大步流星出了门,也没带仪仗,一脚踹开霍彦关紧的门。

“逆子,你给朕滚出来!”

他本是要教训霍彦,却被呛人的烟雾引得咳嗽连连。

“阿言!”他看不见霍彦的身影,以为是着了火,便一边指挥人进去救人,边站在门前大喊,“阿言,阿言!”

寝室的门陡然被人撞开,霍彦揉着眼睛撑起身子,他瞧着满室的烟雾,和满脸汗来救他却困得七歪八倒的众人,捂着自己生疼的太阳穴,懊恼的发出一声呻吟。

“谁让你们进来的!我扛不动你们。”

他自己耐药性高,一般想安眠都得多多的加。可对这些人来说,这浓度吸完,得睡个一天。

他熄了烟,瞧着躺了一地的人,又听见门外刘彻的高喊,本来不算疼的头突然又疼了。

每次都是姨父,每次都是他!

霍彦黑着脸,推开了门,还没骂人就被俯下身来的刘彻紧紧抱住,这位陛下发疯似的左右瞧着他,一遍一遍地翻看他的手脚,口中念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霍彦像是一只充了气的气球,被他伸手轻轻一戳,软软一捏,瞬间漏了气,打回了原型。

“我没事的,我没死,你不要这样,我都没法骂你了。”

层层叠叠的绸衣厚服铺在冰凉的石阶下,刘彻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温暖的手掌拍着他的脊背。

“阿言不怕,姨父在这里。”

霍彦身子在微微发抖。

他的危险雷达告诉自己,推开他,快跑!

再这样下去,他必会成为舅舅,彻底被这个皇帝俘获。

可他的腿却像是长了钉子一样把他死死钉在原地。

霍彦不由反思自己,如果在这里的不是刘彻,他根本不可能肆意的发脾气,说骂就骂。皇帝就是皇帝,封建大爹谁拿他当正常人啊。

可他就是发脾气,他就是能闹,因为他就是仗着刘彻疼他,姨父才舍不得伤他呢。

该死的,他完了!

他好像,可能,大概真的把刘彻当爹了。

要死了,我卫家被一个刘彻搞得全军覆没了。

霍彦在刘彻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打了自己一巴掌,随后推开他,抱拳倚在门口,顶着巴掌的半张脸红扑扑的。

“我们家必须有一个清醒的人。”

所以,你退,退,退!

刘彻怔忡了一下,莫名懂了霍彦这奇葩的脑回路,然后哈哈大笑。

他也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红痕,跟霍彦莫名来了点父子相。

“阿言啊,倒也不用这么狠的,万一毁容了,姨父会心疼的。”

霍彦不再看他,只是低敛目,坐在门槛处,轻问他道,“姨父,你不觉得挣钱太慢了吗?我们完全搞错了方向,骗能拿几个钱。我们才是老大,他们都得听我们的才是。”

刘彻的笑熄了,他的眼眸深沉,扫向霍彦。

霍彦直面帝王,挺直脊梁,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礼。

“我这几天悟了一下,赚钱需要良心,但缺德会赚更多。只要我不要脸,他们就不能奈我何!”

刘彻的眉跳了一下。

霍彦缓缓的笑,小白牙都闪着阴森的光。

“推恩令已行,诸侯王们早已不成气候。既然已经决定强您弱他,不如强到底,反正刘安在我们手里,借着由头直接砍几个,把他们封国内的土地财富收缴中央,什么丝绸,陶器贵族常用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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